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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记火锅店的某个包房里,江成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钟老哥啊,不瞒你说啊,我这心里是真的苦啊。”
“哎。”钟学林叹口气,“江老弟,虽然咱们才认识两天,但是你这人善良正直,咱们也算是一见如故,你如果真的有难处,也不妨跟我说说。”
“钟老哥,一看你就是个大人物,但是我这就是喝了点酒才没控制住。”江成却擦了一把眼泪,“来来,什么都不说,喝酒喝酒。”
“江老弟,你这就不对了。”钟学林却将筷子也放下了,“信不过我?还是看不起我啊?”
“不是。”江成急忙摆手,“主要是我这事儿吧,不好说,说不定就有杀头的大祸呢?”
“啊?”钟学林皱了眉头,“这么严重?”
“哎。”江成再次叹口气,端起酒杯一口喝掉了,“我女儿不认我啊。”然后又开始哭了起来,“那是我的长女啊,她娘去的早,我好不容易盼着她长大了,结果……”
“还有这样的事儿?”钟学林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女儿就该沉塘。”
“哎,也不能怨她。”江成又喝了一杯酒,“当年,她带着丫头下人去上香,结果遇到了意外,她失踪了,我们也报了官,家里也派人到处找了,但是没有找到,一直过了三年,我们都以为她死了,之后就给她立了衣冠冢。”
“你们做的没错。”钟学林点头。
“说实话,她娘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就给她定了亲的,是我娘的一个远方的侄孙,俩人也算是两小无猜的,原本等她及笄就成亲的,但是后来她失踪了,对方还坚持跟等了她两年的,等到了她及笄的日子,这才算死心了,可是至今也还没成亲呢。”
“倒是有情有义的人家。”
“可是就在前段时间,有人在这里看见了我那闺女,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但是模样没变。”江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她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嫁了个很好的人家,那小子知道了,差点疯了,直接就跑来质问我,还要来京城找她问清楚,是我拦住了,我得先来看看,可是,她见都不见我啊,老哥啊,我心里苦啊……”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副顿足捶胸的样子。
钟学林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知道她心里怨恨,但是她当年出事儿不是我造成的啊。”江成吸吸鼻子,“现在还改了名字连祖宗都不认了……”
啪!钟学林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前,这可是大不孝,咱们大宣一直以孝治国,哪里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嫁入了高门?那就更应该做表率了,不行,这事儿我得管。”
“老哥啊,不是我瞧不起你,可这事儿你管不了的。”
“老弟啊,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你也不是那奸恶的人。”钟学林却笑了一下,“我是副都御使,朝廷的三品大员,专门监察百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