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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持漫不经心地耸肩,淡道:“如果你能说服他下山的话,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行云止水这么大,总不缺那几个住的房间,而且,接下来一段时间她确实不会离开帝京,也就没空去苍穹山。
听到风清持的这句话,归不救花白的眉毛缓缓皱起,没有说话,一脸的深沉。潋月这么多年都不愿离开苍穹山,除了腿脚不便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同外人接触,能否劝他离开,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啊!
不过归不救向来就不是纠结的性子,瞬间就将这件事情抛至脑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优哉游哉喝茶的风清持,苍老的容颜带了几分打量之色,“话说,这件事情始末到底是如何?”这件事,自然是指她为何会成为风清持这件事情。
自己死了九年的徒弟,忽然又活过来了,还是借着别人的身体,让崇尚医学不信鬼神的他觉得很是诡异。
“我也不知道,被斩首之后睁开眼睛就到了风清持的身上。”对于这件事情,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归不救也是不解加疑惑。“对了,那你醒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呢?”
“被风云依给整死了!”风清持声音依旧清淡,眼中划过一抹极难捕捉的冷芒。她倒是挺期待风云依来到帝京,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风云依?”归不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就是这具身体的姐姐。”最后两个字,说地格外地嘲讽。整个风家,除了风镜和湖蓝,估计就没有一个人对风清持是真心以待。
至于风凌依,风清持心中一声冷笑。能够在权谋中心的帝京如鱼得水混迹那么多年,哪怕只是偶尔才回风家,她也不相信对方真的完全看不出风云依和风清持两人的处境。
对于风云依,梦华颜明面上看着对她极好,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宠溺,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风云依养成了这种刁蛮跋扈,骄纵任性,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梦华颜是聪明人,若真心为了她好绝对不会这样教育她。风凌依也从来不傻,早就看透了一切却也从来不点明,而是任其发展下去。
真说起来,风云依的处境未必就真的比风清持要好!
归不救也没有心思管她们小女儿之间的矛盾,而是笑了笑,目光带了几分难以形容的神色看着风清持,甚用苍老的手缓缓地摩挲着下颚,看上去略微有几分猥琐,“其实重活一世你也不亏,毕竟你现在占据的这幅身体容貌还真的是没得挑,比你以前都长得好看。”
风清持脸色微微一黑,半晌无言以对。即使这样,可是她需要死一次来换一张脸么?再说了,以前自己即使没有现在好看,可是好歹也是个美人吧!
坐在一旁一直默默喝茶的白未檀勾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目光静静地看着风清持。
看着自家徒弟不怎么好看的表情,归不救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了几分,“不管如何,你现在回来了就好!”
自家贯来不怎么正经的师傅突然深情而又认真地说出一句话,刚才脸色都黑了一半的风清持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深沉感动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归不救下一句话语瞬间击败。
“恭喜你,没死成,又可以来祸害世间了!”归不救忽然笑地极为灿烂地对着风清持开口。
风清持:“……”这怕是个假师傅!
不过到底了解归不救的性格,风清持也懒得计较,而是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目光清淡地看着对方,“老头,我在帝京开了一家医馆,你要不要过来帮忙?”
归不救凝眸似是思忖,然后眼睛贼亮地看着对方,“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吧!”
“你喊我一声师傅吧?”这个小丫头喊他老头已经喊了好几年了!
“师傅!”归不救的话音刚落,风清持淡淡的声音已经传来。
被唤作师傅的归不救微微一愣,眼眸瞬间带上了诧异的神色,“你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以前很难说话么?”风清持黑着脸问。
归不救瞬间来劲了,一个劲地数落,“岂止是难说话,还专制,脾气不好,还犟得很,又固执……”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归不救看了一眼风清持阴沉地可以滴出墨来的容颜,瞬间噤声,然后笑了笑,讨好地开口,“不过心地善良,聪明好看……”
“行了,你的奉承话我根本就不相信。”风清持冷哼一声。老头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论起插科打诨,他才是个中好手。
毕竟师徒这么多年,两人对彼此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归不救只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白未檀,缓缓开口,“为师从苍穹山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你找个人带我去休息吧!”
“乐清。”风清持淡淡地唤了一声。
一个守在院中的黄衣侍女走了进来,“小姐?”风清持女子的身份已经揭晓,在行云止水并不是秘密。
“带我师傅去流云苑休息!”
听到风清持称呼师傅,乐清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恭敬地开口,“请随我前来。”
两人离开之后,白未檀才放下手中半凉的茶盏对着风清持轻轻一笑,风轻云淡地开口,“你这个师傅倒是挺有意思。”
风清持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是没有看见那个老头耍无赖的时候。”
白未檀琉璃若烟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风清持,没有说话,唇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行云止水?”
在风清持转眸望向白未檀的时候,他眸底温柔的神色瞬间敛去,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
风清持扬唇一笑,忽然眸子亮了一下,“未檀,我刚才去见洛溪了?”
白未檀挑了挑眉头,“然后呢?”
“我被她狠狠地骂了一顿,还不允许我反驳,到了最后我们还打了一架。”最后一句话,风清持的表情有几分无可奈何和气闷。
“你输了?”看着风清持的表情,白未檀心中了然,勾唇浅笑地问。
风清持点点头,如小孩子一般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掷出两个字,“输了。”
“输了也好,洛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瞒了她这么久,她心中本来就有气,你如果不让她出气她可能会一直记着这件事情!”白未檀如玉的精致容颜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清冽如泉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疏冷,甚至有几分难以言明的暖意流淌在其中。
“也是。”风清持掷出两个字,依旧没有从桌子上起身,而是偏头,凤眸落在白衣胜雪,超尘拔俗的白未檀身上,幽幽地开口,“未檀,我突然好怀念我们以前的生活。”
白未檀贯来清冷如云烟浩渺的眸子微微一滞,动了动唇,“什么时候?”以前,这是一个很广泛的时间段。
风清持叹了一口气,“就是成为摄政王之前。”那个时候最是他们鲜衣怒马,张狂肆意的时候。
白未檀眸子深远了几分,在风清持目光转向外面的时候垂眸静静地看着对方。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亦澈,那个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以后会和子染在一起。
他想,他可以等着对方长大,等她明白情爱的时候再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只是,终究是天意弄人!
等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最终教会她知晓情爱的人不是自己。
“我以为让你怀念的人会是亦澈。”最终,白未檀轻轻一笑,道。
风清持的脸色微微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并没有说话。
白未檀将手放在了风清持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对方的墨发,缓缓开口,“子染,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无论如何,你和他现在都不可能了!”
“我知道。”风清持亦是声音轻缓地开口。
眸子往上看着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风清持翻了个白眼,“未檀,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了?”
白未檀笑了笑,“感觉像是摸宠物一样。”
风清持顿时抬起头,黑着半张脸看着白未檀。
白未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掩唇轻咳一声,“对了,我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孤儿,让他同琦溪做个伴,以后长大了也可以照顾琦溪。”
风清持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然琦溪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说完之后,眉梢忽然微微蹙起,幽深的凤眸带了几分犹豫不决,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未檀,其实你还年轻,叶疏影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那双本就如云烟一般的琉璃眼眸此刻显得更加浩渺无限,淡淡地看着风清持,摇了摇头。
看着对方的表情,风清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眸子忽然有些悠远。
“对了,碧倾云昨日回到了焱凤,他在打探言络的消息。”白未檀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开,极其清冷淡薄的琉璃眼眸静静地看着风清持,缓缓开口。
风清持微蹙眉。
“怎么了?”白未檀问。
风清持目光认真而又严肃地看着对方,“言络……他可能是碧家人?”
就连白未檀,无波无澜的眸子都浮现不小的诧异。
“言络上次被碧倾云的无间指所伤,你应该知道,无间指向来伤不了本家人。”风清持缓缓开口。
白未檀眉梢微微一拢,“可是言络如果是碧家人这些年为何从来没有听到碧家传出一点讯息?”
风清持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言络自己知道么?”
“知道。”过了一会儿又继续添了一句,“不过言络似乎并不愿意回碧家。”
白未檀似乎料到是这个结果,轻轻一笑,“且不说碧家以前是如何对他,但凭现在你在这里他也不会离开焱凤。”
言络对子染,执拗地近乎偏执。
风清持没有说话,“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同他再好好说说。”提起言络,风清持就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可能和玉家有关,微微蹙眉,“未檀,或许,我所占据的这具身体,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连语气,都贯来深沉了几分。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白未檀拖出一张椅子在风清持面前坐下,动作优雅出尘,不似凡人。
“玉轻尘同我说过这件事情,而且,上次我路过安阳城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风家,无意中听到了梦华颜和她身边的人谈话,估计应该是和玉家有关。”风清持神色不变,清清淡淡地开口。
闻言,白未檀眼中眸色几经转换,终于清清淡淡如云如烟地看着对方,“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不知道。”将自己彻底放松在椅子上,风清持精致的眉眼倒是看不出半分介怀的情绪,“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更加自由自在。”
望着面前神色慵懒的女子,白未檀低低一笑,声音清朗低沉,恍如碎玉,极为好听,然后目光落在风清持的身上,缓缓开口,“玉家是渝初名门世家,有着几百年底蕴的大家族,如果你真的和玉家有关系,这未必不好。”
他并不会怀疑子染的能力,但如果身后能有一个渝初玉家,会更好,而且除去玉家,也还有一个极不简单的玉轻尘。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对方。
“而且,你就真的不想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想知道梦华颜有什么阴谋?再者,即便和玉家扯上关系,你如果真的想要离开玉家难道还能留住你?”白未檀亦是眸子浅淡地看着对方,问。
风清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之前只是想着不要和百年大家的玉家扯上关系,倒还真的下意识地将这件事情给忽略了,梦华颜既然不想她和玉家人碰面,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谋算。
唇角有些冷冽地勾起,那她就看看梦华颜到底是在玩些什么把戏好了!而且,她自己的身世,也没有理由不弄清楚。
事情一切想通之后,风清持抬头对着白未檀笑了笑,“未檀,谢谢你,每次我钻牛角尖的时候都是你在身边帮我。”
白未檀只是淡淡一笑,缓缓开口,“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其实,和子染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不管什么事情,子染都不会瞒着他,是哭是笑在他面前也从来都不会伪装。
在他面前,子染才是最真实的她自己!
风清持也是望着白未檀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白未檀在行云止水用过午膳之后才缓缓离去。
白未檀坐在马车中看着渐渐远离的藏蓝色身影,琉璃如烟的眸子深沉了几分,“去拂雪苑。”只是淡淡地嘱咐了一声。
待白未檀离开之后,风清持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趟玉轻尘,在经过言府的时候又想到了言络,便直接去了言府。
言府中的人有一些是曾经见过风清持的,是以在看见对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阻拦,而是以暧昧的目光送着她进去。
“言络在那里?”风清持询问府中侍女。
“左相正在房间。”侍女对着风清持暧昧一笑,如实道。
风清持唇角微微抽搐,这种目光看着她是怎么一回事?
“多谢!”说完之后便直接轻车熟路地朝着言络的房间而去。
不知是言络吩咐过还是如何,风清持一直从言府到他所居住的院落就没有任何下人出来阻拦过。
言络的院落在言府最北方,靠近却染。
院落并不是很大,从外面看上去也算不上奢华,不过胜在清雅,尤其是不远处的一大片梨花林,将院落衬托地更加清幽明净,看上去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清风轩中的下人并不多,只有一位年老的嬷嬷之外就只有苜尧和君铭。
看见风清持,苜尧和君铭两人都有几分意外。
前者目光中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别扭,后者则是一脸的玩味戏谑。
“对了,言络正在房间里面,他上次的伤似乎复发了,但是他不愿意去看大夫,风五小姐会医术不如去看看言络吧?!”君铭目光认真地看着风清持,语气严肃地开口。
说话的时候还将手中的药递给了风清持,“我正要给言络送药过去,既然你来了就你送过去吧!”
风清持看着已经被塞到自己手中的药,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君铭,没有说话,直接离开。
君铭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颚,勾唇轻轻一笑,水泽滢滢的桃花眼眸荡漾着一片狭昵的光芒,暧昧异常。
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别别扭扭的苜尧,冷哼着开口,“不就是被对方脱光衣服给绑在了树上么?至于记恨到现在么?”君铭脸上的神色尽是不以为意。
在苜尧正欲反驳的时候,君铭再次开口,“而且她现在可是言络放在心肝上的人,你如果敢对她做什么,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人就是言络。”
苜尧不耐烦,神色冷漠地瞪了对方一眼,“我自然知道,只是以前我得罪过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记仇?”真正让苜尧颇为郁闷的,是这个事情。
在从安阳城回焱凤的途中,他对风清持从来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放心,风清持不像是那种会记仇的人。”君铭安慰道。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如果谁真的被风清持这种人给惦记着,那估计也是没有好日子过!
这样的性子,倒是和曾经那个人有几分相像。
想到这里,君铭的眸子深沉了几分,还带了些许久远与空茫。
随即,唇角微微一勾,不怀好意地看着苜尧,缓缓开口“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苜尧瞪了对方一眼,“要去你自己去!”这个时候他才不过去讨骂。然后直接离开。
“我一个人多没趣!”出了事还得自己一个人担着。这样想着,便也朝着反方向离去。
“叩叩叩!”风清持伸手敲了敲面前紧闭的房门。
“进来。”很快,里面传来言络的声音,清淡和慵懒两种极端的声音糅合在一起,不仅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极为好听。
听见言络的声音,风清持则是直接推开门进去。
目光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言络本人,“言络?”
听见熟悉的声音,正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言络瞬间回神,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你怎么过来了?”他还以为是君铭给他送药过来。
那双似囊括了天下所有风景的绝美流目之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君铭和苜尧两个人在干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在沐浴居然还让她进来。
“我来看看你。”风清持回答,直接顺着声音而去。
当越过屏风之后,风清持身体彻底僵在了原地,目光微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言络坐在浴桶之中,两只手慵懒随意地搭在木桶之上,白皙如雪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直至腰际的墨发被尽数打湿,顺着双肩后背铺在水面之上,宛如妖娆的墨色水藻。那张倾城绝代的如玉容颜,在风清持进来的时候也彻底僵住,如被墨色氤氲的绝美眸子带了几分尴尬与不自然,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绯红,一直延续到脖颈和耳根。
风清持也有几分不自然,她没有想到自己进来会见到这么香艳的一幕,脸色微微一红,“你继续,我先出去了!”语速极快地掷出一句话,然后瞬间退了下去。
听着风清持的话,言络一阵无语。继续,还有心情继续下去么?
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直接从浴桶里面缓步优雅地走了出来。
用放在屏风之上的软巾将身体擦干,然后极快地穿上衣服,耳根处的红晕却是一直未曾消退下去。
风清持离开房间之后,站在苑中的台阶之上,因为呼吸了清新空气脸上红晕渐渐消散,目光悠远清冷地看着远处天际一线的地方,深邃的凤眸中寒光极快地一闪而逝。
刚才进去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言络后肩处的伤痕。
眸子微微一沉,神色再次冷寂了几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言络着了一身雪青色的衣衫,清姿泺泺,玉颜绝色,绝美的眸子除了慵懒之外深处还有着一分不自然,削薄的唇微微勾起,对着风清持轻轻一笑。
风清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看了一眼对方及腰的墨发湿哒哒的垂在身后,微微蹙眉,“你怎么不擦头发?”
言络微微一怔,这……似乎和以前的场景有些相似,只是当时这句话是他说的。
笑了笑,如实道:“我刚才忘记了!”
方才沐浴的时候她走了进来,他那里还记得擦干头发。
“你快点去将头发擦干吧!”看着顺着发梢淌下来的水珠几乎将言络的整个后背打湿,风清持催促道。
言络望着风清持,勾唇莞尔一笑,“你在担心我?”声音如沉积在析木之上的清雪在暖阳之下缓缓化开,甚至还带着几分桑雪的清冽气息。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甩了对方一个大白眼,在对上言络如玉般慵懒浅然的灿烂容颜,风清持微微一愣,有些恍神。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言络已经来带了她的面前,再次微微勾起唇角,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我很开心。”说完之后直接转身,步履优雅的进了房间,留给风清持一个雪青色的颀长身影,长身玉立。
风清持微微蹙起眉头,没有说话,精致到如同墨画的眼眸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她确定自己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说也没有做,所以言络的开心到底是从何而来?!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瓷瓶,也抬步缓缓走进了房间。
言络正在用干净的软巾慢慢地擦拭头发,看着风清持握在手中的小瓷瓶,眉梢微微一挑,“君铭给你的?”
风清持点点头,“嗯,苜尧当时也在。”没有任何隐瞒地将苜尧一起出卖了。
“等一下去收拾他们!”言络淡淡地开口。
“对了,你怎么了?是上次碧倾云留下的伤?”风清持微微蹙起眉头,问。
言络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开口,“不过倒也没设么大碍!”
“那你后肩的伤是怎么回事?”风清持清冷的眸光忽然一扬,对上言络的眸子,声音清清淡淡地开口,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似乎是没有猜到对方会发现这件事情,言络微微一愣,然后再次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开口,“哦,没事,就是前些时日不小心受了伤。”
“言络,不要骗我。”风清持的语气微微冷了一分,精致无暇的脸庞也带着几分霸气冷酷。“我是大夫,看得出来那些伤是需要好几年的积淀才会形成。”然后眸子再次一冷,“所以它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是……”
就在言络打算找借口的时候,风清持并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而是直接上前一把撕开言络的外套。
似乎是没有想到风清持会有如此动作,言络整个人都愣住了,就连擦头发的软巾都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待言络回过神来的时候,神色瞬间一凛,伸手去阻止的时候上衣已经被风清持扒扯下来。
与前面光滑如玉完全不一样,言络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全是纵横交错着的狰狞伤疤,上百条的疤痕如扭曲而又丑陋的蜈蚣一般,几乎铺满了整个背部,伤疤有深有浅,有新有旧,密密麻麻,看上去令人一片心惊胆寒。
风清持步子微微踉跄,后退了两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出口的话语,都带了几分沙哑和不可置信。
纵然她离开了,但是还有未檀和君铭在,谁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甚至于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受伤,而是被凌虐,她曾经在放在心尖上的孩子,谁敢如此对他?!
“别看!”言络背对着风清持,白皙如玉的容颜之上血色瞬间消耗殆尽,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绝美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如一潭可是吸纳一切的墨色旋涡。就连声音,都是从未有过的嘶哑和害怕。
“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风清持的声音再次沉了几分,也冷了几分,眼眸一片寒光万丈。这些伤,绝对不是一次性形成的,她自己被风云依弄出来的伤疤和言络身上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言络再次微微抿唇,眼中眸色瞬间黯然了几分,还是没有开口。
“言络,到底怎么了?”风清持将声音放缓了几分,甚至有几分隐隐发抖。言络是一个多么怕疼的孩子,曾经便是不小心被小刀割裂一个伤口都能拽着她的衣袖哭上半天的人,如今背上这么多狰狞的伤疤,她甚至完全都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贯来清透淡然的眸子此刻一片杀意弥漫!
风清持盯着言络的后背,没有说话。
言络缓缓闭上了眼睛,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面,一片死寂的沉默。
许久,言络才缓缓开口,“很难看是吧?”声音很轻很轻,即便是在无风的房间,话语都是一出口就散了。
风清持摇了摇头,“没有。”声音极低地掷出两个字。
“我觉得很难看。”依旧是淡到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言语之中似乎还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自厌。
看着面前错综复杂的伤疤,风清持缓缓抬手,放在言络的背上。
言络身体猛然一颤,精致如玉的容颜依旧是苍白如雪,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任后背的疤痕感觉那带着刻骨凉意的手。
修长的指轻缓地摩挲着那些伤疤,许久,风清持低低的声音才缓缓传来,“这么多伤疤,很痛吧?”
言络只是低低地笑了笑,“现在已经不痛了!”刚开始会痛,后面……就习惯了,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听着言络的话,风清持的心忽然一疼,就像是被针尖戳了一下,“不能告诉我原因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言络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风清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才眼中冷冽的情绪渐渐消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那我不问,等你以后自己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
言络抿了抿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眸子里面一派幽深沉寂。
风清持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盯着对方背上的伤疤,放在他背上的手,也没有收回来。
言络能感觉到落在后背的目光,身体却完全不敢乱动。
终于,风清持缓缓收回手,替言络将衣服一件一件地重新穿戴好,伸手放在言络的肩上,将他的身体扳过来,目光认真地看着对方,“言络,这件事情,我不会去查证,因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言络绝美的眸子也是定定地看着风清持,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不希望你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你还有我。”风清持看着对方,认真地开口。
闻言,刚刚回神的言络又是一阵失神。
“你坐下吧,我给你上药。”说话的时候风清持已经将言络按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从桌子上面拿过小瓷瓶,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
言络绝美的眸子一直看着对方,微抿着唇,没有开口,而是任由对方在他被碧倾云受伤的地方涂抹药酒。
“上次坠落山崖的时候我也有帮你擦拭身体,为什么没有看见你身上的伤疤?”想起这件事情,风清持忽然开口。
听到前面半句话,言络脸色微微一红,后边一句话又让他的眸子微滞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开口,“墨痕的易容术足以以假乱真。”脸上的容颜可以改变,身上的皮肤自然也有办法。
风清持心中瞬间了然,不过好歹她是懂医术的人,当时竟然连她都没有看出来,看来这位墨痕也不简单。
看了一眼正在为自己涂抹药酒的女子,言络依旧苍白如雪的脸色带了几分不自然,他甚至可以感觉带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重了弄疼你了?”将药酒放好之后,看了一眼言络的表情,风清持问。
闻言,言络没有说话,只是耳根再次悄悄地红了。
许久之后,言络才目光认真地看着风清持,声音低低地问,“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就此揭过?”
看着对方的表情,风清持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言络勾唇微微一笑,映着苍白的脸色都带了几分清绝潋滟的神情。
“你吃饭了么?”看了一眼风清持,言络淡问。
风清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默默地开口,“你是说午膳还是晚膳?”
“随意,我只是留你下来吃饭而已。”言络绝美的眸子轻轻然然,如实道。
风清持也笑了笑,看着对方恢复了几分素日表情的神色,眼眸微微挑起,“我可是很挑的。”
“放心,我亲自下厨,你喜欢吃的我都知道。”微风印衬着言络的声音,缓缓传出房间,流散在空中。
房间外面,阳光温煦,映照着即使已经是深秋却还是绿意盎然的别苑,偶尔还有两人的声音飘出来。
------题外话------
其实我们言公子很好很好,他只是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说而已,而且,要知道,阿九这么喜欢亦澈的人,最后却选了言络为男主,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揭开的时候。
各位晚安,好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