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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止水离城门口有很长一段路程,便是骑马疾行都需要小半个时辰,等风清持赶到那里的时候,城门早已经没有了言络以及那些大军的身影,就连那些送行的百姓,都已经零零散散地散了,离开的时候,还不时地谈论着言络。
“没想到这次领兵出战的人不是蓝将军竟然是左相!”
“以前传言左相长得好看,一直没有见过,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那可不是,左相无论是才智还是容貌,都是足以与白丞相相提并论的。”
“不过今日紫皇陛下也送行来了,他和左相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那么差吧,毕竟是君臣!?”
……
风清持看着远去的空落落的官道,听着耳边那些百姓的絮絮叨叨,脸上的表情微微滞了片刻,有些说不出来的恍惚。
言络走了,就这样直接走了。
没有和她有任何道别,甚至连见上一面都没有,就直接去了边境。
那件事情,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放眼望去,青山连绵,官道之后,空无一人。
风清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凉。
以前和言络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发觉,现在他一离开,才发现,他不在身边自己心中空落落的,原来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有些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言络真的放手,她应该怎么办?!
站在城门口许久,目光一直落在远处,脸上的表情有些幽深,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蓝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舞动,冬日的暖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却并没有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这种带着白色的日头反而会让人心中升起一抹凉意。
那道水蓝色的身影,在阳光之下,地上错落出一个浅薄的影子,看上去却显得更加孤寂落寞了。
“他已经离开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声音很暖,却也有些复杂。
紫月痕着了一身深紫色的竞锦袍,五官精致,容貌温雅,看上一眼便觉得整个人在二月春风中沐浴了一番,很是舒心。
听着声音,风清持便知道来人是谁,闭了闭眸,将一切情绪都敛去,然后又在瞬间睁开眼睛,问,“你怎么还没有回宫?”
“我觉得你应该会过来,便在这里等你。”紫月痕的声音依旧是轻轻淡淡的,没有听出多少情绪。
看着面前淡蓝色的身影,紫月痕沉默了片刻,又缓缓开口,“你和言络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上朝的时候,言络明显就心不在焉,而且,最让他意外的事情竟然是两日前早朝的时候,言络主动请缨去边境。
“嗯。”风清持低低地应了一个字。
“到底怎么了?”紫月痕的眉梢拢紧了几分。言络对姑姑的情意,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么多年,他甚至觉得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姑姑,言络也是不会的,可是,这样的他,竟然会和姑姑闹矛盾,而且,看上去还是很严重的这种。
“我们找个地方说吧!”风清持轻叹了一口气,嗓音有些说不出来的低沉无奈。
而且,关于未檀的事情,不知道阿痕有没有收到消息,未檀是锦雪,那么,这次因为苗疆参与本来就有些难测的仗,因为未檀,他们的胜算几乎会折上一半。
这么多年,且不说未檀对末染内部事务了解的程度,单是他算无遗策的能力,便是极难对付。
日后战场相见,都别手下留情么?!
想起白未檀最后在她耳边说的话,风清持本就幽深的眸子又深邃了几分。
两人并没有去其他地方,在并肩行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便到了淡影馆。
这里的人都知道风清持,见风清持来了,都是点了点打过招呼,便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事情。
“这件医馆倒是打理的不错。”看着有条不絮做事的人,紫月痕细长的丹凤眼划过一抹赞赏,淡淡地开口。
“这里以前都是莯流在打理,现在是湖蓝。”其实她除了偶尔闲着无聊了会过来坐诊,基本上很少过来。
“你以后,是想开医馆过简单的生活么?”紫月痕忽然问。
风清持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染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变幻莫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不知道为什么,风清持忽然就想起了言络的话,等一切尘埃落定,许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她很想问言络,这句话,还算数么?!
她不要最盛大,只要对方是他。
看着风清持低落的表情,紫月痕没有在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去了二楼一个最里间的房间,很快便有一位丫鬟送上了一壶茶,没有在房间里面多待,退了下去。
“言络这几天,感觉和往常很不一样!”紫月痕率先开口。能让言络主动放手的事情,他暂时还想不到原因。
端起滚烫的茶水,风清持沉默了片刻,轻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的滋味儿在唇齿之间弥散开口。
紫月痕也不急,细长的眸子盯着手中的茶水,等着风清持开口。
“言络有一个弟弟这件事情你知道么?”风清持眸子声音淡淡,却也能听出有几分微沉。
紫月痕眉梢轻轻一挑,“略知一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只是知道他似乎是有个弟弟,却不清楚到底是谁。”至于言络的真实身份,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当时心中还真是有些震惊。
没想到当年姑姑随手捡了一个乞丐回家,竟然都是述月碧家的人。
不过,不知道是对言络太有信心还是其他,他竟然从来不担心言络会回到碧家或者是会反过来帮着述月。
抬眸默默地看了一眼正捧着茶杯的女子,觉得自己找到了对言络这么有信心的源头。对言络来说,他的生命里面就只有姑姑,家国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时七就是他的弟弟。”风清持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是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紫月痕眸子却是微愣了片刻,“就是神医潋月?”依旧是温润不改的语气,却多了一些意外。
见风清持点了点头,紫月痕才颇为感慨地开口,“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很呐!”
风清持一笑,有些说不出来的幽深莫测,可不就是小的很么?兜兜转转,有关系的还是这么几个人,自己当年从路边带回来的人,和师傅当年救起的孩子,自己现在的师弟,竟然是亲兄弟!
“而且,几天前我喝醉了,然后碰巧时七留在了清风阁,然后……”接下来的话,风清持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正,紫月痕也不会听不懂。
紫月痕瞬间睁大了眼睛,表情有惊讶,有错愕,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反正就是很复杂,和贯来的温润淡漠,深沉莫测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他自然是知道对方未说出来的话语中的意思,可是,也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惊讶。
姑姑和……时七,言络的亲弟弟……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浮浮沉沉的,犹如海上辗转不定的明灭灯火。
沉默了许久之后,紫月痕才缓缓开口,“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看言络的样子,他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边境。
风清持稍稍沉吟了片刻,然后抬眸看着紫月痕,目光有些沉。
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紫月痕已经开口,“姑姑,你也打算去边境是不是?”这句话,声音问地很沉。
风清持抿了抿唇,没有言语,清透的眸子微微一垂,神色之间有些复杂。
“五皇叔不会同意的。”紫月痕并没有明面回答风清持的话,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果他同意姑姑去边境,五皇叔知道之后,估计不会轻饶了自己。
当年,姑姑是真的差点死在了沧州,那一战,他并不清楚,只知道,当时,沧州全军覆没,只有姑姑一个人活了下来,血流成海,骸骨如山,满目疮痍的沧州,只剩下了姑姑一个人,当时白丞相若是晚了一点,姑姑在那个时候,可能就已经没命了。
所以,在这之后,不管战况如何危险,五皇叔从来都不允许姑姑上战场。
而且,他自己也一直驻守在沧州。
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涩不明,顿了一下,眸子认真地看着紫月痕,“阿痕,言络在那里,我必须去。”
然后又听不出情绪地添了一句,却是字字认真,“未檀就是锦雪,若是对上他,言络没有多少胜算。”
听到这个消息,紫月痕是真的惊地差点连手中的茶杯都要掉落下去,幸亏了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处变不惊的能力才让他不至于太失态,“他是锦雪?”只是这句话,听起来还是极为惊讶与匪夷所思。
风清持没有看紫月痕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这件事情你可以问尹子希,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这个时候,对于未檀的身份,尹子希应该不会再有隐瞒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饶是从来都是一副温温润润表情的紫月痕,都被摄了许久,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更是带着无法言说的复杂。
这个消息,紫月痕只是震惊,却根本不会怀疑风清持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姑姑从来不会用白丞相的话来开玩笑,这个消息,肯定是姑姑当年与白丞相确认过了的。
白未檀,白家如玉少年郎,末染右相,竟然是苗疆祭司锦雪?!
这句话说出去,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吧!
紫月痕的心情有些深沉复杂,很不是滋味儿。
这么多年,他除了蓝钰和言络,他最信任的人就是白未檀,也一直都是尊敬他的,从他都可以在自己离开帝京的时候将朝政交给白未檀处理,就知道他有多信任他了。
可是,如今却给了他这个一个消息,还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在位这么多年,除了当初姑姑囚禁了他自己立下了斩首示众的那一道圣旨,他便从来没有这般措手不及,一直以来,对于那些政务,他向来处理地游刃有余。
现在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复杂。
自己信任了这么多年的人,一朝忽然变成了敌国尊贵的祭司,身份直逼苗疆当权人。
“那他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吧?”紫月痕轻轻地问。与白未檀君臣这么多年,这点了解,紫月痕自认为还是有的。
“嗯。”其实,未檀可能早有了将一切挑明的打算。
只是,谋天下么?!如果那个人是未檀,以他的心机城府,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这次,会是一场长久的交锋战呢!”紫月痕淡淡地开口,眸眼之中,浮现了一抹睥睨之色,帝王威仪尽显无疑。
看着这样的紫月痕,风清持心中多少有了些许欣慰。
片刻之后,还是坚持,“离开焱凤之后,我事先去一趟沧州,然后再去找言络。”言络在西海关,去了沧州再到找言络,大概五天的行程,快马加鞭赶路的话,应该能缩成三天。
现在她根本不知道未檀会在那里,但是直觉告诉她,未檀应该也是在西海关。
紫月痕也知道自己拦不住风清持,只能点点头,低低地开口,“我派一千精骑与你前往。”
风清持看着他,“那皇城呢?皇城你留了多少兵力?”虽然对于末染来说,最重要的两道关卡一为沧州城,一为西海关,但是,难免述月不做那种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人八百的绕过沧州利用玉山天险之势直接绕到皇城的事情,所以皇城的兵力并不能太少。
“十五万兵,五千精骑,还有五皇叔留给我的人。”紫月痕的语气倒是没有多少担心的,如果连焱凤皇城自己都守不住,借用言络一句话,这个位置自己趁早别坐了!
风清持微微顿了一下,“我离开之后,会将芷烟留下,绘亦阁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不过,暗中做一些事情还是很有一套,有需要的时候,你直接吩咐芷烟就行。”
紫月痕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晚上。”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我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在身边,目标太大易引人注意,两百人就够了。”
“两百人太少了!”紫月痕皱眉。边境已经算得上是烽火连天,肯定很乱。
“放心,我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风清持道。
半晌之后,紫月痕终究还是拗不过风清持,点了点头,“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行了,你快点回去吧,很多事情,你现在应该需要重新布署了吧?!”毕竟,之前所有的布署,未檀基本上都是参与知晓的。
紫月痕无奈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他自己也要忙到昏天黑地。
曾经拟定的一切计划,全部作废。
而且,言络是否知道白未檀的身份,也不得而知。
想起这些事情,紫月痕就觉得自己有些头大。
两人道别之后,风清持便回了行云止水。
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清风阁,在半道上,便被一道修长的月白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月白色衣衫,墨发简单地束起,那只梨花状的眼罩已经被他戴着,因此,只能看见那只幽深如墨的眼眸,只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一片清凉荒芜,寡淡至极。
看着时七,风清持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其实,如果可以,时七现在已经恢复了神志,腿也已经好了,她非常不想让对方留在这里,毕竟有了那回事,处起来很尴尬,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他留在这里反正也见不着,好像也没什么。
“你要去边境?”虽然是问风清持,可是,语气却很笃定。
风清持有些意外时七会知道这件事情,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虽然常年不离苍穹山,并不代表我消息闭塞。”时七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风清持“哦”了一声,然后便没有了下文。和时七,她现在真心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处,如果是其他人,就当是自己无意中嫖了就是,可是,面前这人是自己的师弟,言络的亲弟弟,更是这么一个不染人间烟火气息的人,却被自己借酒给……强了,还是对着只有五岁心智的他,她有些无法面对。
时七露在外面的墨色眸子定定地看着风清持,半晌,才缓缓开口,“我陪你一起去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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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腕一直疼,害怕是肌腱炎,然后去了一趟医院检查,幸好不是。然后回来了更新比较晚了,原谅哈!
么么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