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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烨和江暖出门的时候,蒋沁拉了方才去给江暖和盛延烨送吃的的服务生。
“小吴,那位小姐,什么反应?”
小吴觉得今天的严姐有些奇怪,不说以前没见着她主动给客人送吃的,这送完还问什么反应……
小吴挠挠头,“没见着有什么反应,东西是那位长得特别帅的帅哥端进去的,那位漂亮姐姐,坐着没动,我没敢进门,也没见着什么反应。”
蒋沁听了皱了皱眉,挥手让小吴去忙别的,一时也摸不准江暖现下是什么心思。
一边和蒋沁相差不多的女人看她皱着眉思考的模样,趁着空闲和她闲聊。
“怎么,那对年轻人,你认识?”
活了大半辈子,那对年轻人,虽然低调,但是看那周身气质举止,显见着不是什么普通人,尤其是那个俊俏的小哥儿,看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蒋沁看了她一眼,面色忧愁,没有说话。
那女人瞅着,哟,有料可挖。
捧了一把瓜子,“老严,瞅你这样,还真认识?那对年轻人,我瞅着可不像是普通人,那脸那身材,比电视上的明星,可也不差,你要真是认识,给老姐们透露透露,他们什么身份?”
蒋沁眼角沁出泪,“郑姐,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也没想着还能见着她,那姑娘,是我闺女,之前是我做错了事,落得现在,她也不愿意认我这个妈!”
郑姐闻言,眼睛亮了,合着还真是一场挺精彩的戏!
“那就算是你这当妈的做错了事,这为人子女的,也不能连你这个妈也不认了啊!”
蒋沁抽了纸巾抹泪,“怨不得她,是我自己做的孽!”
郑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凡事得往好处想,你养了她几十年,还真能不要自己的妈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照你这么说,那个年轻的俊小哥儿,是你女婿了?”
蒋沁平复了下心情,“她两谈了一年多了,应该也快要结婚了。”
“这结婚可是大事,孩子再不懂事,也该和当妈的说一声,你呀,得着机会和你闺女好好谈谈,我看你闺女,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母女之间,把这结解开了,一切都好说!”
蒋沁叹了口气,“但愿真像你说的吧,我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郑姐看她心情缓和了些,刚替一对小年轻登记了入住,又转头八卦。
“你那女婿,看着应该是个有钱人家出来的吧?就那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我之前在电视上见过,好像是什么百达什么丽的牌子,几百万美元呢!”
蒋沁听了,笑了笑,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郑姐就当她是默认,连连感叹,“这样的女婿,你可得让你闺女抓牢了,等你闺女嫁进去,你那后半辈子,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在这受人差遣!以后你呀,要是真跟着当了有钱人,可别忘了我们这些
老姐们!”
“郑姐您这说的什么话,若真有那一天,我还能忘记你不成?”
江暖和盛延烨回来的时候,蒋沁站在他们两房间门口,犹犹豫豫,听到声响,转头见着他们,有些踌躇。
“你们回来了,我看着你瘦了不少,下午给你顿了板栗鸡,想着你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给你送过来。”
她转过了身,江暖才瞧见她手上端着的一个陶瓷大碗,盖着盖子,却依然有清香溢出。
江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蒋沁似是有些不自在,瞥了脸,看着一边的盛延烨,脸上带着笑。
“盛先生,暖暖这孩子从小怕冷,体质偏寒,这种天气容易感冒,劳您照看着点。”
盛延烨没有回她,只是低头看着江暖,她的鼻头还有些红。
擤鼻涕擤的,自昨天玩累了回客栈开始,江暖就开始打喷嚏,然后就是流鼻涕,索性没有出现头晕发烧的症状。
所以,今天也只是逛了几个比较有名的景点,就早早回来了。
“我从小到大,没你关心,不照样活到了现在?蒋沁,你要是不想重新回到牢里面去,就老老实实在这过你的下半生,顶着外婆的姓,别再做些让人不耻的事情!”
江暖说这话的声音,带着些鼻音,语调里的疏离,却是一分不少的传达了出去。
蒋沁似是受了打击,“暖暖,我不过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补偿你……”
江暖语调清冷,“补偿?我求了近二十年,你将我害成不人不鬼的模样,然后告诉我,我是没人要的孤儿,好,我当你和江家对我有恩,但这恩,早被你们消磨没了,现在你跟我谈母女之情?”
“本就是陌路人,哪来的情?”
说完江暖就径自进了房间。
盛延烨看着端着托盘,靠在墙上垂泪的蒋沁。
“若是要演戏,至少得演的不露破绽。”
蒋沁一颤,抬头看他。
“盛先生,您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演戏?”
绯色的薄唇勾出清清冷冷的弧,“你没真正做过母亲,露出这些破绽,倒也情有可原。”
蒋沁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面色有些难看。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还散发着清香的板栗鸡,皱紧了眉。
先前那份糍粑和酸汤,她也一口未动。
“她倒真是心狠!”
屋内,盛延烨看着面色沉郁的江暖,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不烫,倒有些凉。
倒了杯温热的水给她,“把药吃了。”
江暖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丸,就着温水服下,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嘴里的苦涩压根不存在。
“阿烨,你说,她演戏为什么不演好一点?”
这样,她还能安慰自己,自己至少,不是一直都只是在被人认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对她好。一个真正关心自己儿女的母亲,怎么会特地让人告诉儿女,这是你妈给你特地准备的吃食,生怕儿女不知道似的;一个母亲,又怎么会一面假心假意的告诉外人自己有错,一面又先承了外人的奉承,畅想
借着女儿成为有钱人的生活要怎么过?
更不会有一个母亲,四处向人说,自己女儿因为一件错事,便不愿意认自己的母亲,这是在认错,还是在控诉女儿不孝?
所以说,这蒋沁,即便褪去了满身虚荣的外衣,依然改不了虚荣的本性。
那铜臭味,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江暖坐在沙发上,拉着盛延烨的手,“我想小布丁了,他知道我们这样离开,肯定很伤心。”“好,等你感冒好些了,我们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