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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大早,褚翘起来的时候,阮舒也起来了。
离开阮舒屋里之前,褚翘还特意回头,拿手指勾着阮舒的下巴嘚瑟:“一会儿可以到傅三面前气气他,我把他老婆给睡了~”
阮舒:“……”好幼稚啊……
褚翘的嘚瑟劲儿在下到二楼看见马以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一瞬立马消失,转瞬重新笑开,行至他跟前:“马医生,早上好~昨晚上睡得还好吗?”
马以端着张冰山脸不说话。
褚翘用身体轻轻撞他一下,有些小羞涩:“是不是没了我的陪伴,孤枕难眠?”
马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描淡写:“一个人睡,床很宽,挺好的。”
褚翘:“……”
马以抬腕看了看手表,提醒:“你差不多该出发了。”
“还是你送我呀~”褚翘说着就主动去挽他的臂弯。
却听马以回绝:“你自己开车。”
欸?褚翘问:“你有事?”
马以:“没事。”
褚翘:“……”
瞅着他的满脸冷淡,隐隐感觉到危机。
而马以捋开了她的手,兀自迈步要往下楼。
褚翘急忙拉住他:“你等等啊~”
“怎么了?”马以驻足,问得无波无澜。
“早安吻还没给~”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吞没在唇齿间,是褚翘主动搂住马以的脖子啃住马以的嘴。
亲完之后,褚翘笑着用手轻点在他的嘴唇上,重新问:“马医生,现在愿意送我去上班吗?”
……
陆家总算得知,傅令元被警方从滇缅带回来海城,傅令元要求请律师。
陆振华第一时间将他自己平时用的律师派去,去的不是警察局,而是医院。
律师和傅令元见完面后回来告知陆振华,傅令元其实是从滇缅的医院转来海城的医院,伤势虽未到性命垂危的地步,但也不轻,由警察看守。而即便已有警察看守,傅令元的其中一只手,也还是被铐在病床上的。
据傅令元说,在海叔打完的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带着陈青洲上路,马上就要离开地雷的爆炸范围之内的时候,被“S”给找到了。
原本他们计划把“S”找来的目的是为了借他引开警察的注意力,或许警察给力点,还能顺便把“S”解决掉。具有一定风险是不可避免的,但陆振华在电话里听海叔讲完之后,并没有反对。
结果就是,“S”确实从某种程度上引开警察的注意力了,他们却也运气不好地和“S”正面对抗。
彼时只有傅令元和海叔外加两名青门的手下,“S”也在警察手里刚吃了点亏,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几乎是两败俱伤。
打斗的最后结果是,“S”没能从傅令元和海叔手中救回陈青洲,而海叔却也因此丧命。
傅令元当时是在海叔的保护下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之后昏迷,警察搜山的时候把他也找到了。
在只传来傅令元一个人的消息而没有海叔时,陆振华就有预感,此时听律师转述而来的确认,陆振华一瞬间恍惚。
“陆爷。”一旁的孟欢轻轻唤了他,把他手里的茶杯接过去放回桌上,又抽了两张纸巾,给陆振华擦手。
陆振华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把茶水给洒了。
定回神,他问律师:“阿元还救得回来么?”
律师初步分析,傅令元并非和面甸人在山上见面时被捉个正着的,而是在事后,且罂粟地的主人本就属于陈青洲,脱罪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最需要合理解释的问题是,傅令元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
律师打算为其辩护的方式是,傅令元前往滇缅与客户谈生意,行踪无意间被陈青洲得知,陈青洲唆使面甸人绑架了傅令元。
而陈青洲和面甸人之间恰好因为分赃不均而内讧,傅令元趁机逃跑,不甚摔下山坡,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几率比较大’,具体有多大?”陆振华追究得仔细。
律师为难地迟疑:“陆爷,这不好说。因为我暂时还不知道警察手里是否掌握了其他证据。比如面甸人。如果面甸人出来作证当时要和傅先生交易罂粟地,我们的战就不好打了。”
“但是,”律师转了话锋,“据傅先生告诉我,昨天警察审讯了他一整天,虽然说是其他人都供出来了让他不要硬撑,但他感觉像是在跟他打心理战。他一直坚持着,一句话都不开口。直到被带回来海城和我见了面以后。如果傅先生的感觉没有错,那更得斟酌,警察手里是否真真的具备充分的人证和物证。”
陆振华沉声:“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把阿元捞回来!”
“我明白!陆爷!我这就去着手准备!”律师应承下,离开。
孟欢给陆振华重新泡了一壶热茶,然后走到陆振华身边,双手放到陆振华的肩上,轻轻地摩挲,一句话也没说,也充分表达出她安慰他的意味。
陆振华抬手到肩上,拍了拍她的手背:“雪琴这两天在忙少骢的葬礼,你去多抽空陪陪少杰。”
“好。”孟欢点头,退出书房,关上门之前通过门缝最后瞥一眼陆振华,有一瞬间觉得,陆振华就像个日渐年迈的老皇帝,身边的人一个紧接着一个离他而去,最终只剩他孤家寡人。
……
陆振华独自一人坐着,回忆这两三天没有海叔陪在他左右,他其实确实有点不习惯。
终归是……陪伴他几十年、呆在他身边最久的老伙计了。
当时他主动请缨要替他前往滇缅,他便有所犹豫,最终搭配了他和阿元共同一起,以为能比他一个人稳妥。
想他在电话里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尽心尽力地要为他彻底铲除陈家和陈家的邦手。
未料到计划赶不上,竟然就此天人永隔。
山上全是地雷,还陈青洲提前的埋下的炸弹,他是尸骨无存连副完整的遗体都没有了。
视线一扫,扫见面前的茶杯,陆振华拿起。
一整套茶具,全是老伙计置办的。早年他随他东奔西走,这些年随着生活越来越安定,他除了依旧为他上传下达陪伴他身边之外,泡茶之类的养生活动成了他的消遣,还常常感叹岁月不饶人。
陆振华呡一口茶。
此时更加觉得,还是老伙计泡的茶最合他的口味……
倒也再没有人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他左右手对弈了……
……
傅令元被拘留,褚翘去上班,马以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阮舒则是闲着的,早上在褚翘离开后,她又睡了回笼觉。
前两天为了傅令元和陈青洲的事几乎没怎么阖眼,这下子又睡没掉大半个白天。
下午她又去了创意产业园,算是赴苗佳的邀请,同时也为了找李茂一起去办理一些变更手续。
李茂谈及他上午重新去见过华兴的老总曹旺德。
之所说“重新”,是因为阮舒还在江城的时候,就让荣一去交待曹旺德收购她和李茂合伙的这家公司,但当时李茂以他不是第一老板为理由拒绝了。
“曹老板开出的条件实在太丰厚了,如果不是阮总你认同,我一直觉得其中有阴谋。”李茂如是道。
“曹老板是真心看好我们这家公司。”阮舒说,“我也是当初向他买代理权时和他交下了朋友。”
“这么看来,我和苗佳以后也不算完全和阮总你没了联系。”
阮舒莞尔。
李茂问起她方便不方便透露接下来的打算。
阮舒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有电话进来。
她本以为又是晏西,结果并不是。
号码是陌生的,可接起后传过来的声音是熟悉的。
阮舒庆幸她还活着,赶忙插话:“荣一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你们还好吗?”
九思一边崩溃地哭一边跟她说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基本等同于答案。阮舒闭了闭眼,复睁开,暂且没细问她:“你现在人在哪里?”
“滇缅。”
“好,你把具体位置给我,我让二筒去接你。”
二筒并没有随傅令元和褚翘回来海城,继续留在滇缅附近寻找九思和荣一的下落。
结束通话,阮舒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和李茂聊,便告了辞,离开创意产业园。
二筒顺利接到九思了,但并非送九思回来海城,而直接坐庄家的私机去了江城。一方面是如今海城的环境不方面他们出现,另外一方面,九思伤势严重,需要治疗,庄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二筒就来电话向她汇报他从九思口中了解到的情况。
阮舒终于得以知晓九思随闻野和吕品进入工厂后发生的一切。
“……那之后九思的意识始终不清楚,今天她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了滇缅的一家农户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电话联系阮总你,也就是阮总你接到的她的电话。”
阮舒的思绪却依然停留在上一段,狐疑:“不是说他们进去工厂的时候陈青洲已经在荣一的邦助下逃出去了?那为什么后来又重新落入面甸人手里?”
二筒沉默一瞬,告知:“九思说,是吕品。”
“吕品……?”阮舒愣住。
二筒:“吕品说,他只是遵照卧佛寺那一位的要求行事,冤有头债有主,让阮总你要怪就怪那一位。”
阮春华……
又是阮春华……
阮舒伏低身体,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上,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恨意。
但克制不住!根本克制不住!
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她的内心在咆哮!
为什么?陈青洲哪里碍到他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自己不愿意出手救陈青洲也就罢了!居然还暗中破坏她救陈青洲……?!
如果不是阮春华从中作梗,陈青洲不会重新落难!傅令元不会被面甸人叫去村寨的后山!陈青洲现在或许就不会死!她不会失去哥哥!晏西也不会失去父亲!
他究竟想怎样?!他究竟想干什么?!
稍缓了口气后,阮舒关心九思的伤势。
“她整块背几乎毁了,皮肤灼伤得特别严重,而且被安置在农户家里的时候,没有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我去农户家里接她的时候,她是高烧昏迷的。”
“后来在飞往江城的飞机上醒过来一小阵,跟我说完那些事,又昏迷。现在医生还在里头给她治。性命肯定是无忧的了。”
顿了顿,二筒又道:“就是,她还不知道二爷已经过世的事。”
阮舒默了默,道:“那就先别告诉她,等她的情况好些再说。”
“我明白了阮总。”二筒应承,最后道,“我去通知十三,确认荣一的死讯……十三叮嘱我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经他提醒,阮舒才记起,是的了,荣一的死,最难过的人当属赵十三……
收了线,阮舒独自坐片刻,下到一楼去找庄爻:“卧佛寺那边有闻野和吕品的消息吗?”
庄爻摇头:“抱歉,姐,卧佛寺可能把我拉黑名单了,我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所以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闻野和吕品的消息。”
阮舒本也就是让他满尝试尝试,听言倒也没失望太大,然后将九思告知的事情转述给庄爻。
庄爻听言眸底划过陡峭,攥紧的拳头一下砸在沙发背上,心里其实还在为当初自己没有干掉彭师傅而懊恼、愧疚。
阮舒沉默,不予置评。
关于陈青洲的死,不止庄爻一个人会懊恼、会愧疚,九思也会,还有她自己也会。
事情都是由每个人一点一滴的作为造成的影响发展而来的。即便她刚刚在情绪的涌动之下将罪责全归咎于阮春华,但实际上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份。
但追根溯源呢?
阮舒闭了闭眼。
其实她也清楚,该是陈青洲自己……
别人再怎么影响到他,他自己才是对他自己的命运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他是作为陈玺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他成长在青门的环境里耳濡目染。
他遇上了傅清辞。
他与傅清辞之间身份的对立,大概是他的人生面临的第一个关键选择。
然后他开始继续不停地遇到新的分岔路。
每一次的分岔路,都是一个节点。
一步又一步,他走到了今天……
思及此,阮舒蓦然记起马以所告知的,阮春华收养这些孩子可能是在做实验。
若真是实验,阮春华可不就是在暗中影响着孩子们关键的人生节点?
在客厅与庄爻两相无言地坐了会儿,阮舒回卧室。
在二楼碰到了马以,和马以的冰山脸。
阮舒今天原本还庆幸的,回笼觉睡起来后马以不在,她先前从外面回来时马以还没回来,也就没有面对面被他兴师问罪的机会。
眼下……终归在劫难逃啊……
“马医生,还没睡?”阮舒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马以倒没怎么,只是道:“我去接褚翘,你该关灯睡觉了,记得锁好门。”
说完,他带着车钥匙下了楼。
阮舒:“……”旋即笑笑,继续自己回三楼的步子,遵照马以的指示,关灯睡觉。
自然没有真能马上入眠。
今晚晏西大概是不方便,并没有给她打电话,不过他白天给她发来过一张他今天去看晏嘉时的照片,还给发了条消息,讲述他白天闹的笑话——
“小姑姑,小妹妹挺好的,就是长得和我昨天看见时不一样。我好着急,问护士姐姐把小妹妹和其他人家里的小妹妹搞错了。护士姐姐说没有搞错,耐性地跟我解释,是因为小妹妹刚出生,每天都在长开,所以才让我觉得长不一样。虽然外婆也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听小姑姑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这样?”
即便现在重新浏览一遍,阮舒依旧忍不住会心一笑。
点开晏嘉的照片,她放大了瞅,和昨天的那一张进行对比,确实也觉得不是特别像。
而她自身对这母婴这方面又不太了解,所以乍然之下,她当时其实是被晏西问住了。她特意先打开网页查询一番,才给了晏西肯定的答案。
回头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傻,医院的护士,尤其还有傅夫人在,怎么可能会搞错还故意骗晏西?
她倒是被晏西带偏了道儿。
不过,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倒真是件非常神奇的事儿。
……
大概是两个小时后,楼下传出车子的动静。
阮舒半睡半醒的脑子反应着是马以接褚翘回来了,便没管,继续睡自己的。
不久后倒是听到褚翘来敲她的房门,不是特别重,问得也轻:“小阮子,你真的睡了吗?”
阮舒不出声。
“欸?傅三真的不得宠了?你居然不等我回来告诉你新情况就睡了?”褚翘狐疑,“你不怕他以后出不来了?”
阮舒当然不是不关心傅令元,即便褚翘故意逗她,不和她说实话,她也能知道,傅令元是故意进局子。
并且,傅令元一定能顺利从里头出来。
他这明显是要给他此次滇缅之行一个合乎情理的收尾。
她耐心等他便好。
褚翘见她依旧没动静,兀自小声嘀咕着什么,下楼去了。
阮舒笑笑,闭上眼睛继续睡。
……
继收到傅令元的音讯,翌日上午,陆振华也收到来自滇缅警察让他去认领陈青洲的尸体的通知。
一切好像大半年前靖沣围剿之后的场景重现。
只不过这一回,陆振华没有惺惺作态地亲自前往,而交给了长老会的两位长老。
毕竟这得去滇缅,具有一定的风险。另外,作为陈家背后邦手的“S”不知还隐在哪里,或许策划着要给陈青洲报仇。
阮舒听说这件事后,询问庄爻的意见:“你说,我们找人去劫走陈青洲的骨灰,再栽赃给‘S’,这个主意怎样?”
庄爻愣了愣。
阮舒则继续琢磨:“要不,等陈青洲的骨灰被送回来海城,确定了墓地之后,再找人去陵园里偷?”
转念她又想:“万一陆振华不给陈青洲安葬,要把他挫骨扬灰了,就偷不到了。”
庄爻:“……”
下一句他便纵容她道:“姐想劫就去劫,在哪里动手都可以,我去邦姐安排人。”
阮舒苦笑:“陆振华或许正盯着紧,等着‘S’现身拿回陈青洲的骨灰,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要做,最好。”
跟踪她的陆家手下也并还没有撤走。
她怀疑陆振华可能要一直让人跟踪到她离开海城,或许还会随她跟出海城,探究她要去哪里开始新生活。
还是什么都不要做……
不要做……
至于陆少骢的葬礼,陆家还没有人通知她到底什么时候。
阮舒这两天闲得有点烦,然后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去监狱探视林妙芙。
说起来有点嘲讽,其实当初她都决定了,和林妙芙再无瓜葛的,如今倒是她自己先反悔。
林妙芙那么讨厌她,阮舒揣度过,或许林妙芙会拒绝与她见面。
结果并没有。
坐在探监室内,等了几分钟,隔着透明的玻璃的那个房间的门打开,狱警带了个女犯人走进来。
女犯人望过来,与阮舒四目相对的瞬间,停在那儿。
阮舒凤眸狭起,打量她,乍然之下险些没认出来她是林妙芙。
不是简单地胖了或者瘦了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不一样了。最明显的是,收敛了曾经洋溢于外表的青春感和骄纵感。
因为林妙芙站着不动,狱警说了林妙芙一句。
林妙芙才继续走了过来,落座在透明玻璃的那一端的椅子上。她稍微显得有些局促,局促地搓了搓手,然后拿起对讲的电话。
见状,阮舒也拿起自己这边的电话,听筒贴上耳朵后的两三秒内,是安静的,两人均不说话。
最终是林妙芙打破沉默,久违地唤道:“姐。”
“嗯。”阮舒应得风轻云淡。
“姐……还记得我?真好。”林妙芙冲她笑了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他们说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是故意避着我。”
阮舒眸光轻轻闪烁。
林妙芙说着这个,她也是在申请来探视林妙芙的时候才得知,原来林妙芙曾经要她来探视,但她这半年并不在海城,自然也就联系不到她。
“你找我干什么?”阮舒问得不冷不热。
“没什么。”林妙芙又笑了笑,“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
阮舒并不相信,面上无澜,问:“在里面过得怎样?”
“挺好的。”林妙芙回答,“吃得挺好的,住得也挺好的,每天干活也有工资可以拿。虽然比不上姐以前给我的零花钱,但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在里面也没什么花销,等我出狱,可以存蛮多钱的。”
她放得很开,话也多,语气偏于轻松,讲述得好像自己不是在监狱,而是去某个地方旅游。
阮舒略略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旋即无下文。
林妙芙则打量着她,自己再找话题:“姐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漂亮了~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妈了~刚刚我还以为是妈来看我了~”
阮舒两片嘴唇轻飘飘一掀:“我并没那么老。”
林妙芙尴尬一瞬,马上道:“姐当然不老~姐又年轻又漂亮~”
阮舒听着只觉得谄媚的味道特别浓,比前头那两句还要浓。
而既然林妙芙提到了庄佩妤,阮舒便顺势讲明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她的忌日快到了。我替她来看看你,省得她在下面不安心,万一托梦来打扰我,我也怪烦的。”
透露着想要与林妙芙撇清关系的意思,明显并不希望林妙芙误解她是出于关心的目的。
林妙芙未在意,点点头:“嗯,我记得妈的忌日。姐去给妈上坟的时候,记得邦我也送一束花,邦我跟她道歉,没办法亲自去看看她。”
阮舒又是颇为冷淡地一掀嘴唇:“我没有要去给她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