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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墨水的魔力浓度和精灵圣纹的数量,魔纹构装一直没有什么突破,倒是在自制装备方面有所创造,力量手套就是一个例子,这是两个小侏儒加加林和卡罗米捣腾出来的小玩意,在一些小创意方面,侏儒有着天生的优势,并且兴趣浓郁。
当然,力量手套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创新,相比查理发明的魔纹构装风之优雅,他们只是将思路改到了手甲上,工艺还那么粗糙,不过这至少能证明两个小侏儒能跟上查理的思维节奏。
相比之下,被查理寄予厚望的老师,听了许多堂一对一课程的大法师罗恩,就显得有些老迈迟钝了。
今晚,橡树市场有一场大型的奴隶交易会,为了褒奖力量手套的发明,查理决定带上加加林和卡罗米。
托马斯大公在位时,崇尚以个人魅力征服市民,以精神崇拜的方式影响这座城市,因此,他严格约束自己,极力维护一个光辉正义的形象,无形中在自己身上套上了许多把枷锁,在公共场合的言谈举止都要考虑公众的感受。
查理则不同,在他获得新的灵魂之后,查理就很少暴露在公众眼前,很多人甚至没见过由内到外焕然一新的查理,而当他夺回家主之位后,查理更是将自己彻底隐藏在幕后,他将海内斯的行政团队推到更耀眼的前台,让市长阿什利杨承担了不少托马斯大公的角色,以至于坊间传闻市长阿什利杨企图反客为主,挟持民意,逼迫帕维尔家族让出更多的权力。
这是一个拙劣的离间计,查理根本就不理会,他刻意隐藏自己有过一番考虑:一方面是因为他过去的形象不佳,确实不堪重任;另一方面,他隐藏自己的个性与意图,可以保持神秘感和距离感,让对手摸不清他的脾性,也找不到他的弱点。
所以,这些策略的一个好处就是,查理稍微打扮一下,就可以随意出现在海内斯的公众场合,而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少爷,要不要歌斯塔先生陪你一起去?”布莱恩将一套深红色的礼服递给查理,并细心地替他打理外套上的排扣。
“带上他,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就是查理吗?”
“那就带斯通菲尔德,他常年驻守在玉石矿山,认识他的人少。”布莱恩仍不死心。
查理笑了笑,说:“布莱恩叔叔,难道你认为我的实力还不如他吗?万一我们落入重重包围,我还要分心营救他呐!”
布莱恩据理力争:“那你为什么带加加林和卡罗米呢?”
一旁的加加林竖起了耳朵,听到这话之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布莱恩先生,你看我们工作那么久,偶尔出去透透气,见识一些新鲜事物,也有利于在创作上迸发更多的灵感,不是吗?”
卡罗米补充道:“是的!对于我们这些小个子而言,更需要放眼大世界!”
加加林夸张地张开手臂,说:“布莱恩先生,你应该知道对于像我们这样的魔纹篆刻师,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宝贵,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老板允诺我们可以招纳一些助理,尤其是一些聪明的助理,我向他推荐了来自侏儒之乡莫瑞根的美丽少女,她们思维敏捷,她们精力充沛,她们是我们最好的辅助!助理能干很多事情,能让我们专注于思考,能让提高我们的科技产出!我们非常拥戴老板的决定!”
卡罗米接言道:“既然是为我们挑选助理,当然需要我们过一眼,第一眼的眼缘很重要!”
查理冷不丁打断两个侏儒的臆想,说:“我从来没有承诺会为你们选侏儒少女做助理!”
加加林和卡罗米顿时蔫了下去。
对于布莱恩的疑问,查理还是做出了解释,他说道:“布莱恩叔叔,我只是想看看真实的橡树市场,而不是他们呈现给我看的市场,看看那些人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事情,就去买几个奴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布莱恩见查理主意已定,只得叹息一声,说:“我让歌斯塔先生到橡树市场外埋伏,一旦出现什么状况,少爷放个魔法烟花就行了。”
查理点点头,也不人心忤逆这个老管家的一番心意。
不怪布莱恩谨小慎微,在海内斯,橡树市场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首先,它的地理位置就很特别,它位于旧城区的中心地带,是地面世界和地下世界的交汇口,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并且人口流动快速,很难管理。
其次,它不合乎海内斯的自由与公平的定位,或者说,它的存在给海内斯这颗明珠城市蒙上一层污垢,阿什利杨市长不止一次建议取缔这个非法市场,可它每年为帕维尔家族贡献近八千万金币的分红利润,让当权者无法下定决心,就连标榜正义的托马斯大公也不能免俗。
第三,橡树市场并不属于海内斯城,也不属于帕维尔家族,虽然帕维尔家族拥有它近三成的股份,只是分红股,无法参与到市场日常运作,也没有表决权。
查理拿着橡树市场的贵宾卡,走特别通道,进入了橡树市场,身后跟的两个侏儒吸引不少好奇的目光,不过在贵宾走廊中也不显得特别扎眼,富豪的喜好都比较独特,有的带着一个身披轻纱的精灵女人招摇过市,有的带着一头套上蹶子的狮子。
贵宾卡也分等级,查理手中的这张是入门级的卡片,和同等级的贵宾进入一个可以容纳20多人的半开敞房间,房间还算宽敞,一桌一桌分开,中间有不小的间隔,更高级的贵宾则可以拥有独立的私人包间,视野也最为开阔。
由于查理进去较晚,只剩下角落的一个空桌,查理随意坐下,左右打量包间的布置,包间三面有墙,唯独对着舞台的一面留空,视野还算不错,又能跟大厅内的普通观众区分开来。
“卡罗米,老板叫你坐了吗?”加加林掐着嗓子,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你一点自觉都没有,老板坐这里,咱们只有站着的份,你还敢坐?!”
卡罗米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马屁精!你就是个马屁精!”
“是你蠢!你迟钝!”两个小侏儒眼看着要吵起来了。
“闭嘴!都给我坐下来,别说话!”查理低喝了一声,才让两个人消停下来,却是用脚在桌底下较劲,好在他们顾忌查理,也不敢动得太明显。
查理左右逡巡,竟发现了一个熟人,斯多克家族的纨绔少爷罗杰斯,查理曾经的死党,斯多克家族是帕维尔家族的矿石代理商,玉石矿山的产出多由他家帮忙消化,现在看来,当初他接近查理未尝没有一些政治因素。
两人在海内斯是出了名的坏,当初的查理欺男霸女,他便是最忠实的打手,不过,这个家伙还算讲义气,在查理失势被赶去威廉古堡,他还写过一封信给查理,布莱恩把信交给了他,只是那时候查理根本没有心情拆看他。
查理注视的目光立刻引起罗杰斯的注意,他第一眼看到查理,整个人呆了呆,很显然看出些什么,只是看到查理淡然的目光,又开始怀疑自己第一眼的直觉,故意瞟了查理两眼,却发现查理早已挪开了视线,像是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一样。
罗杰斯怔了怔,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说:“朋友,这个位置没人吧?方便让我坐一坐吗?一个人来橡树市场逛,挺无聊,等会一起看看,听说今晚市场来了一批新鲜货色。”
“好啊!”查理随意招呼他一下。
不管一个人的外在变化有多大,他的生活习惯,他的一些肢体小动作,始终不会变,或者说,至少不会彻底改变。
罗杰斯精于这方面的观察,所以他试探了查理的反应,可是收到的反馈却让他感到非常陌生,眼前这个年青人虽然和他的老朋友查理有几分神似,风度和气质却迥然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