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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站在大门外问,问了好几个女同学,也都说不知道。有的反问我丁小美哪个系哪个班的?我说不出来,人家就转身走了。
“我想还是到办公室和教室里去问吧。就转身往一幢教学楼走去。那幢楼上全是一间间大教室,有的坐满了学生,都在静静地看书;有的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在一个教室的窗外,轻声问坐在窗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她也一样问她是哪个系哪个班级的。这个学校怎么这么大啊?我问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又去找教师办公室,找到找去,都关着门,黑着灯,没有人。大学里,老师晚上怎么都不办公的呢?只有一个办公室里有一个男教师,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问,也一样问我,她是学什么专业的?哪个系哪个班的?你们学校,到底有多少专业多少系多少班级啊?”
丁小美用臂肘捣了一下他胸脯:“你真笨,找一个人都这么困难。那你,后来是怎么找到我宿舍的呢?”
其实,桂新华的这些话中已经破绽百出,与他自己所说的大学毕业政府官员的身分根本不相符,可丁小美当时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桂新华像讲故事一样,越讲越起劲了:“这时候,我已经走得腿都酸了。我想怪了,是不是我不在这个学校里啊?或是出了什么事失踪了?从太阳还没有下山,哦,那时是五点钟,一直找到七点多钟,整整找了两个小时,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我的天,你没有看到,我一个人在陌生的校园里左冲右奔,东奔西走,走得满头大汗,晕头转向,真像一只误入动物园的动物。嘿嘿,搞得我好狼狈。
“有一会,我真想放弃了,退回去算了。可我想想,又不舍得退回去。我已经大老远找来了,眼看就要找到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关键还在于,我太想你了,真的。我只要一想起你,就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你……
“嘿嘿,不好意思。我的宝贝,你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说明我们还是有缘份的,老天已经派定我们是夫妻,要我们长久地厮混在一起。”
桂新华的武器越聚越多,侵略意识又开始抬头,手也变得不安份起来。
丁小美痛得叫了起来:“你别瞎说了,快说你是怎么找到我宿舍的?在宿舍里都说了些什么话?”
桂新华继续有声有色地说:“正在我茫然四顾,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漂亮清纯的女生从我身边经过。我眼睛一亮,马上叫住她问,喂,这位同学,你是不是今年新来的学生?她站住,有些天真地看着我,那种神情,跟你那时在路边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她忽闪着跟你一样明亮好看的大眼睛说,是呀,怎么啦?这个稚嫩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恍惚间,我差一点把她当成了你,恨不得……嘿嘿。”
丁小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生气。真是一只可怕的色狼。字字句句都流露出色狼的本性,连在她面前也不避讳,太让人失望了。可她嘴上却只是嘲讽地说:“好在这是在学校里,否则,又一个无辜少女,就要遭到一个色狼的侵害了。”
桂新华猛地把她掰倒在他的怀里:“你说我是色狼,那我今天就真的要吃了你。”
丁小美板着脸,用力挣脱出来说:“你快说,后来你对那个女生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骗她了?”
“哪有这么好骗的?”桂新华得意洋洋地楼着她的身子,不无遗憾地说,“那个女生比较警惕,她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就要转身走。我连忙说,我也找一个像你一样的新生,可我不知道她在哪个系哪个班。女生想了想说,你是他什么人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快言快语地说,是她爸爸,还是大哥啊?把我气得,哼,我有这么老吗?
“我就索性说,我是她男朋友。她啊地一声,瞪大了眼睛,重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有些疑惑地说,哦,是吗?那你,就到女生宿舍区门口去等嘛,她总会要经过那里的。她只要住在校内,没有跟人合租在外面,你总会看到她的。这个注意很好,大学生就是聪明。我想你刚入学不久,经济条件也不宽裕,哪来的钱租在外面啊?一定就住在校内。
“我谢过她,重新走到女生宿舍区的大门口,呆呆地站在门外等。一群群如花似芬的女生进进出出,看得我眼花缭乱,却就是看不到你的身影。我站在那里,像个傻瓜,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我多么渴望见到你啊。在我眼里,尽管门口进进出出的美女很多,却一个也没有你漂亮。我看得眼睛花了,站得腿都发僵了,就是不见你苗条的身影出现。我想大学里找一个人,怎么会这样难呢?我等得没了信心,也站不动了,就准备回旅馆。想明天上午到教务处问,总会问得到的。
“可宝贝,我说我们是老天注定的一对,一点也没错。真的,否则,怎么正在我打退堂鼓的时候,有一群女生从外面走来。其中有一个女生边走边说,丁小美什么什么的。她的声音不高,却被我听到了。我马上兴奋地冲她大喊,喂,喂,这位同学,你刚才说丁小美是吧?我就要找她,她住在哪个宿舍啊?这群学生都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我。那个说话的女生站在那里,疑惑地问,你找丁小美?我激动地点点头,对对。她又问,你,是他什么人啊?我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就像三把尖刀直刺丁小美的心窝。她的心一阵锐痛,气得转过头去,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你混蛋!你这样说,还让我怎么面对这些同学啊?”
桂新华摸着被她咬痛的胳膊,也有些歉疚地辩解说:“我怕我不这样说,她们就不告诉我。也是的,我这样一说,她们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啊?然后面面相觑,互相问着,这,怎么会呢?你们宿舍里那个最漂亮的女同学说,她不是?
“另一个矮个子女同学赶紧给她使眼色,她才不说了,好像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似的。你们宿舍里那个圆脸盘的女同学最热情,她走上来对我说,你找丁小美,就跟我们进去吧。说着去跟门房阿姨说了一声,才带我走上楼梯,走进了你们的宿舍。
“我一走进宿舍,圆脸盘女同学就有些不自然地对我说,这是我的床铺,你先坐一会,我给她发短信,让她马上回来。她在阅览室里。然后奇怪的是,你们宿舍里的同学个个都神情怪怪的,互相使着眼色,一个人也不吱声,有的还偷偷地窍笑。宿舍里的气氛像凝固了一样难堪。我感到很尴尬,也很不理解,你们宿舍里的同学,怎么都这样阴阳怪气的,这是为什么呢?”
丁小美听得心都快停跳了,恨不得转过头去再咬他一口。
“过了好一会,那个圆脸盘女生才红着脸问我,你,真是我男朋友?我说,是啊。她又好奇地追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谈的呀?她才进的大学,难道你们,高中时里就,我是说,你,你,多少年纪了啊?怎么会……她都不好意思问下去了。”
“我也不好怎么说,就只顾坐在那里,十分难堪地等待你回来。我想,很可能你已经在大学里谈了新的男朋友,否则,她们怎么会这样表现,这样对待我呢?没想到你刚出现在门框里,就脸色铁青地叫我表哥。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当时心里一沉,难过地想,她真的有了新欢了,所以想甩我了,不认我了,假称我是她表哥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想问你为什么叫我表哥?却当着你这么多同学的面说不出口。因此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你叫我出去,我迟疑着不肯出去。我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问问清楚才走。现在,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男朋友?”
丁小美否认说:“你别胡说了好不好?我刚入学,哪来的男朋友啊?”
桂新华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相信。她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最佳的理由,虚张声势地反问他:“我为什么那么紧张?为什么那么迫切地让你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吗?”
桂新华摇摇头。她提高声说:“你是装糊涂吧!我不是刚才在路边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怕你嘴巴不紧,说出我们以前的那段事情来,你懂吗?要是被我宿舍里的同学知道了这件事,那还了得?”
“哦,幸亏我没说出来。”桂新华手上又开始发力了,“只要你仍然属于我,当然不光是身子,还有你的心。我就不跟你说什么了,也不会再到你学校和宿舍里去了,你就放心好了。可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