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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松也从管家的口中知道了此事,可并没有什么动静,权当不知道,谁让这常大福不会做人呢,帮他就是应该的,谁爱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也知道他的性子,他定是会来常府卖惨求帮忙的,到时候再说。
不出所料,派去的人没讨要到说法回来之后没一天,常大福提着一斤中品,常府只是管家会喝的茶叶上门了。
按照常青松的要求,家丁将其三次拦在了府外,都是老爷出去了,让其明日再来。
到第四天,常大福也是不傻,猜都猜出来了,他堂哥那是有意躲着他,可想着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心里也是有些不高兴,只是想着还要求常青松所以不高兴没有摆在面上。
家丁说一大早就出去了,那便等吧。
常大福在常府门口一坐,家丁请他进去等,他也不去,生生堵在大门口就这么堵了一天。
常青松他压根也没出去啊,只是不想管这事而已,被他这么一堵,万般无奈之下到了黄昏,带着家丁从后门出去,弯弯绕绕的走了一段路,回到了常府。
见到常大福,常青松倒也客气,一阵嘘寒问暖的就给请进了常府,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壶清酒,堂兄弟俩便一边吃,一边说了起来。
出门前常青松便已经想好了,帮是肯定要帮的,常大福不懂事那是他的事,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只是这事帮到什么程度,还要看这常大福到底明不明白事理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常大福!
饭桌上,常大福一开始便说了许久老一辈的事,都是爷爷辈的事了,他常青松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胡编乱造还是真事,总之,那话里的意思,常青松的爷欠了常大福的爷很多恩情。
听得常青松是一脸的尴尬,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几杯清酒下肚,常青松便问了起来,想要自己怎么帮他。
哪知道常大福脸皮是真的厚实,开口就是要他常青松的那间万松茶庄,听得常青松好气又好笑,常青松随便敷衍了两句,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又不是没后路了,买田地的事,镇上知道的人不少,卖了重新进货不就完了,竟然厚颜无耻的来讨要万松茶庄,还说算是上一辈的恩情一笔勾销,合着还是白帮他。
若不是常青松沉得住气,一耳瓜子就扇上去了,怎么是这么一个不懂恩情的主,合着以前掏心掏肺的对他,都他娘的喂了狗了。
吃完这顿饭,这事也没谈成,只是让常大福先回去,让他考虑考虑,还让管家拿了五十两银子让其先解解难,就这么把他给送走了。
说是考虑考虑,可常大福等了两天,这音都没有一个,跑到常府,又是那一句老爷出门了,明日再来,气得他当场就在常府门口骂了起来。
常青松没搭理他,想着他骂上两句就会走了,说起来总归是亲戚,不好下狠手的。
猜得也没错,骂了两句常大福真的走了,可没半炷香的时间,拖家带口的便过来又骂了起来。
特别是他老娘嘴里骂的难听,还都是些老一辈的事,叨叨咕咕的也听不清骂什么,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一点没错,都是白眼狼。
就常大福说得那些什么恩情的,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扯不上银子的事,而且还无从考证,就算是真的,在常青松眼里,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恩情,难登大雅之堂,最多也就是老一辈穷人家的繁杂琐事。
两个小的带个老的,那是骂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屋里的常青松是懊悔万分,当初就不应该搭理这么一家白眼狼的,骂的又难听,邻里街坊还那么多,最后出面想要息事宁人。
可没说上几句,被他们那就是自己欠他们的样,气得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痛痛快快的大吵了一架,老死不相往来。
还让家丁报了官,若不是常青松做事留情面,赶尽杀绝都是有可能的。
报官之后,有了衙门出面,常大福一家那是服服帖帖的没再闹过事,说白了欺善怕恶的白眼狼,惹人厌嫌。
只是听家丁提起数月之后他又来过,说是赔礼道歉来了,可家丁没让进。
人就是这么个人,现在是遭难了,倒也不是来求常青松的,常大福抱着自己的小孙子常鑫来仁馨堂看病的,一天一夜高热不退,孩子都有些烧迷糊了。
加之家中一点都不顺,杨成子这平阴阳事的摊又在仁馨堂的门口,便顺道想请杨成子去家中看上一看,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也好去去晦气。
陈馨给娃娃开了药方,只是得了风寒,抓了药便让常大福带回家了,嘱咐了四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一副,两日便会退烧的。
抓完了药,巳时刚到一会,杨成子便收了摊子一个人跟着常大福去了,大白天的这种事都没带陈三。
一来不会是什么大事,杨成子有自保的能力,若是不行回来再说。
二来,仁馨堂里除了陈三和那传说中的黄三针是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若是有人像那张公子一样再过来闹事,就黄三针一人怕是不行的,有陈三在,杨成子放心许多。
路上,常大福抱着娃娃,杨成子便问起了其口中不顺遂的事,不问不知道,一问,短短半炷香的脚程,吐了半炷香的苦水。
常大福听这名,合该肥头大耳的一个人,可这人长得和这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眉粗恶相,眉中有缺,鼻梁歪斜,鬼牙尖露,口角高低,名副其实的一脸奸相。
虽然常青松没对杨成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杨成子凭其相面的功夫也对常大福的人品摸了个七七八八。
家中五人,他老娘前些年去世了,因和常青松撕破了脸,没好意思去报丧。
他媳妇,他儿子、儿媳妇,还有他孙子,住在一户和杨成子他们现在住的差不多的宅院,在镇西边,和常府是比不了,可也算是小富人家。
要说他家里不顺遂,还得从差不多十日前说起,也不知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开始,常大福便莫名其妙的摔了三四跤。
要说这摔跤很正常,谁还没有摔跤的时候呢,三四跤又不多,可对于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来说,十来天摔了三四个跟头似乎是不大对劲的。
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可起身回头看去,那是屁都没有,三四个跟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摔了。
摔了就摔了,比起他媳妇来说,那都不是事,也差不多那时候起,常大福的媳妇睡到半夜开始说胡话了,说什么也听不清,但是叨叨咕咕的要许久。
照理来说常大福睡相死沉是听不见的,可他媳妇半夜胡话没出几日就唱上大戏了,还有模有样的,关键是唱完的时候还要有模有样的‘哇~哈哈哈哈哈’一笑。
这么一笑谁受得了,大半夜的来这么一出,常大福第一晚听到那会,差点没吓过去。
自那一晚开始,他便睡不好觉了,心里琢磨他媳妇也不看戏啊,这算什么个名堂,怕他媳妇被什么精怪盯上,一到晚上牛眼瞪得老大,也没说给她听,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
可这一等便是七八天,直到昨晚,他媳妇才又唱起来了,几晚都没睡好,以为只是做梦,刚想睡个好觉,又被吓掉半条命。
常大福的儿子叫常万金,长得和他爹七八分像,成人之后,他爹那全福茶庄便交给了他。
买卖做得还行,比他爹差一点,可也算过得去,这小子从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养成了一个坏习惯,谁都不服,还嘴欠。
人家说什么他都要说上两句,关键别人也没问他,但只要被他听到,他总能和人家唱上反调。
镇上人背后都叫他常耳刮子,欠抽的意思,只是没什么人当面说他,也被人教训过几次,只是没记在心上。
要说老常家这些日子最不顺的便是这常万金,人不顺,买卖也不顺。
茶庄进货,他学乖了,听他爹的少挣些银子,自他爹那次之后便改走水路了,可总有旦夕祸福,有挣银子的时候,也总有亏本的时候,不是他们想的少挣些就行了的。
进货拼的商船碰到了天灾水祸,大风大浪的船都沉了,亏了一大笔银子,一年都白干了。
也没办法,天灾还能说什么,好在他爹给他长了不少底子,不至于穷途末路,只是这心气一时半会的是顺不了了。
心气不顺那便找点乐子,赌是不敢赌的,常大福知道了那是要打断他腿的,而且赌哪有青楼的花酒好。
赌坊里乌烟瘴气的,还全是脏臭的大老爷们,芳香扑鼻的温柔乡不去,何必去那赌坊找刺激呢,不划算。
去了镇上的迎风满月楼,找了两个姑娘坐陪,在楼下的戏台子边上左拥右抱的喝起了花酒,喝得兴起还不忘在姑娘身上动起了手脚。
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这嘴又开始欠了,三个喝花酒的从他身边走过,只是说了句迎风满月楼的姑娘最是黏人。
被他常大公子听到了,立马就起身勾肩搭背的和人说了起来,满嘴的酒气,说话还冲。
“那就是你们没见识了,我常大公子来和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酒里酒气的说了一通,换来的自然是一顿暴打,手都给他打折了,断骨都是陈三给他绑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