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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继续加大对商行的管控力度，不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地抹黑貂牌商行。
这些想复制模仿的小商小户，杜蘅采用了放任不管的态度。
不仅是紫芙，还是他，都深知——
模仿不是长久之计，不断向前、开疆拓土才是。
两人在盛林书院里学习，中途或者下学就时常凑一起。
二人说着说着，下意识探头探脑的模样，让坐在一旁看书的慕渊，时不时地瞥去一眼，眉头不自觉地轻轻拢起。
芳芷对紫芙似亲昵过了度……有时说着说着会搂住她的肩，偶尔还会抬手理一理他鬓边落下的发丝。
动作自然随和，似乎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可在慕渊看来，越看越觉得心里古怪。
尤其是芳芷撩开紫芙鬓边发丝后，露出的那半张白嫩姣美的侧颜，让他眉心皱起的印痕越来越深。
比他晚间朦胧中所看到的，更让他迷惑。
……
“别动！亦回看着呢。”
杜蘅越发凑近了些，在紫芙耳边轻声开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让紫芙立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
下一刻，杜蘅便压住了她的衣领，趁给她整理衣领之际，又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即挑眉笑了一下。
紫芙：“……”
……
明明两人动作规规矩矩，都没挨到彼此肌肤。可在刻意错位之后，落在慕渊眼里，就是一副极其亲昵的模样。
这一幕，分外刺眼。
慕渊抿了抿唇，清隽眉眼略沉了沉。方才那种古怪感觉在心间升腾之余，还夹杂了一股难言的怒气。
快到让他理不清，抓不住。
-
慕渊那边毫无动静，眼看杜蘅还想凑过来，紫芙斜了他一眼，唇角一撇，“你给我适可而止。”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货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闻言，杜蘅那双桃花眼弯起的弧度更加愉悦，眼窝深深，纤长睫毛根根遮敛下来，温柔多情，勾人地很。
这大半年相处下来，紫芙对杜蘅骚包的模样完全免疫，甚至还伸手推了他一把。
杜蘅一个不防，被她推得倒在地上。白净的脸上不仅没有怒气，眉眼反倒萦绕了丝丝无奈宠溺的意味。好似拿面前人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什么事都顺着依着他。
坐在树下看书的慕渊，注意力早已不在手中书卷上，长指微握，不断收紧深色的竹简。
见杜蘅被她一碰就跌倒在地，紫芙也懒得管这骚包。
经常性碰瓷，得习惯。
转过身，就径直向着慕渊的方向跑过去。
等紫芙站在慕渊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后，杜蘅才调整了个舒服侧靠的姿势。手肘抵着地面，掌心托着脸，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饶有趣味起来。
要凑合这俩人，可真难。
同吃同住同睡了大半年，亦回就跟个瞎子一样，愣是没发现紫芙的女儿身。
让他有劲都没处使。
不过……他才不信亦回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亦回某些识人方面的敏锐程度，他都拍马不及。
这大半年里，紫芙身形抽长了些，五官也越发精致，亦回能没觉察出异样？
究竟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有意没有往那方面想，可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咯！
想到这，杜蘅又笑眯眯地看过去。
亦回这个人嘛……
有时候适当的刺激，才能让他更清醒。
……
“大人。”
紫芙走在慕渊身前站定，自袖口里取出从杜蘅那顺来的糕点，剥开外面包着的油纸，一边递过去一边说：“芳芷偷偷藏的桃花糕，说是皇室贡品来着，大人快尝尝看。”
一口一个芳芷，一口一个大人。从称呼上，便知亲疏有别。
慕渊没有接，只是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身前的小少年。
没有生气，神情如往常也并无不同。
慕渊不说话，紫芙也摸不清楚他是不是因为刚刚……生的气，只好继续歪头疑惑喊了他一声，“大人？”
少年因为歪头的动作，方才挑在耳后的几绺乌发又轻轻落在白嫩脸颊边。
神情疑惑，杏眼圆润，清亮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不知怎的，慕渊脸上倏然有些热，急急撇过脸，移开和紫芙相交的视线。
还没等紫芙有所反映，下一刻，一道如清风般温柔疏朗的嗓音响在耳边，“我有字。”
“……？”
“你与我、与芳芷如今都是同窗。你既叫了他的字，再叫我大人，于理不合。”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改称呼啊。
紫芙弯唇一笑，很上道地立即改了口——
“亦回。”
明明是正常的唤字，慕渊却破天荒地听出了一股子女孩家的娇软味道。
心神一阵恍惚。
等回神后，慕渊的视线又重新落在紫芙身上，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亦回，你尝尝看。”
紫芙见他不说话，又将手里的桃花糕往前递了递。
慕渊这次虽还是没有说话，手却抬了起来，从那摊开的油纸包里拿起一块。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小小尝了一口糕点。于他而言，有些过分地甜腻。
慕渊眼眸微阖，长睫轻颤，耳边似还在回荡起方才紫芙唤他字的声音。
他叫他的字……好似格外好听。
思及此，慕渊鸦羽般的眼睫颤地更厉害，就连平日里如玉的白皙面庞都泛起一层薄粉色。
站在一旁的紫芙，哪能想到慕渊吃个桃花糕都能脸红。
难不成这桃花糕里加了酒不成？
按捺住想要尝一口桃花糕的心思，紫芙的眸光几乎黏在慕渊的脸上，一寸不离。
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情态，薄粉一点点染上那张清隽面容，比人面桃花还要更胜几分，煞是好看。
紫芙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感慨吐露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阿回可真好看。”
猝然想起方才说了什么，紫芙立即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桃花糕，想要强行蒙混过去。
蒙混是不可能蒙混过去的，慕渊又不是聋子。
只是这一次，慕渊却故意偏过头，低头吃着手里的桃花糕，装作没听见。
不经意间，露出的雪白耳垂尽皆被染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