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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盯蔺寒深,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
然而,“没有。”
我还以为有了。
我身体软下,靠在门框上,拧紧眉。
蔺寒深起身,走过来,手把我长发撩开,“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怎么做?
什么意思?
我一下看着他,“是不是有人蓄意的?”
不等蔺寒深回答我就说:“是不是成沁琳?”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有多荒谬,但我脑子里就是想到成沁琳。
是她,是她,她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蔺寒深皱眉,眼里极快的划过什么,把我揽进怀里,“宁然,在没有一切的证据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
他声音有些沉,甚至带着严厉。
我摇头,抓着蔺寒深的浴袍,“蔺寒深,我就觉得是她,你看,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成老不是下过命令?她不能回来吗?”
“她怎么回来的?”
“而且,她很坏,你知道的,她如果早就知道成渠和我的关系,不,她恨成渠,成渠帮了我,没帮她,她恨他,这就是动机,她有动机对成渠下手!”
我很激动,眼睛甚至发红,紧抓着他,头抵在他胸口。
蔺寒深抱紧我,“宁然,冷静。”
晚上,我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我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离谱,我更知道证据的重要,可我只要一想到一切都是蓄意的话,我就恨。
恨那个人。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要戳穿这一切,让我这么痛。
蔺寒深贴着我后背,圈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宁然,成渠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一僵,眼睛睁开。
好一会,我问,“你和成渠是不是很早就聊过了。”
我说的很早是三年前。
蔺寒深听出来了,“没有。”
我转身,面向他,“你们什么时候聊的?”
聊关于我。
“今年。”
今年,那就是说,成渠今年才知道我的身份?
我想起那一天成渠突然来找我,神色很不对。
他是不是那次知道我和他的父母关系,随后他就去找蔺寒深?
毕竟要不知道我是他女儿,他又怎么会那么决然的帮助我,甚至把成沁琳送出国。
“他对你说了什么?”
“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眼眶一下湿了,“还有呢?”
“他说他对不起你,如果我对不起你,他会找我算账。”
我情绪猛然就上涌,眼泪啪嗒一下掉枕头上。
蔺寒深低头,唇贴在我额头上。
良久,蔺寒深说:“他成了植物人,但不代表他会一辈子躺床上,你如果天天去看他,照顾他,他可能就会醒。”
“宁然,他很在乎你,比在乎成沁琳和成沁琳还要在乎。”
我哑声,“那是因为他亏欠我!”
“他觉得亏欠我才会这样!”
“他如果真的在乎,他当年就不会抛弃我!”
“蔺寒深,我其实觉得我过的挺幸福的,真的,可他出现,我觉得我不幸福了。”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明明就抛弃了我,现在却对你说这些话,你不觉得他虚伪吗?”
蔺寒深抬起我下巴,凝视我脸上的泪水,低声,“宁然,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捂住脸,转身背对他,闷声哭了。
蔺寒深,你让我自欺欺人一下,不可以吗?
次日,莱茵见我眼睛红肿,吓了一跳,“然然,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瞪蔺寒深,“让你好好照顾人,你怎么照顾的?”
她赶紧过来,拉着我坐下,叫刘妈拿冰袋。
我说:“妈,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莱茵戳穿我,“哪里是没睡好,你这根本就是哭的!”
“你说你这孩子,不会说谎话还说谎话,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
刘妈拿冰袋过来,莱茵赶紧给我敷,“有什么不舒坦的跟妈说,咱们都是女人,妈理解。”
莱茵说了很多,我听在心里,脑子里想起蔺寒深说的话。
他希望我幸福,快乐。
他说对不起我。
既然对不起我,那就还我,好好的醒来,把你的亏欠全部还给我。
吃了饭,我带着远远去医院。
蔺寒深送我们去的,但这次他没陪我们,他要去公司。
把我们送到医院他就去公司了。
远远拉着我的手说:“妈妈,远远问了爷爷奶奶,植物人可以醒的,你不要放弃。”
我低头看他,小小的孩子,眼里都是坚定,不带一点犹豫。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嗯,妈妈没放弃。”
病房里有两个护工在,还有莫姨。
莫姨看见我们已经不惊讶了,招呼我们进去。
远远礼貌的叫,“莫奶奶。”
莫姨笑的慈爱,应了。
“我给你们洗水果。”
我说:“莫姨不要忙,我们就来看看他。”
莫姨说:“没事,吃点水果。”
便去洗水果了。
一个护工正在给成渠擦身体,我走过去,“我来吧。”
护工不认识我,但想到刚刚莫姨对我们的态度,还是把毛巾递给我。
我把袖子挽起,拿过毛巾给成渠擦,远远在旁边看着。
莫姨洗了水果出来,看见我在给成渠擦身体,一愣。
但她很快反应,走过来对我说:“去吃水果。”
我说:“您先吃,我帮他擦了再吃。”
莫姨不再说,对远远说:“远远,你来吃水果。”
远远说:“远远看着妈妈,先学习,等下次远远给成爷爷擦。”
莫姨眼里顿时浮起欣慰,“好孩子。”
给成渠擦好身体,我想起比尔森说的给病人舒活筋骨,按摩,便拿过成渠的手按起来。
在陆家的时候我学过按摩,手艺还不错。
莫姨见我专业的动作,惊讶,“你好像学过。”
我点头,“以前学的。”
莫姨点头,“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在这,待会我就回来。”
“好。”
不知道莫姨是不是有意把空间腾给我们,走的时候把护工也叫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远远,成渠。
我看向成渠,他脸色比前两天好多了,但依旧闭着双眼,看着像睡着了般。
我突然很怀念之前,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都没说出来。
我忍不住想,如果你说出来,那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远远说:“妈妈,成爷爷睡的好香。”
“嗯。”
我顿了下,说:“远远。”
“嗯。”小家伙抬头看我。
我说:“以后叫外公。”
远远一下睁大眼。
“妈妈,外公是妈妈的爸爸,成爷爷是妈妈的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