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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往前的步子一顿，放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几分，硬生生地点头道。
“我是。”
话音刚落，有人伸手用力拉了燕尔一把，她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扯了进去，那人跟着在她耳边戏谑道。
“既然是封睿家的，就甭装客气了，进来玩儿。”
燕尔僵着身体，被推到了封睿的跟前。
“喏，简直不省人事，但这厮该记得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没忘。”
燕尔一低头，就看到了躺到了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封睿。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腿上，衬衫的扣子扯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半眯着眼睛，一脸的朦胧醉意。
燕尔瞬间皱眉，刚想弯腰，身后有人比她更快在封睿身边蹲了下去，抬手拍了拍封睿的脸，低声叫他。
“嗨，哥们儿，你说那姑娘来了。”
那人说着话，不由得转身再度看向身边的燕尔，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妞儿跟你的口味不太对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长腿大胸妖娆得跟小妖精似的吗？这姑娘素净的跟朵雪莲花儿似的，你确定能下口？”
这话不好听，让燕尔当即冷了脸。
地上的封睿一听是燕尔来了，一双迷离的眼睛缓缓睁开，燕尔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让他终于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燕二，你来了。”
燕二？
这独特的称呼，周围人听得真切，寂静了一秒，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这名字有特点！”
燕尔脸上有些发热，面对一群人的嘲笑更是挂不住，忍不住瞪了封睿一眼，蹲下去伸手去拉他。
“你喝大了，回去太晚封妈妈会担心，我送你回去。”
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封睿一把甩开。
“我不回去！”
封睿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燕尔，喝醉之后，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摇摇晃晃地抬手指着他身后的那些人，有些委屈地说道。
“丫的这些人给我设套，玩儿真心话和大冒险。他们都是真心话，特么的到我就是大冒险，他们让我兔子吃窝边草来着。”
燕尔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她反应过来可能有的意思之后，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封睿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燕尔的脖子，酒气熏天地靠了过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燕尔，说是醉了，眼睛里却分明带了几分晶晶亮的东西。
“他们说，只要我愿意亲你，你也愿意被我亲，这关就算是过了。尔尔，我们那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吗？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也是不会反对的，是吧？”
燕尔陡然瞪大了眼睛。
“封睿，你说什么呢？”
眼看着封睿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压了过来，燕尔心急之下，一个巴掌狠狠地兜头甩了过去。
啪。
封睿被打得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袭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围顿时嘲弄声四起。
“哎呦我去，封睿，我看你不行啊，这姑娘明显对你不来电！”
“哥们儿们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燕尔居高临下死死地瞪着封睿，胸膛起伏得格外厉害，眼睛里那一抹跳跃的情绪，不知道是慌张还是愤怒，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封睿，醒了吗？！”
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端过旁边的酒杯子，眼看就要朝着封睿的脸泼下去。
旁边的人立刻围了过来，一把夺走了。
“姑娘！姑娘使不得，跟一喝醉的人计较，没必要！”
一群人急吼吼地看向地上的封睿，果然见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燕尔，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可怜孩子一般，低低的喊着燕尔的名字。
“尔尔......”
每当封睿喝醉，就是这个样子，无辜得像个可怜的孩子。可在燕尔的记忆里，封睿喝醉的时候，实在少的可怜。
心下一软，燕尔又生气又无奈地瞪了封睿一眼，冷着声音说道。
“起来！回家！”
燕尔一嗓子一出，封睿立刻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在一旁人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燕尔伸出了手。
燕尔咬着唇弯腰拉过封睿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步一顿地拖着他往外走。
身后没人跟上来，男人们身边个个站着陪伴自己的姑娘，为首冲着晕晕乎乎的封睿扬声喊道。
“哥们，保重——”
燕尔就这么拖着封睿一路走了出去。
出了x都大门口，迎面吹来的凉风佛在脸上，多少带了些凉意，燕尔顿了顿步子，忍不住侧头轻轻地推了推封睿的脑袋。
“喂！酒醒一些了吗？”
“唔......”
封睿歪着脑袋靠在燕尔的肩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申银声，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整个身体的重量，恨不得全都倚在燕尔的身上。
“燕二，你今晚真让我丢脸......”
他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有些醉，口气里似是埋怨似是感伤。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将来如果觉得累或者找不到更好的，干脆你就嫁给我，咱俩过。你都忘了吗？如今你都要和陆圣擎离婚了，嫁给我不好吗？”
“我又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丫的这么多年，我有让你掉过一滴眼泪吗？”
燕尔揽着他的腰身，咬着牙将他往路边拖，眉宇之间，都是难以言喻的暗色，走了好一段，她才忽然开口说。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嫁给你。”
封家一脉单传，到封睿这儿更是国宝熊猫般的存在。她不会因为自己，就让他成为封家的罪人。
更何况。
封睿对她是亲人，因为是亲人，即使是将就，都没办法。
“真让我嫁给你，我会有种嫁给我哥的感觉，很恶心。”
燕尔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
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
不远处，几个男人歪歪斜斜地相互推搡着，从燕尔和封睿的正对面走了过来。打打闹闹之间，不知道是谁，忽然撞到了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