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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二人折返。
二当家的蓄着大胡子,国字脸,四方唇,左脸上从眉边到耳朵处横着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
计如琢行了一礼道:“二当家的,少了一箱很重要的货,请您如实告知去处。”
二当家的并不搭理计如琢,只是对杨猛道:“大哥,你不相信俺,俺说了,一共就抢了三十五抬,还有一抬,不是俺抢的。不知从哪冒出群黑衣人,大约头十个,抬了那箱就走。那时候俺想大头的俺拿了,就没在乎那一箱。”
杨猛瞪了他一眼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的不早说。”
二当家委屈的道:“俺一回来,给你臭骂一顿,就没敢说。”
杨猛气得嘴唇抖抖索索,“你,你,你气死我了。”
二当家的一拍胸脯道:“大哥,我说你也忒小气了,俺们都得这么多,那一点点给人拿了就拿了嘛!咱自己吃肉,不能让人家连口汤都喝不上是不?”
杨猛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跟他争论了,说道:“老二,那是太子殿下的东西,且价值远比你抢来的所有的都高。如今太子殿下的兵马已经驻扎山下,如今你只好好交代清楚,是一群什么人抢走了,咱们才有活路。”
二当家的突然恶狠狠的看向计如琢,对杨猛道:“大哥莫怕,待俺拿了这女娃娃,我就不信他们不退兵。”
计如琢怒从心起,捏紧了拳头。忽地,杨猛提起掌,啪一声将二当家的拍得倒在地上。
二当家的抬起头,双眼竟然泪水涟涟,不可置信的道:“大哥,你竟然打我……呜!”
杨猛有些没眼看,蹲下去与他平视,严肃道:“老二,你认真想想,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二当家的摇头道:“俺真的不晓得嘛!他们带着面巾,个个都是练家子。就抢了那一个箱子就走,对了对了,还有,他们还抢了一个重伤的押送的人,应该算是个头头。”
计如琢道:“你是说,有个重伤的官兵跟他们走了?”
二当家的道:“是啊!绝没错,一开始那人就站在押送的头儿的身边,肯定是二把手。他们抬了箱子就走了,那人也没呼救。”
计如琢气得要死,一拳砸到箱子上。
“杨大哥,我必须马上下山,明日自会有人来取这些财物。对了,与我们一起来那孩子,是我从山下捡的。他说认得上山的路,我就逼他带我上来了。他没有家人了,我不方便带着他,烦请杨大哥照料一二,给他口饭吃就成。”
计如琢急急出了院子,说道:“春荠,走,立刻下山。”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又没有瘸腿的宋正拖累,半刻钟后,二人便回到了山下。一路上,春荠也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
计如琢进了营中,却见计驰还被绑着,连忙让春荠解了。
计驰忽然获得自由,正想臭骂一顿自家妹妹。不料计如琢立刻出去了,只得骂骂咧咧的跟了出去。
春荠,击鼓,传人来见。
春荠不好意思的道:“小姐,我不会。”
计如琢自己拿了木槌,自己敲了鼓,春荠记住了调,下次自己肯定会了。不一会,士兵将官闻鼓声,立刻赶来了。
卫一最先到,问道:“小姐,出了何事?”
计如琢道:“等人到了再说。”
须臾,除了巡逻的,其他人皆到了。
陈刚,出列。
陈刚便是此前护送年礼的百夫长,也是唯一逃回盛州报信的人。
陈刚出了列队,问道:“不知太子妃找末将何事?”
计如琢并不看他,说道:“春荠,鞭来!”
春荠双手恭敬的递上长鞭,计如琢接过,左手挽住鞭尾,轻轻的拉了拉。漫不经心的问道:“陈刚,你可知罪?”
陈刚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却还是说道:“末将不知所犯何事,请太子妃明示。”
啪啪啪……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计如琢连着出了十二鞭。此刻陈刚已经衣衫褴褛,血从破损的衣衫中渗出。
计如琢收了鞭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陈刚哆嗦着爬了起来,回道:“太子妃,末将押送不力,致使年礼被劫。却也奋不顾身,冲出重围回去报信,这身上的伤,如今还未好呢?且殿下金口玉言,不追究我的过错。”
计如琢怒极,笑道“还敢嘴硬。”
说罢扬鞭欲打,此时太子府校尉孙玉捕出列道:“计二小姐且慢,陈刚怎么说也是我太子府之人,您要罚,也得陈列出罪名。计二小姐虽说是殿下钦定的太子妃,却还没过门,如此行事,怕是难以服众。”
计如琢笑了,“呵呵!那你自己去跟你家主子解释吧!护送队伍出了细作,最要紧的东西早就被劫走了。而这个人,知情不报,害我在此白白浪费了大把的时间,以为拿住一群山贼,就万事大吉了。如今已过了八天了,东西,怕是已在千里之外了。既然你要保此人,我自然无可奈何。”
计如琢冷冷的看了一眼孙玉捕,回头对计府的人道:“那细作想必在那边有些身份,此去都城,一路都是他人地盘,他们定然不敢大咧咧的去。卫一,林五,二哥,我四人骑马扮做江湖中人,从官道去,定能在城外拖住他们。我们会留下记号,小六和十二你们七个,想办法跟上来,汇合后将东西抢回来。”
几人应“是!”忙换装去了。
春荠兴冲冲的道:“小姐,我也去。”
计如琢摇摇头,拒绝道:“不,我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盛州了,我需要你尽快赶回去。帮我看着徐二他们,需要注意的事我写了书信,放在那个赤金镶宝石的妆奁里。本来想让夏梅管的,她身子不能奔波,你回去看着吧!”
春荠想想自家小姐明里暗里布下的网,如今小姐不能回去,自己肯定要去盯着,那群大男人,总有纰漏,可不能让他们坏了事。于是道:“是!小姐,春荠定不辱命!”
计如琢点点头道:“我信你,也不要太过于着急,若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阻碍,让他们保命要紧,大不了多等一年就是了。”
春荠心想,再难也要做成,为了安自家小姐的心,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计如琢穿了短襟的骑装,披了黑色绣金线的大氅,跨坐于马背上,竞有几分江湖中人的潇洒。提了春荠刚收拾的细软银两,带着卫一林五计驰策马而去。
行了约摸一里地,却见身后马蹄声追来,几人回头,见是孙玉捕,并未寒暄,只快马加鞭的向前赶路,间或停留片刻,做下标记。
至天明之时,远远看见前方城墙。巍峨的城墙上,是黑色的燕城二字。不愧兵家必争之地,果然大气磅礴。
几人下了马,老老实实的排队入城。通报名姓,自然是假的,只说是出来游历的师兄弟。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守城将士见多了零零散散的江湖人,早就见怪不怪了,随便看了两眼,就放他们入了城中。
如此过了四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他们五人终于到了回都城必经的一处山谷,当地人叫葫芦口。两旁是不可攀爬的绝壁,乔木低小,纵有山间小路,也无法隐匿身形。
一行人在出口处歇息下来,等着目标送上门来。
一刻不停的赶路,几人早就精神萎靡,饥渴难当。恨不得饱饱的吃上一顿,在美美的睡上一觉。
草草的吃了点干粮,几人轮流看哨,其他人闭眼倚着石头眯上一会。
等了一天,直到天快黑了,也没见到可疑的人。计如琢已经有些急了,不会来晚了吧!其实别人早就回到京都了。
“妹妹,你确定他们会从这里经过,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计如琢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想理计驰。
孙玉捕只好回答道:“此处是进京必经之路,往别处绕行,更远且更加凶险,太子妃所选之地却是对的。怕只怕,人早就过去了。”
计如琢本就烦躁,如今听得孙玉捕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说出来,更是不爽。
几人面面相觑,是啊!若是不带走那个重伤的士兵,只取了信件便走,那么,他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