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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风开口结束了他们的争论:“没有那么多可是。这件事现在就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你能保密。我再跟你明确的说一遍,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小熙的事我也不会不管。只是现在真的时机还没到,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对方率先露出破绽。胡乱出手远不如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郭风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周雨萱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她只能相信他确实有为难之处。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可让人惊异的是,这期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出乎意料的平和。
可越是平静,郭风的心就越是不安。前面有多平静,后面的风暴就将有多猛烈。到了后来,这种平静甚至压得郭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整个人越发的焦躁不安起来。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周雨萱还是敏锐的从他眼底感觉出了这种深沉的焦虑。
她劝他说,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去打探一下赵小熙的消息。
郭风有些意动,不过最后还是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诉周雨萱,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动摇。否则他的坚持将毫无意义。
周雨萱实在不理解:“这种坚持对于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
郭风摇了摇头:“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需要有所坚持。”
“直觉?”周雨萱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我看你是在逃避吧?其实你根本不想去救赵小熙,就因为那孩子不是你的,你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你可能都希望赵小熙母子不再出现,这样你也可以解脱。毕竟,你觉得心里亏欠着赵小熙,可又因为那孩子,你纠结、矛盾,你不知该如何自处。所以,你所希望的最好结果,就是赵小熙母子从此消失!”
周雨萱这一番话当即把郭风惹怒了:“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你如此自以为是的在这里夸夸其谈?你以为你已经看透了一切吗?有些事你根本就不明白!”
周雨萱一甩头不再看他:“你那些七拐八弯的想法我没兴趣知道,反正在你心里我也只是个目光短浅的人,我只看表面。”
周雨萱现在在郭风面前基本已经不怎么动脑子了,反正所有事郭风自己都能解决的很好,她只管耍女人的特权——蛮不讲理。
“算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总之这事你也别管了。”郭风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秘书走过来告诉郭风,有个人想要见他。
郭风随口一问:“谁?”
“那人说,她叫赵小熙,是赵氏重工的董事长。”
郭风和周雨萱同时把目光死死盯在了秘书的脸上,秘书一阵紧张,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犹豫着说:“董事长,您要是不想见她,我这就去打发走她……”
郭风一抬手打断了她:“等等!你再说清楚一点,她是怎么来的?有几个人?”
秘书更加茫然,不过她不敢迟疑,马上回答说:“她是一个人走来的。”
“你确定她是一个人?而且还是走过来的?”
“这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确实是一个人走过来的。”秘书最后肯定的点点头。
周雨萱走到郭风身边,有些惊骇的望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风眉头紧锁,他沉思了一会对秘书说道:“你把她带过来吧。记住,之后有不管什么事,只要我们没出这间办公室,都不许来打扰。”
秘书点了点头:“知道了。”
等秘书出了办公室,郭风就交代周雨萱,一会见机行事。
很快,一道倩丽的身影迈着娉婷的脚步就走了进来。一见郭风,她直接一阵风一样扑进了他怀里。
郭风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赵小熙给惊呆了。此时的赵小熙给了他一种“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震撼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帝国学院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那时的赵小熙虽然有着赵氏重工的重担在肩,但那时的她真的是无比纯粹。
这种感觉是假装不出来的,因为这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气息。对于这一点,郭风深信不疑。
周雨萱看着此时的赵小熙也是不由吓了一跳,不过,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即使现在的这个赵小熙外貌气质都会以前的赵小熙并无不同,但这种犹如格式化一般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的身上。所以,她怀疑这个“赵小熙”是不是类似于生化机械人之类的人造生命。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郭风,就怕郭风会因为此时“复原如初”的赵小熙,而一时头脑发热。
好在郭风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定力,并不会因为这样的突变而乱了心神。他推开赵小熙,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神端详了一会。
其他可能会骗人,但人的眼神不可能会骗人。郭风从她的眼神中确实看到了曾经的那种熟悉,这不禁让他的心神产生了动摇。难道,她真的就是原来的那个赵小熙?可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周雨萱一直在观察着郭风神态的变化,在看到郭风眼露迷茫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要遭了!
她急忙开口提醒郭风:“想必你有很多话要问小熙,那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她的话让郭风瞬间回过神来,他感激的向她看了眼。
赵小熙不由有些恼怒的看向了周雨萱:“我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和郭风说,但是却不方便透露给你。所以,请你稍微回避一下。”
随后她再次紧紧依偎在郭风怀里:“很多次,我都已经对人生,对这个世界感到了绝望。我也没有想到我还能再有站着拥抱你的这一刻。所以,我希望这一刻只属于你我两个。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一定充满了疑惑,我会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告诉你。”
说完,她便不再开口,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郭风有些歉意地看着周雨萱:“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这事我能处理好。”
赵小熙斜着眼瞟了瞟周雨萱,嘴角扬起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周雨萱气地跺了跺脚:“郭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相信她!她根本就不可能是赵小熙!”
赵小熙从郭风怀里起来,她讥讽地看着周雨萱:“我是不是赵小熙郭风自然能够分辨的清,恐怕还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周雨萱不甘示弱地反击:“如果真是赵小熙,就绝不会有你现在这副模样!”
“以前的赵小熙没有,那是因为以前的赵小熙没得选择!不过,现在上天既然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就绝不会再做以前的那个赵小熙!你想霸占我的男人,难道我还要给你好脸色看吗?”
郭风出言阻止了两人的继续争吵:“够了!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雨萱你还是先出去吧,凡事我自有分寸。”
周雨萱气愤的转身出了办公室,到了门口她又忍不住再次向郭风提醒了一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相信她!你自己好自为之!”
等周雨萱离开以后,郭风示意赵小熙先坐下,他自己却站里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再次仔细的端详着她。
赵小熙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闪躲,直面着他的凝视:“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郭风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有。我确实有很多疑问,不过,我一时还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复原的吗?”
郭风点点头:“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不反对。”
“你就一直这样居高临下,用审视的目光看我吗?”
郭风并没在意她的这句带有质问意味的话语,而是来回踱着步:“这一点我确实是我最好奇的地方之一,连方程衷都没有办法,那到底是谁用了何种不可思议的方法,才让你彻底复原的?而且,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了一般?”
不过,赵小熙此时却似乎不急于解释什么了,她把话头一转,说起了其他的事。
“你和她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郭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周雨萱的关系。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就和她上过床了。想必这一年来,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了吧。”
郭风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小熙站起身再次走到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敢来见你,那是因为我已经彻底重生了!我的身子现在是完完全全干净的!曾经那些置于我身的屈辱,已经被彻底抹掉了。我现在是绝对干干净净的!最初的时候,我对于把自己当成可以交易的筹码这事并不在意。
可后来,当我发现自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种自以为是,是多么的不负责任!可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再也回不到原来的那个我了。”
郭风神色复杂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
赵小熙显得十分激动:“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你知道贞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或许我也不会在意这些,因为这种价值交换与我一直以来的思想认知并不冲突。可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后,我瞬间就被自己身上的那种肮脏,给压的根本抬不起头来了。
郭风你知道吗,每一次当我面对你时,我内心就有着无限的愧疚。你越是不在意,你越是用尽全力的帮我,我内心的负罪感就越重。如果,我是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了你,那我或许还可以稍微有一点心安理得。可是,我脏了……
这种肮脏让我痛不欲生!每每想起,我就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郭风看着哭得异常无助的赵小熙,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赵小熙用力的抱紧了郭风,眼泪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胸口。
“我怎么可能开得了口呢?我一旦说出来,换来的肯定是你的劝慰,可你知道吗?我最害怕的,其实就是你那种真心的不在意!因为那样会更让我为自己而感觉到羞耻!我真的只想在你面前,保留住那最后的一点羞耻之心!”
听着赵小熙如此的哭诉,郭风心里怎么还可能再去质疑她的真假?
他也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久久的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