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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风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总教官他不愿意再回天启了,你母亲也决定跟他一起留下。”
龙小云愤怒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要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郭风因为龙小云的激动表现而有些愣神了,直到龙小云站到地上时,他才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小云,你能站起来了!?”
龙小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竟然真的站立到了地上,突如而来的惊喜将心中的怒意消散了大半。没有了愤怒的支撑,她当即又感觉浑身无力了,所幸郭风及时搀扶住了她。
龙小云靠在郭风的胸膛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想将自己所有的痛苦、无奈、不甘,彻底发泄出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没希望了,这辈子已经彻底毁了,可她现在竟然又能站起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终于因为她悲惨的遭遇,而对她动了怜悯之心了吗?
郭风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龙小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心中那种重获新生的激动与喜悦,她只能浑身颤抖着狂热地吻住了郭风。郭风很快就陷入了她的这种狂热之中不可自拔……
两人在激情迸发之时,早就忽略了两人之外的一切。白猫看着翻滚在床上的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跳到了地上,似乎想把所有的地方都让给那一对男女。它就那样静静地蹲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看着狂欢之中的一男一女,眼神中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神色。
郭风能够通过白猫了解到试炼之地内光影的动静,光影自然也能通过赵小熙清楚的知道郭风的一举一动。
光影对着赵小熙嘿嘿一笑:“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像人类了,你的意识中产生了人类才会拥有的,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你在嫉妒那个女人,你希望自己可以取代她。”
赵小熙低着头不理他。
“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完全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女子,而且我还可以让郭风死心塌地只爱你一个人。”
赵小熙终于抬起了头:“爱?你懂得什么是爱吗?没有任何感情的你,也配说出‘爱’这个字吗?在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所有的族人在你眼中都不过就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如果你要是能够稍微理解一点点什么是爱的话,你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我们到底有什么错?为何要成为你欲望的牺牲品!”
光影并没有发怒:“你根本不可能理解我要做的到底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事,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赵小熙第一次有了人类那种愤怒的感觉:“在我面前你何必还要摆出这种自欺欺人的姿态!”
“我说了,你不会明白的。你认为我现在还需要骗你吗?”
“我不管你有没有骗我,总之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那如果在族人和那个男人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赵小熙有些受不了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
“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不会帮你的!死也不会帮你的!”
光影想要利用人类的生命能量作为横渡宇宙之外虚空的能源,在达到永恒之门之后,他再献祭整个族群的力量,用来开启那扇门。而郭风身上的永恒物质是最最关键的东西,如果没有那点永恒物质,光影直觉不管使用何种力量都无法强行开启那扇门。
光影想要赵小熙做的,就是把那点永恒物质从郭风的体内取出来。当然,想要得到永恒物质,强硬的手段是不可能奏效的。根据光影的推算,即使将郭风碾压成齑粉,也不可能得到永恒物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郭风身死之后,永恒物质会重新遁入未知之处,直到下一个继任者的出现。
唯一可以获得永恒物质的方法,就是郭风心甘情愿的将其交出来。而这事除了赵小熙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不过这事光影还不急,因为就算他现在得到永恒物质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得到的话很可能还会出现某些不可预知的情况。永恒物质毕竟是不属于这个宇宙层面的东西,其中到底蕴藏着多少秘密,根本没有人能够知道。
能够被赵小熙探知到的事情,其实只是光影想让她探知到的,光影真正的计划赵小熙根本不可能知道。光影的形态是上一个宇宙的意志具象化的体现,他如果不愿意,根本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意识中探知到任何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其实是由他虚构出来后展露在意识之中的。
就像要从郭风体内获取永恒物质这事,赵小熙从意识层面上所获得的景象是:通过光影教给她的特殊方法,将永恒物质从郭风体内引导出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郭风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而她如果愿意,光影也可以让她成为和郭风一样的普通人类。然后他们就能幸福快乐的过完人的一世。
可真实的情况,永恒物质既然已经进入郭风的体内,那不管使用何种方法,都不可能将永恒物质给引导出来,除非永恒物质主动出现。想要得到永恒物质只有一种方法,在开启永恒之门的时候,将郭风连同那一族一起献祭。以献祭之力为桥梁,让永恒物质重回永恒之门内,那时永恒之门定然会再次开启。光影就是打算抓住永恒物质回归的那一刹那,跟随永恒物质一起进入永恒之门。
而要让郭风心甘情愿的成为献祭品,也只有将赵小熙作为要挟才有可能。到时,光影定会将他们两个一同献祭,也好让他们得以生死与共,这也算是他难得的一次善举。
而赵小熙之所以不愿答应光影,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去决定郭风的命运。脑海中那存在的记忆告诉她,自己从来不会也从来不愿去逼迫那个男人,她唯一会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成全那个男人。这样的信念几乎贯穿了她在遇上郭风之后的整个生命,到了现在,这个信念越发坚定了。赵小熙可以为郭风死一百次一千次,但绝不会让郭风为赵小熙牺牲哪怕一次。
这已经不是一种爱了,而是一种生命的信仰。
在赵小熙的记忆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会让郭风为了已经死去的自己而去牺牲他自己?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占据赵小熙身体的那个生命体真的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谁了。她似乎是赵小熙,可又并不是赵小熙,因为她根本无法真正融入到赵小熙的灵魂之中成为另一个赵小熙。
如果她没有觉醒自我的话,她或许根本不会苦苦纠结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可在赵小熙的记忆引导、影响之下,她有了真正独属于自己的意识。她知道自己不是赵小熙,可赵小熙的记忆却又时时在影响着她,仿佛就像想要将她的整个意识同化掉。
可她又无法舍弃掉赵小熙的记忆,因为她害怕一旦没有了赵小熙的记忆为参照,她就会瞬间被打回原形,重新成为那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
其实她并不知道,她真正恐惧的并非是失去赵小熙的记忆,因为就算没有了赵小熙的记忆,她的自我意识也并不会就此消失。但如果真的没有了赵小熙的记忆,她就会感到迷茫,她就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就会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拥有了完全独立的自我意识一后,她已经完全和自己的族人不同了,她的生命形态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她不再属于那一生命种族,可她同样又不属于真正的人类。对于自我的无知让她心中极度彷徨,因为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应该算什么?
所以,她急需要一个能够证明她存在意义的东西来作为支撑。如此,赵小熙的记忆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她整个意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赵小熙的记忆至少能从侧面印证她那种自我意识的存在,证明了她的存在并非只是一种幻象。
郭风和龙小云的争执将白猫出神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在的载体之中,它看着神色激动的两个人,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又会突然就争吵了起来。
龙小云在得知郭风真的已经将龙腾啸和她的母亲丢下不管的时候,她当即就愤怒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你可以冷血的抛弃一切不顾,可我做不到!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遭受的这一切痛苦又是为了什么?现在你说走就走,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小云,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如果可以,你以为我会对他们置之不理吗?”
“可你现在就是这么做了!”
“我已经尽力了,可他们根本不想跟我走!”
龙小云从床上爬起来:“你尽力了,对,因为那不是你的父母,所以你做过了也就等于是尽力了。但对我来说,如果我的生命还在,可却没有做到我所希望的,那我就是没有尽力!”
郭风一把拉住她:“你到哪去?”
“我要回耀阳行星去!”
“回耀阳行星?你是疯了吗!”
“一个是给予了我生命的母亲!一个是养育了我二十年的父亲!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这里而无动于衷吗!”
“可你去了也找不到他们的!他们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住处,就是为了不想你再去找他们!”
“如果我找不到他们,那就让我死在这里!”
郭风将她强行压倒在床上,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无奈,她只能红着眼死死盯着压制在她身上的男人:“郭风!你不要让我恨你!”
“与其看着你去送死,那还不如让你恨我!”
龙小云再次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下一刻,她的叫嚷声就被郭风的嘴给堵住了。挣扎渐渐微弱,之后又是一片旖旎的喘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