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恩怨情仇

开耳言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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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贞仿佛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他失声说道:“为何会这样,那个女子不应该对企业家恨之入骨吗?从小就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的人,不应该是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恨到骨髓里吗?”

    陆少贞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一个女人躺在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男人身体下的时候,强烈的恶心感是比道德约束更具破坏力。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极度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就那样真实的发生,是否可以从某个角度窥见阴谋的阴影?

    “正如你想的那样,当我们看见那已经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的时候,发现她敏锐的察觉到我们的目的了,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个时候老家伙非常的相信她,甚至可以说是将她当做自己的结发妻子来对待。我们就利用这层关系,在老家伙的银行账户上动了手脚,并且拉拢了他身边的亲信,彻底让这个老家伙万劫不复。”

    夜灵说的十分轻巧,可陆少贞听在耳朵里却冷汗直冒,他暗暗思考着,虽然企业家年轻的时候做的着实大错特错,可那轻生男人的死也不能全怪人家,毕竟没人逼着他走上赌桌,说的不好听点他有那样的结果在绝大程度上是咎由自取的。

    赌博才是罪恶的根源,企业家固然有错可却承担了过重的责任,并不是所有的复仇都像基督山伯爵那样完全正义,也并非所有的复仇故事听起来都那么让人心花怒放,如果可以将罪恶量化,女子能比企业家少多少?

    尤其是在这个故事中有个让人细思极恐的细节,那就是这个女人作为企业家的情妇,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仇恨,甚至连怀疑都未能让对方激起,这是何等的城府?企业家是否知道每天晚上躺在自己身边的,是处心积虑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

    “接下来呢?”陆少贞脑海中不断的回忆当初电视上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事件,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年迈的企业家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精神矍铄就仿佛是他的代名词毫无违和感,他带着手铐,虽然承受着无数异样的目光,可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愤慨懊恼,而是无限的悲悯。

    “难道说那个女人就对企业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想来这些年企业家对她也不薄吧!”陆少贞心中感到些许愤慨,或许站在女人角度可能观念就不一样了,可眼下陆少贞本能的选择站在企业家这边。

    “事情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也就不值得回味了。”夜灵的声音忽然显得有些严肃,这是种人性化的体现,虽然他的面貌依然狰狞可怖,但灵魂偶然的波动所展现的端倪却将作为人的本质推到台面。

    “什么意思?”陆少贞眉毛微微一皱。

    “事后我们与那女子交涉的时候问她什么感受,是不是大仇得报的酣畅之感。而她做出了一个让我记忆深刻举措,那就是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我们问她这是什么动作,为何压在心头多年的仇恨终得雪之后没有任何异常的神情,她却来了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

    夜灵在这个关键时刻噤声了,陆少贞听着颇为着急,他顿时不满的嚷嚷道:“那个婆娘到底说了什么啊,你能不能别卖关子!”

    “那个女子风轻云淡的说,这一切都是她和她先生预谋好的。”

    陆少贞没反映上来,他登时嗤之以鼻道:“她竟然还有先生?他的先生竟然能够容忍她连续几年睡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不,你错了,她的先生就是那个老家伙,曾经著名的企业家兼慈善家。”

    “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般,陆少贞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不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跟我们讲述了这中间的故事,她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是抱着复仇的目的去的,可是在两人相互接触的过程中,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将她心中龟裂的大地滋润,正所谓一直恨一个人和一直爱一个人同样难,而且老家伙的钱都来的冠名磊落且极大部分用在公益事业上,她在内心的强烈就纠结中痛不欲生,一方面是父亲的仇恨悬而未决,一方面是改过自新且祥和公正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陆少贞痴痴的听着,他的内心忽然翻腾其别样的情绪。果然还是自己将人物设想的过于片面化了吗?是啊,人非木石岂能无情?那女人所承受的压力也是相当巨大的吧?

    “就这样他们相敬如宾的度过几年,有时候女人都不知道对枕边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感情,是仇恨吗?已经淡薄了。是爱情吗?伦理道德似乎并不允许。她就这样纠结又放下,终日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无法自拔。柔情与戾气就像是两柄交锋的利刃,总是在午夜时分发出铮铮长鸣。”

    “而就在她彷徨在这片漩涡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企业家似乎出轨了,夜不归宿并且对她的态度也日益冷淡,女人很生气,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她本来就是以情妇的身份来到他身边的,此时人家变心了也不能算出轨。但是她心中仍然有口气难以下,这也就促使了她心中的那杆天平出现倾斜,就在这时我们出现了。”

    “女人配合我们将老家伙扳倒,他亲手创立的摩天大厦轰然坍塌,而就在老家伙即将面临审判的前夜,他们二人进行了单独的会面。”

    单独的会面……陆少贞听着这颇为传奇的故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断的脑补那场对话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却除了些毫无意义的辱骂的脏话之外,什么也想不出来。

    佛之渡人,渡来渡去,渡的只能是自己。陆少贞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心中涌现出无限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