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罪犯之名

蛮杏出墙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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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音被关押至天牢之后。

    皇帝北辰天在没有心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依旧将宴会进行了下去。这一次的宴会,除了京城内两个最受瞩目的男子没有婚配之外,基本上都得到了皇室的赐婚。

    皇帝赐的贺礼自然都很是贵重,得到的人都喜滋滋的与配对的人家商量起婚礼事宜,而没有得到赐婚圣旨的人也不在意,皇室赐予的安慰礼品也甚得他们的心意。

    薛宝琇一直等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也没有等到叶翾出现,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薛府之中便被薛老爷关在了祠堂之中。

    原因无他,她自个儿竟然沉不住气去挑衅贺兰音,叫那贺兰音对她起了心防,还意外的促成了叶翾和贺兰音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次的处罚,薛宝琇没有任何的异议,她也确实该冷静一下,好好的想想,要如何做才能扭转现在的局势。

    ......

    白府。

    白肃清沉着脸走进白云鹤的屋子当中,老爷子与二儿子正在吃饭,冷不丁的瞧见自家孙子的黑脸,脖子都缩了一下。

    白肃清阴森森的笑了:“我就在想爷爷和二舅如何不肯去宫中,原来白府家中做了如此多的山珍海味。”

    他撩开衣袍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满了一杯酒,“怎么能不叫孙儿一起呢?”

    白云鹤眼睛飘到了其他的地方,白永生轻咳一声,“你爷爷年纪大了,嫌弃宴会的地方吵闹,我怕你爷爷一个孤寂,就留下来陪他了。”

    白肃清露出口白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二舅和爷爷送我点心馆的点心是几个意思,原来以为是宫里的口味没这个好,后来才发现不是。二舅和爹爹能否告诉肃清,那个女人是几个意思。”

    白云鹤默默的喝着茶,就是不肯瞧自己孙子一眼,白永生本来就不会辩解,这会儿子功夫倒是与自家爹爹一样,沉默应对。

    白肃清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叫白云鹤微微的抖了一下,“爷爷知道我与师姐的定情之地是在点心馆,见此点心,势必就会认为是师姐寻我有事。我如果猜的没错,那点心里,是不是还掺着其他东西?”

    白云鹤不说话,白肃清森然道:“爷爷不说也可以,大可自己再生个儿子出来,这样白家就有人继承了。”

    “胡说!”白云鹤怒了,拍了一下桌子:“你怎可与你爷爷这般说话?”

    白肃清耸耸肩膀,“爷爷不喜欢听也罢,明日我便落了头发去当和尚。”

    “你你你,你敢!”白云鹤抖了抖,忍不住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又怎么可能去见那个女子?你对自己的子嗣如此不重视,我替你重视又怎么了?”

    白肃清拧眉,“我什么时候说不重视了。”

    “你都在祖宗面前发誓了,”白云鹤怒道,“非贺兰家的那个丫头不娶!”

    白肃清扬了下眉头,抽出扇子摇了摇,“不行吗?”

    白云鹤瞪着自家孙子,见他毫不在乎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小子,世间女子千千万,还真不能是她。”

    白肃清摇着扇子的手一顿,“为何。”

    白永生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比不过。”

    白肃清嘴角一抽,就听见白云鹤开始碎碎念:“论家世,白家与苏家贤王府都能旗鼓相当,但不论是苏小侯爷还是叶世子,他们的才能在这北辰都是拔尖拔尖的。琴棋书画,兵法谋权,他们敢出来当第二,就没人敢出来争第一。而且依老夫看,这两个人都对贺兰家的那个姑娘有意思。特别是叶世子。”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贤王声名远扬,血脉独此一个,他想要什么人,整个北辰会拼了命的塞给他。孩子啊,自古情字最伤人,老夫是劝你刚开始还没多久,最好趁机早早抽身离去。”

    白肃清翻了个白眼,站起身道:“以后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而且,”他风骚的摇了摇扇子,笑的贼贱贼贱的:“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红墙挖不倒。”

    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管两位长辈的面部表情及感受。悠哉悠哉的在庭院里晃荡着没多久,就瞧见小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小奴将贺兰音被关进天牢里的事情说完,白肃清的脸色便变了。

    ......

    叶翾被紧急的送往贤王府,经过太医们的合力抢救,情况有所好转,他的一条小命也被保了下来。

    与此同时,被掳走的贺兰姗姗在自己的屋子里醒了过来。她捂着脑袋想了许久,忽然瞧见自己的枕头旁边放着一张叠好的信纸。

    她有些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当即便瞪大了双眼,怔住了神。

    而这一切,被关在牢房里的贺兰音并不知道。

    她这次进的牢房再也不如先前的那般干净,周围都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有的时候旁边还会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每每抬头,就会瞧见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笑。

    那是常年被关在这里的死刑犯,多年没见过生人,也多年没见过女人。

    垂涎的模样毫不遮掩,每每在她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就会发出一声声令人想捅死他的兴奋抽搐声。

    她视线一直盯在一个地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是叶翾倒在她的怀里,她叫不醒他,最后被魏正给带走的景象。

    牢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双圆头花纹绣花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贺兰姗姗嘲讽的声音自她头顶上响起:“贺兰音,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最后还不是一介阶下囚,呆在这令人作呕的地方。”

    贺兰音眼都未动,许久未进水的嗓子有些暗哑:“没有皇上的命令无人能进这里,你这是抗旨。”

    贺兰姗姗小脸一白,视线落到她面前装着剩饭的破碗,冷笑一声,上前一脚便将那碗踢翻,“那又怎么样,不管怎样,祖父都会救我。谁叫我命好呢,是不?”

    贺兰音嗤笑一声,贺兰姗姗蹲到她的面前,与她平视:“贺兰音,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如你做做好事吧。”

    她伸出皙白小手,“将皇上赐的赐婚圣旨的玉牌给我,我便回去求祖父救你一命,怎么样?”

    贺兰音瞧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皇上还未判我有罪,你就这般来抢我东西。就不怕我日后出去了,没你的好日子过吗。”

    她的话冷嗖嗖的,贺兰姗姗有一丝的害怕,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是当初跟着贺兰音的春风,她上前一步道:“小姐,您别怕她。当初秋兰就是因为怕她,所以才会死去的那么早。”

    贺兰音抬起眼皮瞧她,春风微微打了个哆嗦,但她私心里就是认为秋兰的死跟贺兰音有关系,见她身子狼狈,也不惧她,拧着眉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早前的时候我就觉得秋兰不对劲,想来一定是你给她喂了什么药用控制住了她,后来定是觉得没用了才会将她害死。”

    春风看着贺兰姗姗:“幸亏有小姐救我,不然我也会死在你这个毒妇的手里!皇上若知道你是这样的毒妇,是肯定不会放你出来的!”

    贺兰姗姗笑了,手往前伸了点:“你要是想早点出来,就将玉牌给我。待我出嫁,皇上必定会大赦天下,你命好,有我这么个好人帮你。”

    贺兰音笑出声,“你好大的场面。”

    “不是我场面大,是我相公场面大。”贺兰姗姗得意的翘起嘴角,“贤王府大婚,皇上势必会答应相公的任何要求。相公心善,念你痴心一场,会放你出来讨个生活的。”

    贺兰音缓缓的靠近她,冰冷的眸子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贺兰姗姗吓的脸色苍白,连忙站起身离她好几米远,直觉得没那么恐怖了才喊道:“我再说一遍怎么了?祖父说了,叶世子的未来王妃会是我!也只有我!你就不要妄想了!明年我及笄就会嫁给他!”

    贺兰音视线阴冷,贺兰姗姗也不知道哪儿的胆子和勇气,跑过去将翻在地上的剩饭踩了好几脚,直踩的都沾满泥变成了个扁饼才解气般的逃也似的飞到牢房门外,冲着她喊道:“我劝你识相些将玉牌将出来,否则我一定会叫你后悔。”

    一边低着头的狱卒默默的上了锁,贺兰姗姗觉得安全性更大了,也不那么害怕了,得意的盯着里面的女子道:“贺兰音,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自动交出来,我便在我们成婚之时放你出来。你若不交,我便叫祖父打通你这牢笼。”

    她未脱稚气的小脸阴森森的盯着旁边那一双双猩红的双眼,笑的比花儿还明艳:“你瞧瞧,这些人多喜欢你。势必会对你的身子,趋之若鹜。”

    春风在旁边笑道:“小姐说的极是。”

    贺兰姗姗昂着头哼了一声,转身对狱卒道:“我乃奉令进来探监,若叫我知道你再给她吃这么好的饭菜,我祖父一定会进宫告你的状。”

    狱卒额头上起了一层的冷汗,连连称是。

    贺兰姗姗走后,贺兰音缓缓的转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猩红双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你对她说的,是不是很期待。”

    那拥有猩红双眼的男子长相奇特,看起来阴森怪异,嘴角流着的涎液因贺兰姗姗的话分泌出更多。如今那尤物这般问自己,他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踱步到他的面前蹲下,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那人怪笑一声,扭曲的手指朝着她的胸前抓去,然而贺兰音的速度更快他一步,纤长的手指瞬间插入他的双眼,修剪平整的指甲顺着眼眶迅速一拧,两颗眼球带着视网神经被她一拉而出。

    那男子登时惨叫起来,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不住的在地上打着滚。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牢狱,本来还盯着贺兰音的人立即害怕的缩在了自己的角落里,丝毫都不敢看那如恶鬼一般的女子。

    贺兰音拉过那躺在地上滚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的衣角,缓慢而仔细的擦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瞧不清她的情绪。

    只是那清冷而暗哑的声音似竹叶刀一般,刺过每一个人的双耳:“你瞧,我很容易就能杀了你和刚刚那个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吗。”

    “因为,我答应过他,不要做任何事,不要说任何话。”

    寂静的牢房里,那道阴冷的声音逐渐转低,“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醒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