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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安回到侯府,立即见了赵姑姑。
她掏出瓷瓶搁到桌上,面上得意之色尽显:“药拿到了,你说我该怎么才能让皇上知道那个贱人手中有药却不为太后治病,并且欺上瞒下呢,难不成直接进宫禀报。”
赵姑姑赶忙道:“万万不可啊,太后逝世的隐情,按理说,郡主应不知,若是直接拿着药丸去找皇上,不但打击不了那个贱人。恐怕还会被认为居心不良。”
“那你说该当如何。”夏语安问道。
赵姑姑思索一阵:“奴婢记得东元祁王和鞞邑公主来了有一阵子了,八成过几日就会启程回国,而皇上在这之前定然会为他们办一场宴会,到时公主上殿献舞,这瓷瓶便不小心掉落……”
“对呀,到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算幕凉哥哥想大事化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姑姑神色之间尽显阴狠:“到时候那个贱人被关入牢房,我们直接想办法弄死她便是,不能再给她翻身的机会。”
“就这么办。”夏语安勾起唇角。
突然,夏落倾从院外进来:“语安。”
夏语安慌忙站起身,对着赵姑姑摆摆手,赵姑姑明了,立刻藏身屏风后头,紧接着,门被推开,夏落倾迈步进门。
夏语安迎上前:“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后日,东元祁王和鞞邑公主就要启程回国了,明天傍晚皇上在宫中设宴,母妃不愿参加这些宴会,所以让你与我一同参加,别以为我不知,母妃是在帮你,怕你在府中待的闷了。”夏落倾道。
夏语安猛的抬头,眼神一亮:“真的吗,太好了,哥哥。”
夏落倾凝眉:“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夏语安顿了顿,是她反应太大了:“我……我只是高兴终于能出门看看了,哥哥,我都禁足那么久了,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夏落倾摇摇头:“不行,父王不发话,谁敢放你出去啊,这次出门要乖乖跟着我,不要惹事,否则就算有母妃也帮不了你了,不过,只要你好好习书,父王终会解了你的禁足的。”
夏语安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语安一定会好好习书,不再惹事。”
“好,那哥哥先走了。”
“嗯……”
夏落倾走后,赵姑姑才从屏风后头探出头来,夏语安冷笑一声:“刚说要在宴会上对付她,没想到这宴会这么快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赵姑姑谄媚的笑:“那当然了,郡主得老天护佑,定能一举铲除那个贱人。”
夏语安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日傍晚
太子府中,夏兮桔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自从鞞邑说要助她逃走,每过一日,她心中便增加一分不安,她也不知这份不安从何而来。
突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人是幕白,他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套淡黄色的纱裙。幕白道:“桔子姑娘,明日东元祁王就要启程了,为他们送行的宴会就设在今晚,你同太子一起前去,这是桔子姑娘今晚要穿的衣裙。太子说,两刻钟后就出发。”
夏兮桔心下一惊:“这么快啊。”
“是。”幕白放下托盘出了门,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夏兮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速将衣裙穿好,随着迟幕凉进了宫,没想到鞞邑早早就到了,见着夏兮桔小跑过来抱住夏兮桔的胳膊。
这一举动惹得周围众人频频侧目,夏兮桔将胳膊从鞞邑怀中抽出来:“鞞邑,你是公主,和我的身份天差地别,注意点。”
鞞邑‘切’了一声:“难不成他们还敢议论本公主,再乱看,本公主戳瞎他们的眼。”
周围宫女太监赶忙目不斜视匆匆走了,夏兮桔无奈一笑:“我们进殿吧。”
鞞邑又拉住夏兮桔的手,还恶趣味的亲了亲她的手背,随后瞄着迟暮凉的脸色,前来的大臣小姐公主们皆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
夏兮桔无语的摸摸鞞邑的额头:“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迟幕凉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她将夏兮桔的手从鞞邑手中解救出来,并且握在自己手中:“鞞邑公主,你的座位没有与本太子挨在一起,便不用一路走了。”
随后拉着夏兮桔进殿坐上座位,夏兮桔看着迟幕凉同她握在一起的手,心中一动,她没有挣开,也没说什么,她就要走了,不想再和迟幕凉闹的不愉快。
而迟幕凉倒有些诧异,随后又勾勾唇角,丑丫头今日还算听话。
鞞邑入座,夏落倾带着夏语安来到大殿,夏兮桔见状皱了皱眉头,夏语安怎么也来了,她不是在禁足吗,不过不管怎么样,希望今日夏语安不会找她麻烦,等过了今日,她就要暂时离开清茫国了。
夏语安撇了夏兮桔一眼,面上满是鄙夷,贱人,等着吧,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语安的模样让夏兮桔浑身都不舒服,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夏语安入座,却时不时撇一眼夏兮桔,让她防备心起。
迟则安和重莽是最后到达大殿,随后宴会开始,众人寒暄,歌舞升平。
夏语安找了个机会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皇上,东元祁王与鞞邑公主来清茫之时,语安未曾露面,实属礼数不周,如今,东元祁王和鞞邑公主就要回国了,所以语安愿献舞一曲。为两人送行。”
夏落倾皱起眉头,语安到底在干什么,献舞?这儿有这么多舞女,她一个郡主,献舞之事是她该做的吗。
可如今大殿之上,语安已经站到皇上面前,他没办法上前阻止,
此时,在坐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她一个郡主,这种时候凑什么热闹啊。”
“谁说不是呢,这又不是选妃,也不是选秀,一个宴会上,歌舞不过是取乐,自有下人做。”
“尤其是这种还有别国王在的宴会上,咱们国家的郡主竟然主动提出为他们献舞,这不是仿佛低人一等嘛,鞞邑公主怎么不说为咱们皇上献个舞啊。”
“这下,闲云王的脸丢大了,都丢到东元祁去了。”
“是咱们整个清茫都丢了人了。”
夏语安并没有听见大臣们的议论声,依旧一脸得意的站在大殿中央,想着待会夏兮桔该是何下场。
夏兮桔看向夏语安,夏语安心气高,怎么会甘愿在众大臣面前献舞,若说她有什么坏心思,那定然是用来对付她的,可她实在想不出,这献舞和对付她有什么关系。
更想不通,若真是算计到了她,夏语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到底值不值得。
迟则安也没想到夏语安会突然跳上来说要献舞,虽说重莽是凉儿的舅舅,可也是一国皇帝,如今重莽正看着好戏,答应让她献舞或者直接否定都不是稳妥的办法。
迟则安凝眉,还不曾说什么,夏语安便迫不及待的自己跳了起来,乐师见状赶忙配合着夏语安奏乐,否则,可是更为丢人。
重莽看向迟则安,嘴角带着戏谑的笑,鞞邑仿佛像看傻子般看着夏语安在大殿中央起舞,还一直给夏兮桔使眼色。
此时,大殿之中气氛尴尬,而自顾自的在众人面前起舞的夏语安更显突兀。
突然,夏语安‘哎呀’一身,猛然停下舞步,乐声也随之停下,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有拇指大小的白色瓷瓶甚是明显。
夏兮桔心下一突,下意识的攥紧迟幕凉的衣袖,这不是她之前给半夏的瓷瓶吗,怎么会在夏语安这里。
自从告诉皇上,她制不出止痛丸之后,之前用来装药丸的青瓷瓶便不再用了,改用了白色瓷瓶,这个瓷瓶出自空间,她还想等过段时间要回来,所以她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她给半夏的瓷瓶,里头是之前告诉过皇上已经没有药草可制的止痛丸。
夏语安想借助献舞之事,让皇上知道她还有药丸却不拿出来治疗太后的心疾病,然后落得个欺君之罪。
迟幕凉见夏兮桔仿佛很是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我……”夏兮桔不知该如何说,若将这瓷瓶的事告诉迟暮凉,他不就知道自己曾偷偷跑出过府吗。
“说。”迟幕凉吐出一个字,语气中有不容拒绝的霸道。
夏兮桔撇撇嘴,小声道:“那个瓷瓶是我之前给半夏的,怎么会从夏语安身上掉出来,而且,里面装的是之前给太后的止痛药丸。”随后她又强调一遍:“是你让我告诉皇上已经制不出来的止痛丸。”
迟幕凉的眉头越皱越紧,夏兮桔拉着迟暮凉的衣袖不放:“你一定要救我啊,当初是你让我骗皇上说没有药丸了,若是皇上待会生气,你不能不管我。”
迟幕凉扯回自己的衣袖,明显是生气了:“你是什么时候将药丸给他的,本太子命令你不准出府,你却被着我偷偷去看他。”
这话夏兮桔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背着你啊,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迟幕凉扭过头不理会夏兮桔,而夏兮桔又拉过迟暮凉的衣袖:“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死了也会来找你的,让你每天晚上都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