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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坍塌的天盟古殿，连逸城的脸色极度难看。
从这一刻起，天盟的威严，彻底被那少年摧毁，即便今日能将之全部镇杀，他天盟，恐怕也无颜面再称霸这个世界了。
“我要你死。”
连逸城终于还是出手了，天盟的颜面，已经丢尽，已无什么可顾及的了，大不了杀了他们，找天宝阁和不朽阁兑换一个世俗界的掌控权。
更何况，千年之约即将到来，未来的掌控权如何，谁也不知。
既如此，他便放手杀伐。
手掌探出，一道巨大的掌印，直接扣向江枫。
“嗡！”
饮血剑瞬间颤鸣起来，在仙境六重强者的威严下，饮血剑也生出一股无力感，根本无法抗衡。
“噗嗤。”
在那恐怖的镇压下，江枫当即吐出血来，若非连逸城想窥探他们记忆，得到他们这些秘法，仅这威压，就足以震死江枫了。
“江枫小心。”
这时，南宫音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江枫身侧，她用尽全力，将江枫撞飞出去，那巨掌顺势落下，直接将她扣住。
“南宫前辈。”江枫惊呼，目赤欲裂。
“千丝万缕！”南宫音爆发出所有力量，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如同锋锐的剑意，充斥在那巨掌之中，顺着指缝，弥漫天际。
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将那巨掌割裂开来。
然而，只听得一道刺耳的炸裂声，南宫音的身躯，瞬间爆裂，化作无尽血肉，从天际洒落而下。
巨掌镇杀南宫音，就如同捏死了一只蚂蚁般轻松随意。
这就是仙境六重的恐怖力量。
“南宫前辈！”江枫怒啸，北孤城等人一脸悲痛。
人群也是为之一颤，南宫音，第一个陨落。
天盟，好不要脸，出动三位初阶仙境，如今，仙境六重的连逸城，也忍不住出手了。
“天盟，当真无人，霸主势力，就是个笑话。”北孤城凝视着连逸城，心中无惧。
如今，他对得起鬼机子，对得起仙凤宗，死又何妨。
“至少，轮不到你来笑话。”连逸城冷哼，巨掌扫过，直接朝北孤城镇杀而去。
北孤城释放出孤城掠影，仙凤虚影，凄凉古城瞬间震落而下，却在那巨掌下，飞灰烟灭。
连带着，还有北孤城的身影，也彻底消失，魂飞魄散。
“前辈。”江枫双目猩红，仿佛要裂开，充满无尽杀意。
“轰隆！”
就在此刻，苍穹之上，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只见两道影子，如同坠落的星辰，从那苍穹之上快速坠落而下，震起无尽的尘埃。
是谁，结束了战斗，战斗的结果，又是如何？
“噗嗤。”
滚滚余波中，传出一道吐血声，只见一道身影从那余波中掠起，气息十分漂浮，仿佛受了极重的创伤。
江枫等人看着这道身影，瞬间神色剧变。
虚元，那是虚元，那么另一道影子，必然是念雪。
此刻，虚元站起来了，那念雪呢？
“念雪！”
江枫惊呼，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直接飞扑而出，冲入那恐怖的余波之中。
“你竟受了如此重的伤？”连逸城凝视着虚元，似不敢相信，一个破天巅峰的存在，竟能重伤仙境三重。
“她是妖。”虚元神色苍白，吐出三个字。
但这三个字，却让连逸城目光一颤，当真是妖？
滚滚余波散去，深坑中的景象，清晰的落入众人眼中，让得众人为之惊颤。
“那是……”
在人群的视线中，出现一头美丽的狐妖，九条白绒绒的尾巴，就好像雪花融合而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极为黯淡。
“九尾狐吗？”人群盯着那妖狐，喃喃轻语着。
“尾如雪，狐中仙，九尾仙狐，仙中之王，妖中之皇，难怪，拥有妖海，还能动用妖海之力。”连逸城骇然轻语。
他终于明白，这女子为何能动用妖海之力，为何能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她是九尾狐仙，是仙中之王，妖中之皇，是最强大的妖。
妖的战力，本就比人类强横，妖中之王，战力自然更强，破天巅峰，能伤仙境三重，不足为奇。
“念雪。”江枫走向奄奄一息的念雪身边，眼中，流出一滴滴晶莹的泪花，只感觉心如刀绞。
“呜……”呜咽的声音，从九尾仙狐口中传出，她扭动着血迹斑斑的身躯，想要将脑袋埋在九条狐尾中，仿佛不敢直视江枫的目光。
“念雪。”江枫快步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念雪抱在怀中，念雪低鸣的声音更加剧烈，身躯也在急剧颤抖。
“对不起。”一道缥缈如同虚无的声音，传入江枫耳中，这声音，让得江枫心中一痛，似要碎掉，这是念雪的声音。
她，在说对不起。
她有什么对不起的。
这一路走来，她一直默默守护在他身边，危难之际，总有她的身影，不惜一切救下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危险。
若无她，江枫早已陨落数次。
如今，为不让人伤害他，她动用妖力，被打回原形。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她，而是他江枫啊。
“你没有对不起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江枫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念雪伸出雪白的爪子，想要为江枫擦干眼角的泪，意识继续飘入江枫的耳中，“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江枫握住念雪的爪子，泪，依旧止不住的滑落。
念雪是妖，他早有猜测，那突飞猛进的修为境界，那镇压妖兽的强横实力，还有噬魂雪狐跟随着她。
以及她不善言语，不懂人情世故，知晓妖海，让他生出妖海……
种种一切，早已让江枫有所猜测，所以，看到念雪被打回原形，他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心如刀绞，痛到难以呼吸。
“我知道你是妖，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从未在意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在意。”江枫哽咽道。
念雪的狐脸上，仿佛流露出笑容。
他不在意就好。
她将身躯朝江枫的怀里靠去，这一刻，她期待了良久，以前，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想让时间冲淡一切，却发现，她的脑海中，始终有江枫的身影，挥之不去。
她知道，那是一种名为爱的情愫。
以前，她不敢面对，此刻，他们都将面临死亡，临死之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得到他的肯定。她，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