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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笑话,既然是暗中接触,你们又怎么会得知!”洛亦景立刻开口反驳。
“皇上,自从白老先生出事之后,末将一直带人严守贡院,若说有一两个人,悄悄潜入那么一两次,也许难以立刻被察觉,可若说多次接触,末将敢担保,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而且……”侍卫首领看了一眼洛亦景,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开口道,“末将今日除了抓到秦正之外,还在贡院外面抓到了几个暗卫,根据他们交代,是奉了二皇子的命令,监视侍棋。”
洛亦景脸色一僵,自己的确暗中派了人,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巧,刚好在今日被抓了……
“父皇,儿臣……”
“二皇兄难道又想说这也是陷害吗?”洛慕川打断了洛亦景的话。
而洛帝看着洛亦景,虽然他也不愿意怀疑景儿,可是如今这情形,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老实交代,这件事情到底是否是你所为?”
“父皇,绝对不是!”洛亦景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儿臣和北安侯之间的确有一些矛盾,可是儿臣又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陷害他。”
虽然神色间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可是洛亦景的心里面已然慌了,一切怎么可能刚好那么不凑巧,肯定是洛慕川在暗中设计!
而看着洛亦景那坚决不承认的模样,洛慕川又笑了笑,“二皇兄的目的当然不仅仅只是陷害北安侯,还有扰乱科举,扶持二皇兄看好之人脱颖而出,一箭双雕。”
“可笑至极!”洛亦景冷冷的盯着洛慕川,“这一次科举混乱,虽然有学子中毒,影响了科考,但是中毒的学子水平参差不齐,也并非多是才华出众之辈,根本影响不了最后结果。”
洛帝皱紧眉头,虽然心头狐疑,但也知道,洛亦景说的的确没错。
洛慕川挑了挑眉,凤眸微冷,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二皇兄的手段,自然不只是在一些学子的饭菜里动手脚。”
洛亦景一愣,心头瞬间越发冷了几分。
而洛帝则是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制造科举混乱,杀害白首卿,这只不过是二皇兄的第一步棋。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嫁祸北安侯,同时更是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认为此次科举的麻烦仅在于此。而除此之外,二皇兄还做了一件事……”洛慕川顿了一下,“趁着如今混乱之机,买通了科举的副主考,调换考生答卷,这才是二皇兄真正的杀招。”
洛亦景很清楚,主考官不是他的人,想要在科举之中动手脚没那么容易,而且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发现。
还有,想来他也知道,自己和苏北宁很有可能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故意先动些手脚,引起白首卿的怀疑,从而杀了白首卿,嫁祸苏北宁。
这么做,一来可以让所有的答卷都落到副主考的手中,二来,他算准了苏北宁被关进天牢之中,自己必然会想办法相救,到时候他们分身乏术,自然不会再去注意答卷的事情。
后面这一步棋,才是洛亦景这一次算计的真正精妙之处。
洛亦景怎么也没有想到,洛慕川竟然会发现这一点,一瞬间难看起来的脸色,怎么都掩盖不住。
而看到洛慕川让人带进来的,在调换答卷之时被抓了个正着的副主考官时,洛亦景彻底明白了。
不是侍棋,也不是秦正,这才是洛慕川对付自己的杀招!
那副主考根本不知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在调换答卷之时,直接被抓,而他准备用来调换的那些答卷,也彻底成了物证,根本无法狡辩,只能老老实实供认一切,包括供认出了洛亦景。
接连的证据,洛亦景纵使还想要狡辩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朕从未想过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洛亦景,洛帝心头只觉得气血翻涌。
“父皇,儿臣也实在是一时糊涂,求父皇原谅儿臣!”洛亦景跪在地上,低着头求饶,可是一双眼睛里面却满满的都是刻毒。
洛慕川!洛慕川!
洛慕川竟然查到了这一点,那从一开始,他就是设好了圈套等着自己钻进去!
“父皇,既然现在真相已经查明,那儿臣是否可以去天牢之中将北安侯放出了?”洛慕川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
洛帝看了洛慕川一眼,微微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最后开口道:“传朕命令,释放北安侯。”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洛慕川拱手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虽然是他揭露和查明了一切,可是似乎接下来洛亦景会被如何处罚,都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
天牢之中,苏北宁躺在床上,身下,是洛慕川让人准备的松软的褥子和被子,可是看着月色从小小的窗口透入,苏北宁但却始终无法入睡。
“看来,在下猜的没错,侯爷今晚果然睡不着。”
牢门口,传来洛慕川的声音,苏北宁这才回过神。
“事情已经解决了?”
“一切如侯爷所料。”洛慕川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走进了牢房之中,“侯爷现在便可以离开了,若是……侯爷愿意的话。”
“等天亮吧。”苏北宁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那窗口,“太晚了,本侯躺着懒得动。”
洛慕川目光之中透出笑意,走到了苏北宁的床边,下一刻,弯腰将人抱起,往床内侧挪了挪,随即在苏北宁的身边躺下。
“毕竟是洗刷了罪名,可侯爷倒是平静的很。”侧过头,看着月光下苏北宁的侧脸,洛慕川眸光中笑意更浓。
“彼此彼此。”苏北宁勾唇,“想来五皇子应该连皇上最后如何处置洛亦景都没关注,便离开了吧。”
洛慕川顺着苏北宁的目光看向那窗口,“左不过是训斥与禁足,不会有其他。更何况,听洛亦景的结果,又如何比得上来见侯爷。”
苏北宁挑了挑眉,自动忽略了洛慕川后面一句,不过关于洛亦景的结果,她明白洛慕川说的没错。
现在在一众皇子之中,洛亦景无疑是最受器重的,也是官员们最看好的那一个。这一次虽然犯下此等大错,可是洛帝未必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就对他彻底失望,乃至放弃,所以,必然不会严惩,而洛亦景也不可能因为这一次事情就彻底倒台。
但有了这第一次,裂缝一出,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不过……
苏北宁侧过头看向洛慕川,“五皇子是如何确定,洛亦景的后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