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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喜欢把事情做得太绝。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却没必要。
以乔御对乔念的了解，昨天回去肯定跟厉曜提了离婚的事情，而不管乔念愿不愿意相信，乔御始终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厉曜都不会轻易跟她离婚。
所以，乔念那么迫不及待的提，到头来伤害的只能是她自己。
可这到底是她自己的事情，乔御就算是看的再透彻，也不好轻易插手。
*
另一边，B大研究院。
厉曜很少来这种地方，即便这所研究院常年的研究资金都是他出的。
但今天，他却站在研究院里。
姜晨平日里除了给研究生上课之外多半都呆在研究院，再有就是照顾甜甜。
厉曜会来找他，还真的叫他大吃一惊。
“哦对了，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医疗团队挺好的，甜甜现在状况明显比以前好多了。”姜晨泡了一杯咖啡给他，然后道：“我这里只有这种，如果你想喝别的我叫我助理出去给你带。”
“不用了。”厉曜端起来喝了一口。
姜晨视线落到他身上，好一会儿，轻笑一声：“前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听说？”厉曜眉心微蹙，随即将手里的咖啡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漫不经心的反问着：“以你跟纪北的关系，他的生日跟订婚宴，会不请你。”
“请了，我没去。”对此，姜晨倒没什么好隐瞒的。
厉曜眉心的起伏越发明显。
姜晨闲闲的靠在办公桌上，见厉曜不明白，才笑着解释了一句：“也没什么可去的。”
厉曜觉得姜晨话里有话：“你是不是在那之前就知道点什么？”
“的确。”姜晨点头，依旧坦诚，没有任何隐瞒。
厉曜温雅的眸色稍稍暗了暗，再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明显多了几分敌意。
“你别误会……”姜晨依旧笑着，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解释道：“我知道的跟你以为的不一样。”
怎么说厉曜都帮过他，如果他真的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而不告诉厉曜，的确有些不够意思。
当然，厉曜刚也只是下意识的情绪流露，反应过来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失礼：“抱歉。”
姜晨眉眼敛着笑，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一句抱歉从何而来啊？”
“不管你之前知道什么，都没有理由非得让我知道。”
即便是再好的朋友，再亲近的人，她总有她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而无论是谁，都没什么资格强求。
他与姜晨……
厉曜轻敛着眉眼，漫不经心的自嘲一笑，再也没说什么。
姜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然而厉曜却直接转移话题：“你跟你太太……”说着，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拧，很快改口：“温小姐，怎么样了？”
姜晨深舒一口气，语气里夹杂着的无奈过于明显：“就那样。”
厉曜交握着的手慢慢磨蹭着手指关节，好一会儿才又道：“就那样是什么样？”
姜晨没回答，而是直接笑着打趣道：“厉总是上我这儿来取经了吗？”
厉曜：“……”
不过姜晨也没再多说什么，默然片刻才又接着道：“小念跟温馨不一样，所以，我们的境遇也不会一样的，我没什么经验可以告诉你的，但，你不想离婚的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
“只是什么？”
诚然，厉曜也没遮掩的必要了。
姜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只是想告诉你，别做的太过了，有时候你逼得越紧，只会让她离你越远。”
厉曜默默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说了句：“那乔念是那种你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就会留恋的人吗。”
“不是。”姜晨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犹豫。
厉曜痴笑一声：“那我为什么要给她喘息的机会？”
姜晨只是笑着看着他，不认同他的话，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契机。
毕竟曾经他也是这么想的。
事实就是，温馨不会，至于乔念，她就更不会了。
姜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自己提前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厉曜：“其实我之所以没过去也不是提前就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见到乔颜，所以，一般有她的地方我都尽量的避开。”
“乔颜跟你之间也有什么过节吗？”这倒是叫厉曜意外。
上次去他们家附近拍真人秀，倒也没见他对乔颜有什么厌烦的地方。
“倒也不是什么过节。”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姜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不喜欢她的为人而已。”
“乔颜在为人处世方面可比乔念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否则……”否则乔念的亲弟弟也绝对不会事事以她为主，完全不忍乔念那个亲姐姐。
“可是往往就是太会为人处世的人才会不招人喜欢。”姜晨笑着接了一句。
厉曜也是笑笑，倒也没反驳什么。
姜晨见厉曜不说话，才有笑着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小念三年前被小疏扔进湿地森林，乔颜曾经也进去过，并且也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
“谁告诉你的？”显然，厉曜并不知情。
姜晨：“秦叔叔。”
“他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个？”
姜晨笑笑：“想起来了吧？不管会纪北还是莫昇，我比起他们，离小念的事情更远一些，不知道的也多一些，以前我跟小念关系好，后来跟乔颜关系也好不错，大概是觉得我不会过分的偏袒谁吧？”
说起来，倒也的确是这个意思。
厉曜若有所思。
姜晨视线落到他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如果乔颜从头到尾都知道乔念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湿地森林，那么引她偏离原本的行动轨迹又有什么意义呢？乔念不会让自己受伤，如果说她是为了让自己手上以此来博得纪北的同情，是不是有太刻意了？”
“毕竟……如果她那么做了，莫昇就一定会把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纪北，对于她而言，无非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得不偿失。”
姜晨也只是那么说着，厉曜原本沉哑的眸色便越发凝重。
半天，咬牙冷声道：“所以，她是故意给乔念与纪北创造机会……”
伤不到乔念，也不能靠着自己受伤博取同情，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只有那一刻了。
姜晨嘴角依旧敛着笑：“或许还是为了别的，但，不好说。”说着，又懒懒的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也是知道那件事之后忽然想到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看走眼，但乔颜的确是叫我看走眼了的一个人。”
“所以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我来说，她都不再是那个当初在我面前单纯无辜的小姑娘了，对于这种人，我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姜晨没理由去揣测乔颜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是察觉到她的目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时，下意识的不想接近。
厉曜脸色依旧阴沉，毕竟，这些都是他从前没想到过的。
上次乔念在湿地森林出事跟乔颜脱不开关系他是确定的，但过往的事情他并不了解，所以乔颜曾经也进入过湿地森林并且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只当乔颜是临时起意，却不想从头到尾都是蓄谋已久。
而且，纪北也从来不是她的目的。
姜晨见厉曜沉着脸不说话，凝眉问了一句：“这事儿你不知道？”
厉曜声音渐冷：“乔念甚至都没跟我说过是秦疏朗把她弄进去的，又怎么可能告诉乔颜的事情！”
他清冷的声音里压抑着薄怒，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让姜晨意外：“可是我刚才说起是小疏的时候，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啊？”
“我猜到的。”厉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能让乔念用隐瞒保护的人不多，我问她的时候她也就是说了一句‘还能有谁’，的确，那时候想叫她死的人的确很多，可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话，她为什么不直接说？”
“呵，是，故弄玄虚隐瞒真相，她的确很喜欢用这一招。”姜晨笑着看向厉曜，长舒一口气打趣道：“所以你还是得慎重点，慢慢来，不要把小念逼急了。而且，我觉得这时候她不会太跟你作对，小念很会借力打力。”
“她很明白你不会轻易放手，可是能逼你放手的，从来都不是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姜晨也不怕再多说一句：“小心你们家老宅那边的人，如果小念跟他们联手了，你觉得你还有赌赢的机会吗？”
但是一个乔念就足够叫厉曜手足无措的了，再加上厉家老宅那边……
那后果还真是不好想象。
至于乔念。
在剧组安心拍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后路被姜晨一句话给封死了。
厉骁很少来片场，今天倒是例外，乔念拍完戏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却被厉骁堵在了化妆间，厉骁就是看准了乔御不在才过来的，否则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手。
乔念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硬碰硬的人，更何况，她笃定厉骁不会对她怎么样，无非就是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刺激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