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欲行不轨

红色柴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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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女人又不一定是我一个,她只是让我不能怀孕而已。”杨淳将前后的事情串连起来,对于皇后极力主张这桩婚事的用意似乎已经基本捋清楚了。

    “你是说她唯独不让你怀孕?”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家的人,杨家与盈贵妃本应是一脉的,我娘跟盈贵妃可是亲姐妹,她是我的姨娘,皇后跟盈贵妃本来就不对付,她却要太子娶我,为的便是用我来牵制盈贵妃,也是因为能用到我爹的势力。

    如果我能诞下太子的孩子,那便是皇长孙,多么大的荣耀,势必于我娘家有益,万一我到时候跟皇后不是一条心,反而跟盈贵妃一起联手,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杨淳一番分析将李彦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杨淳面色平静,淡声嘱咐道:“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知我知切不可传出去,知道吗?”

    “我李彦对天发誓,我若是说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彦离开之后,杨淳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子禁足之后,唐云息春风得意,逛起了茶楼,这天茶楼里正在唱一出慈母救儿的戏,茶楼里的人听得如痴如醉,唐云息踱步上了二楼。

    这里的位置清净,而且看得清楚,唐云息转了一圈,选了个位子坐下。

    底下正唱到感人的地方,其他看客有的甚至开始抹起了眼泪,唐云息刚刚入座,前边的没听,倒是无所谓,可旁边一位看起来已经坐了很久的看客,却不耐烦地吐着果核,嘟哝道:“真晦气,唱的什么东西,哭哭啼啼的,不看了!”

    那位公子起身,准备带着小厮离开,他来之前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脚步不稳,路过唐云息身边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撞到唐云息。

    唐云息掸掸衣襟没说什么,反倒是这位撞了人的不依不饶,冲过去就要跟唐云息理论,“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哑巴,没看见撞到爷了么?”

    唐云息身边的小厮哪里遇到过这么蛮横的主,当即怒了,“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凭什么让我家公子道歉。”

    “让我家公子道歉?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贵公子身边的小厮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吼了回来。

    齐王身边的小厮要被气笑了,比身份尊贵,什么人还能比得上他家主子,这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刚想反驳,被唐云息制止,唐云息拉住他,上前给那人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在下阻了公子的路,还望公子见谅。”

    小厮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唱得哪出。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唐云息问道。

    那人将折扇一收,洋洋自得道:“好说好说,在下叶鑫,右佥都御察使便是家父。”

    “久仰久仰。相识一场,便是与叶公子有缘,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小叙?”唐云息问道。

    叶鑫正愁无聊,这戏听得他苦闷,唐云息一邀请,叶鑫便欣然答应。

    两个人来到酒楼,喝酒攀谈,酒过三巡,唐云息提意道:“叶大人精于棋艺,在下即便孤陋寡闻也听到过叶大人的大名,不瞒叶兄,在下一直醉心棋艺,想要与叶大人切磋一番,可惜大人忙于公务,也不是我辈凡夫俗子可以随便见的,所以如今有幸遇到叶公子,想必公子一定得到大人真传,还请公子赏脸,与我切磋一番。”

    提到下棋,叶鑫便与自己的小厮对视一眼,小厮有些担心,“今日两位公子喝了些酒,恐怕神思不清,下棋怕是不妥吧。”

    “此言差矣,略有薄醉,正是助兴,来人,拿棋盘。”唐云息一挥手,便有人将棋盘递了过来。

    黑白棋子摆上,叶鑫的兴致便来了,“那叶某便不推脱了。”

    他家小厮简直没眼看,自家公子根本就是个臭棋篓子,老爷的衣钵一点也没继承到,还喜欢到处跟人下棋,家里的人都让着他,他便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叶鑫刚落了几个子,唐云息便摸清了他的底细,一盘结束,叶鑫获胜,叶鑫甚至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哈哈大笑:“承让了,今日与唐兄相遇,真是有缘,来,干一杯。”

    这场酒一直喝到傍晚才散,叶鑫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唐云息送他离开,往回走的路上,小厮不解道:“王爷,您何必让着那个傻子,连奴才这么不济都能看出您是在让着他。”

    刚刚唐云息的确一直在让着叶鑫,顺着叶鑫的下路放子,可惜叶鑫身为叶成明的嫡子,竟然被养成了这么一副德行,连他老子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

    叶成明作为右佥都御察使,身居要职,深得皇上倚重,若是能取得他的帮助,可谓添了一员大将,只是这老狐狸不会轻易松口站队,唐云息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叶成明儿子的身上。

    叶成明共有两子,嫡长子便是刚刚遇到的叶鑫,还有一庶出的儿子,只是这长子不成器,是个草包,看来不能帮上什么忙了,他今日特地探得叶鑫的行踪,设计了这场偶遇,方便他探一探叶鑫的虚实。

    叶成明出了名的足智多谋,没想到儿子这么不中用。

    唐云息叹息,道:“派人去打听一下叶家的情况,既然这个大儿子不堪重用,看看他的小儿子如何。”

    太子府。

    琴音绕梁,香炉中散发出袅袅白烟,桌案上放着散落的笔墨,桌角堆着一摞高高的宣纸——是已经抄写完的税收法案。

    唐云昭闭目弹琴,琴弦在指尖游走,发出的音符沁人心脾。

    忽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中,来到唐云息身前,单膝跪下,道:“属下查到齐王殿下并非想要真心查办云台县瞒报赋税一案。”

    “如何?”唐云昭手下琴音不止,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跟影卫对话。

    “齐王已经在查案的队伍中安插了许多自己人,怕是想要行不轨之事。”

    唐云昭蓦地睁开眼睛,双手压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室中一片静谧。

    “他到底还是不死心,将我禁足不过是方便他行事而已,我还以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今看来他是想置我于死地。”唐云昭起身,对藏在暗处的玄衣说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