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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出神,一直在想,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当年那些人进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十八年一直没有从大山深处走出来?
最后出现在村口穿着军用大衣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兽皮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后来呢?”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兽皮男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别急,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我点了点头,刚才的那个提议还算不错,听着故事至少不会觉得在木桶里的时间难熬,而且我真的想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难道大山里真的存在可怕的幽灵?
木屋里静了下来,其他人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兽皮男接着讲大山幽灵的故事。
村子里的人都跑出来,包括二生娘几个,跑到村口,二生一下子喊出来,“这是十八年前爹带着进山的人。”
浓绿色的军用大衣,黑色的皮筒子,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大夏天的还穿着这一身,而且和十八年前从村子里走的时候几乎一样。
黑色的皮筒子,除了上面的几道划痕之外,看着就像是新的一样,那件军用大衣也是,这怎么可能,毕竟过了十八年。
有人扭过头看着二生,当初经历那件事的只有那几个猎人,剩下的大多是听说,根本你没有亲眼见过当年进村子的那些人。
三个猎手,有一个十年前带着孩子搬走了,后来听说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撞死了,剩下的更惨,一个进山打猎从上面掉下去摔断了腿,回到村子以后从腿开始烂,熬了半年也死了,临死之前他一直在说后面有人在推他。
常走山的人几乎不会犯这种错误,当时跟着进山的人都没看见有人,可能只是不小心掉下去在胡说而已,唯一剩下的那个吓得再也不敢进山,算是勉强活了下来,不过从那以后,整个人变得神神经经。
二生当然不会忘记,十八年来他和娘一直都没忘,而且相信早晚有一天爹会从大山里走出来。
人还活着。
有人喊了一句,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的手指真的动了一下,几个胆大的过来把人抬进村子,直接放在二生娘的炕头上。
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胸口和脖子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烂了,血已经凝固变成暗黑色,这样的伤还能活着,屋子里的人看着,觉得太不可思议。
“水。”
军大衣的嘴巴动了一下,说出来的第一个字是水,立刻有人从外屋弄来水,满满的一水瓢,看着咕咚、咕咚喝下去。
“告诉我,你们的人在哪?二生爹是不是还活着?”二生娘大声喊着,想到这十八年来的思念和心里的苦,眼泪不停的往下淌。
“幽灵,幽灵......”
说完这些,军大衣两条腿一蹬直接断了气,有人摸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唯一剩下的猎手站在那身体不停发抖,一直指着死人的眼睛,嘴里念叨着,“他死了,他死了,怎么现在才死。”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在意,只是一点谁都解释不清楚,十八年过去,这些人难道真的还活着吗?当年进村子的时候,那些穿着浓绿色军用大衣的人走路为什么在雪地上没有留下脚印?
这些都是无法解开的谜。
因为军大衣的出现,原本安静的村子再一次掀起风波,猎手说起当年的事,甚至有人说另外两个猎手的死其实就是和那一次的事有关。
二生决定进山把爹找回来,不能再让娘一个人苦下去,二生娘死活不同意,媳妇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所有人都清楚,万一真的进山,很有可能和他爹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可怜的就是刚进门的小媳妇,一辈子守活寡。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二生始终没放弃进山找人的念头,可惜始终无法说动娘和媳妇,直到两年后,又是冬天,时间上和二十年前惊人的巧合,一辆加长越野车停在村子口,从车上下来六个人。
他们要找人带着进山!
二生算争气,结婚两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女人肚子又怀上一个,这一次他决定带着这些人进山,重走当年爹走过的路,一定要把二十年前的事给弄清楚,不管是死是活。
这一次出奇的是,两个女人没有反对,只是默默的收拾东西,二生娘舍不得儿子,女人舍不得丈夫,看着白胖的大儿子,挺着肚子的女人,二生说只要活着肯定回来。
二生找到那些人的时候,六个人也是愣了一下,原本并没有抱着有人愿意带着进山的念头,没有想到会有个年轻人自己提出来要进山。
这是好事,带头的那个人拿出三万块钱,算是这一次进山的费用,只要一切顺利,出来之后再给两万。
五万块钱,在这种偏僻的村子算是不少钱,不过想到很有可能会把命给搭进去,二生娘接过钱转过身,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就这样二生带着那些人进了山。
兽皮男再一次停下,他咳嗽了一声,随着咳嗽声,我缓过神来,完全进入故事的世界,冰天雪地的东北老林子,神秘诡异的大山,野兽、幽灵、十八年前消失的人。
“你们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吗?”
“你是二生?”
我小声问了一句,其实早就可以听出来,兽皮男讲的故事就是他自己的经历,如果是听来的故事,不会那么清楚知道里面的所有细节,这就是亲身经历和故事最大的区别。
“对,你很聪明。”
我笑了一下,相信其他人早就猜出来,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剩下的是什么人?”
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很明显,里面的人同样对他的故事产生兴趣,我忍不住朝着里面的暗处看去,那个声音有些奇怪,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兽皮男笑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们,其中一个人就是绝爷。”
“绝爷!”
这一次真的出乎我的预料,或许早就应该想到,为什么黑子提到绝爷的时候,兽皮男会变得那么激动。
按照他讲的时间,这一次带着绝爷那些人进入北方的大山,难道就是刚过去的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