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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松开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闭眸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楚辞侧头看向他,他下颌线紧绷,心里不是滋味。
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火箭飞蹿出去,汇入了车流。
一路上,薄云礼都没跟她说话。
车子停在了叶烬住的公寓楼下。
薄云礼还是闭着眼睛,眉眼冷峻。
楚辞的心抽痛了一下,凝滞片刻,推门走下车——
她进了公寓,径直走向电梯,按了顶层按键。
随着电梯上升,她心头的不安感越发浓烈。
叮——
电梯在顶层停下。
她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咦,嫂子?”萧屿惊讶的声音传来。
楚辞抬眸:“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叶烬,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萧屿说。
楚辞下意识蹙眉,走向了大门。
萧屿跟了上去,“叶烬不在家,我敲了很久门都没人应。”
楚辞没理,扫了眼门锁,是电子锁,而且是加了很多道防护的电子锁。
她抬手输入一个密码,打不开。
又试了几个密码,还是打不开。
她又要输入密码,萧屿赶紧拦住她:“诶诶,姑奶奶,你不能再试了,这锁很高级的,再试下去会彻底锁死的。”
“我不试了,让开。”楚辞动了动手指,让他走开点。
萧屿撇嘴:“现在怎么办嘛?”
“直接黑了。”
萧屿惊讶:“......黑,黑了?”
他转眸,见楚辞手指在门锁屏幕上飞快操作,侧脸冷清,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嘀——”
门应声而开。
萧屿下巴差点掉地上,哇擦,这么高级的门锁,说黑就黑了?
楚辞走进了屋里,萧屿也跟了进去。
“魅!魅——”
萧屿摸了摸后脑勺:“魅?”
这么酷飒的姐姐为什么叫魅啊?
主卧的门紧锁着。
楚辞对萧屿道:“踹开!”
萧屿:“哈?门踹坏了怎么办?”
“废话真多!”
她抬腿就是一脚——
“咚!”一声,锁坏了,门直接砸在了墙上。
放眼望去,房间是极简风。
房内空空如也。
没有叶烬的身影。
“现在好了,人没找到,还得修门......”
萧屿还没说完,楚辞沉着脸走向浴室。
又是“砰!”一声,她踢开了浴室门。
“喂!嫂子,你...你咋这么......”
“得,得,又要修一门了!修不完的门啊!”
楚辞看向浴室里面,瞳孔猛地一缩——
“魅!”
女人无力地躺在浴缸里,整个浴缸被鲜血染红了,惊心动魄。
萧屿听到楚辞凌厉的声音,意识到不对劲,快步走进了浴室。
看到眼前一幕,他头皮瞬间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楚辞飞快走过去,伸出手去探叶烬的鼻息.......
她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她还是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叶烬已经没有了鼻息。
楚辞屏住呼吸,摸向她的脖颈——
她的脉搏已经微弱到感觉不到。
“怎么样?”萧屿喉咙发堵,“她怎么样?”
“很不好。”
楚辞扫向浴缸,殷红的鲜血刺痛了她的眸子,“她的伤口在腹部,血液流失严重。”
萧屿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一片空白,静了好几秒,这才用手捂住胸口:“我,我马上叫救护车!”
楚辞摇头:“不用,不去医院。”
“啊?不去医院?为什么不去医院?!”萧屿嗓子全哑了,“我觉得她还可以拯救一下!嫂子,赶紧叫救护车了,人命关天啊!!”
楚辞眉眼冷沉,“小孩,别吵,滚远点!”
叶烬:“......?”
她摸出手机给薄云礼打电话。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薄云礼,来顶楼,带上我的针包!”
电话那端的薄云礼从她的语气里判断出了什么......
“好,马上到。”
......
薄云礼上来的时候,楚辞已经给叶烬裹上了浴巾,包扎好了腹部的伤口。
“嫂子,真的不用叫救护车吗?”
“你这之后打算干什么?”
“你行吗?你确定你行吗?”
“嫂子,咱不闹行吗?”
“赶紧送她去医院吧!快去医院!”
“嫂子,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在萧屿着急的喋喋不休中,楚辞做完了全身检查。
叶烬除腹部中刀外,还中了过量的迷药。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萧屿转眸,见是薄云礼来了,立马告状道:“哥,叶烬快不行了,嫂子还不让叫救护车!”
“哥哥,你快管管你老婆,她把人命当儿戏,她要逆天啊!”
薄云礼扫了他一眼,“闭嘴。”
萧屿被他一吼,乖乖闭了嘴,但是眼眶被逼红了。
楚辞熟练地摊开针包,捏出一根贼粗的银针......
“姑奶奶,你干什么?!”萧屿吓得上来抢,“你要对她做什么?!”
“诶诶!”萧屿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针,“你,你不许动!你停下!”
楚辞微微拧眉,眸光更冷了,“针还我!一边玩去!”
萧屿吞咽着口水,不肯放手。
一道暗影闪过,手上的银针忽的落到了薄云礼的手里。
薄云礼把针递还给楚辞。
“啊!住手!住手——”萧屿尖叫起来。
楚辞快准狠地把针插进了叶烬的头部——
“住......唔唔!”
薄云礼捂住萧屿的嘴,拖了出去。
......
一套针法结束,叶烬的呼吸恢复正常了,楚辞松了口气,抬手擦额上的细汗。
施针很耗费体力,她有些累。
两名暗影猎手候在一边。
“送去最近的军区医院。”薄云礼开口。
“是!”暗影应声。
楚辞俯身收拾针包,打算一起去军区医院。
薄云礼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满身裹着淡漠。
“薄云礼……”楚辞抬起眸。
男人的目光毫无温度,没回应她。
楚辞感觉自己掉进了冰湖里,冷得要死。
她抿紧了唇瓣,垂眸间扫到了自己手臂上那处牙痕,不但没消下去,反而越来越深了。
一丝水雾蔓延在她的眸中,“薄云礼,我讨厌冷暴力。”
闻言,男人扯了扯唇角,冷沉的嗓音掩盖不了他内心的薄怒:“你明明知道我在气什么,偏偏一句解释都没有。”
闻言,楚辞觉喉头有什么哽住了,朝他看去——
男人的眸光更加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无声对峙。
楚辞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了:“我解释很多遍了,你爱信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