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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重男轻女惹的祸
本来我对王明阳这种挨家挨户找人的做法是没抱多少希望的，一扭头就看到村里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男人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进来。
女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红着眼睛慢吞吞的朝着我们走过来，走到我们跟前领他们来的男人说道：“赵爷，她是五队上的人，老家是山里的，刚搬过来一年多，西山上那个孩子他们认识！”
这事说起来还是和我有点关系的，我凝眸看向这个女人，身材很是臃肿，可能是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脸被晒得黝黑黝黑的，嘴上全部都是裂口。
大冬天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洞的棉袄，露出来的手全是冻伤。
“她婶子你进来说话！”老赵头看了一眼叫着我们都进了屋。
进去后老赵头给那个女人和孩子倒了热水，两个人喝的一干二净，又问有没有吃的，老赵头又让自家婆子下了面给他们吃。
吃完后老赵头都没问，那女人摸了一把眼泪说道：“西山上你们看到的那女娃子是我闺女燕子，燕子今年刚二十岁，还没结婚就怀孕了！”
女人说完抬头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看我们没有任何嘲讽的表情，咽了咽口水，面色比刚才看起来也自在了一些。
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们说起来。
“我们本来是山里人，我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15岁就嫁给了我男人，17岁就生下了我闺女，你们不知道俺们那里有多重男轻女，就因为我投胎生了个女儿，我男人就觉得他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婆婆也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女人，照她这么说来，那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可是这幅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
这是不是相差也太多了。
女人对我们的吃惊浑然不觉，继续说道：“燕子还没满月我婆婆他们就商量着要把燕子送人，可是燕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让他们把燕子送走，我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他们才把燕子留下来，说什么反正女儿养大了还能卖钱！”
“这些年我中间还是生了两个女儿，但是都被他们给卖了，现在身边就剩下燕子和我这个儿子，燕子十七八岁我男人就嚷嚷着要把燕子卖给我们村里的瘸子，瘸子人丑脾气还不好，已经是四十多岁了，但是手里有钱，我男人就看上了瘸子手里的钱，非要把燕子卖给瘸子！”
“燕子不想我就让燕子出去打工，结果我男人打麻将输了好多钱他手里没钱，就自作主张的问瘸子要了钱，说是什么彩礼，然后说我生病把燕子骗回来了，骗回来当天晚上就被我男人送到了瘸子家里，当天晚上瘸子留强行把燕子给睡了！”
“燕子当时想自杀被我给劝阻了，没过几个月燕子就怀孕了，瘸子刚开始很高兴，对燕子也好，把燕子当宝贝一样供着，可是瘸子她妈找人给燕子算了，说是燕子肚子里是个丫头，就非要燕子打掉！”
“燕子不愿意，瘸子她妈就唆使瘸子，瘸子就被他.妈给说动了，对燕子不好，一个月前燕子被瘸子从炕上推掉地上，当时就就没气了！”
“是瘸子他妈说燕子这种的会害死他们一家人，燕子的后事都是瘸子她妈一手操办的，不让我们参与，今天要不是听到你们说西山有个女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燕子埋在哪里！”
我听得心里堵得慌，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给害的。
小时候跟着奶奶走南闯北不是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我初中同学有一个也二十山里人初三那年突然就修学了，当时我们以为她是不想上学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回家结婚去了。
当时她也就十五岁。
我不知道我那个同学后来怎么样了，但是听着女人的话，我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赵头吧嗒着抽了一口烟说了一声作孽，王明阳也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问道：“真的是作孽啊，算命的话怎么能信呢！就算是个女儿那你闺女还小，以后也能生的啊，这活生生两条人命就没了！可惜了，要是当时你们发现，说不定你还能留那孩子一命！”
那女人不停地抹着眼泪，哀哀戚戚的道：“我……我女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明阳叹了口气没给这女人说实话问着：“你说的那个瘸子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女人使劲的点头：“知道知道，自从燕子死了之后，他们娘俩老说做梦梦到燕子，还说燕子要他们的命，他们不敢在以前的地方住了，也跟着我们搬出来了！”
“就在我们家对门住着，瘸子他妈还说万一燕子真的找来，那也是先来找我们，说是我们把她给害死的！”
“胡说！”王明阳怒了，噌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手里的烟头使劲的仍在地上用脚踩着。
“你起来带我们过去找这一家人，你这闺女幸好才死了一个月，要是时间再长一点，以后全村人都给跟着遭殃！”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我们去找那家人，走的时候王明阳点名道姓让我跟着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二奶奶这次倒是没有反对。
我们从老赵头家里出来，二奶奶和我爸没有跟着去，跟着去的就我和老赵头。
路上，王明阳问我：“丫头，那天你去西山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我说，顿了一下又问：“爷，咋的了，你为啥这么问啊！”
王明阳神色变得深沉，叹了口气说道：“也没咋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这西山后面有什么大东西，你们村的事情才是个开头，要是处理不好，恐怕这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跟着遭殃！”
这话石头说话，大意却是相同的。
我没有吭声，心里憋闷的厉害，这个时候突然想死鬼了，也不知道他哪去了。
左右看了看也没他的影子，这鬼最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神出鬼没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等回头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眨眼，我们就到了瘸子他们家门口，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一块明晃晃的镜子挂在瘸子他们家门口上，王明阳一把把镜子拿下来摔在地上。
我疑惑的看向王明阳，发现他满脸的怒气。
还没等我们叫门，就有人把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老女人，我才能够面相上判断，这女人应该就是瘸子她妈了。
老女人一看到碎了一地的镜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明阳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起来，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同唾沫星子都喷了王明阳一脸。
老女人看王明阳不回嘴，骂的更厉害了，看到燕子她妈伸手就要打人，被我一把给抓住。
王明阳回头看我的眼神满是赞赏，看向老女人的眼神可就不那么好了，一脚踹开老女人家的院子的大门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老女人一看有人进去就着急了，立马松了手，追着进去，嘴里还不停地问着：“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王明阳直接进了屋里，我们也跟着进去，进去后屋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张燕之位，灵牌下面还摆了好多吃的，看来这老太婆这一个月里也是做贼心虚。
想要用这种方式化解心中的害怕。
想想还真是可笑，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解决的话，我们也不会找来了。
王明阳看了看那灵牌，自顾自的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面色阴冷的的看向老女人：“害死人的人还会怕这些？”
老女人面色一滞，眼神不停的躲闪，不敢看王明阳的眼睛，嘴里狡辩的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王明阳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我说什么，这里怎么摆着你儿媳妇的灵牌？”
老女人咕哝着嘴巴估计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王明阳又道：“你家门口挂着一面八卦镜，你是想把让张家的人承担你们家的孽债吗？”
八卦镜？
我怔了怔，原来那镜子就是八卦镜，能祸害人的东西。
老女人大概是被王明艳的口气给吓到，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哎呦，作孽啊，我们家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花了那么多钱娶回来一个不下单的母鸡不说，现在还想着祸害我们家，我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燕子明明就已经怀孕了！”张燕她妈躲在我身后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地上的老女人吓了一跳，安静了一下指着张燕她妈就骂起来：“是怀孕了，可她肚子里的是个赔钱货，早知道你那闺女和你一样都是个赔钱货，说什么我都不会让我儿子娶你家丫头！”
老女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着，张燕她妈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拽住冲她摇了摇头。
直到老女人哭的嗓子哑了，见我们没人理她，这才抹了一把眼泪。
看得我不由得好笑，这老女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你可知道你儿媳肚子里的是个儿子！”王明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