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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梲走了,带着梁山齐国的条件回去了。
花荣理都没理李棁的苦苦哀求,直接提出齐国同意议和的条件。
第一个就是一次性的给出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绢一百万匹;第二个就是宋国要割让淮南东路的土地,并且要求选择一个赵佶的儿子和一个宰相级的官员作为人质;第三条就是要下诏承认齐国大国的地位,尊齐国为兄国。
花荣所提的条件不可为不苛刻,且不说金银财务的数额巨大,就是割让淮南东路这个条件就不是正常王朝能够接受的,更别说还有第三条尊齐国为兄国了。宋国怎么说也是传承的地位,自秦皇以后,就是要比王位高的,怎么可能称一个伪王为兄呢。这样的条件不但苛刻,在有些人看来就是侮辱了。
不过花荣也是撂下狠话,如果宋国不答应条件的话,就会立即攻城,到时攻下城池,皇室成员一个不留。
李梲哪里敢反对,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东京。
还是大殿之上,赵佶高坐在御床上,问其情况道:“李卿家,齐国可有回复?”
李梲胆战心惊地详细的向赵佶汇报进入齐营后的所见所闻,包括已经投靠了敌人的王彦和姚平仲也是说了,只隐瞒了他自己的丑态。
“朕以前还时常听闻这姚家子的勇武,人都称他为小太尉,还想着召他回京,提拔于他,哪成想到兵败后,不想着为国守忠,却是这么容易的就投敌了!”赵恒怒道。
“李枢密见着他们在齐国阵营了?”李纲问道。
“那还有假?这两人就和齐国那些将军们坐在一起,不是投靠了他们,又怎么会有座位?”李梲理所当然的道。
李纲听了也不再说话了。
李梲说完心里也是暗爽:再让你踹老子,这下就要坐实了你们的罪名!
“李卿家说说齐国提的条件吧!”赵恒问道。他也是知道,谈判么,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总要有几个来回的。
李梲当即就将花荣所提的三个条件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之后就溜回朝臣队列里了。
赵恒听了李梲的复述以后,也是心惊肉跳,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白时中,张邦昌,李邦彦一伙人提议接受齐军的条件,赵恒想了想后也表示可以接受,总之先把这段危机度过去再说,日后再从长计议。
不过李纲可不这么看,他针对齐国提出的条件逐个地加以驳斥。
“陛下万不可答应,先说着第一条,齐国所要的金银财宝,就是搜刮全国的财富也难以满足,他们这是直接将目标对准了历代先皇所储存的积财了,而如果拿这些钱来犒劳我们自己的将士,肯定可以激励起士兵的士气,从而打败齐军。再说第二条,割地绝无可能,越割咱们就越若,再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如此照做。第三条,要求陛下称对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为兄,这也太荒唐了,这在历史上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所以还请陛下三思啊!”
随后李纲又道:“咱们可以派遣一个能言善辩的大臣,表面上去与齐国磋商谈判,只等各地勤王的军队到达。齐兵目前其实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而我们到时内有粮草支撑,外有救兵接应,齐兵肯定会认清形势退回去的。到时候再谈议和,他们就不敢再提出这些无理要求了。”
此时的情况也确实如李纲所言的差不多。淮南西路宣抚使胡安国带了一万兵马,已经到了毫州,马上就快进入京畿路了。而去和王庆接触的李若启也是传回了消息,顺势目前谈判顺利,招安王庆的机会很大。
如果赵恒按照李纲的建议实行,花荣很可能会下令撤退。等以后先从周边开始慢慢蚕食宋国。但是,李邦彦等投降议和派却是极力主张接受梁山齐国的条件。
李邦彦还厚颜无耻地质问李纲:“现在京城都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还在乎那一路之地?陛下和太上皇的安危你都不考虑了,还在乎什么金银财宝?只要先把齐国兵马送退回老家,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考虑也不迟!”
李纲还在坚持,只是就他自己一人,显然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朝堂上的其它大臣全都站在了投降派那一边,他只能仿若心死的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只是冷眼看着满朝的大臣在那里作死!
没了李纲的阻挠,最终赵恒真的答应了花荣所提出的苛刻条件!也不知道这一班朝臣是真的白痴,还是真的天真认为敌人会手下留情,会跟他们讲信用?
商议定了,赵恒连忙又将李梲派了出去,到齐营这里通报。
李梲这次来齐国营帐这里,比之上一次表现的就要好一些了,毕竟这一次能成功让宋齐两方达成协议,他也算是有功了。心想得了巨大好处的齐国总不至于翻脸就不认人了吧,也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底气了。
不过他这底气在见到花荣之时,就又不见了。还是如前次一般,扑通的跪倒在地。顺报了昨日在朝堂之上所讨论的结果!
听着李梲说的话,梁山这里的将领都觉得颇不可思议。他们昨天只觉得自家大王在羞辱对方呢,才提出那么让人不可能同意的条件来!
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恐怕是大王和几位军师早就商量好了的计策啊。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宋国这些君臣怎么就答应了呢。这不是傻子么,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粗也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下汴梁来,是不可能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就退兵的。他们这不是拿自己的钱财壮大别人么,真是够傻的了。
“李枢密起来吧,既然事情定了,就请贵使回去传报情况吧,最好明天就将第一笔钱财先运过来!早点如数交割完,我们也好早点退兵!”有了这么大的收获,花荣这次对他的态度也是好了一些。
“是,是!齐王放心,明日自然会有第一批财务运送过来!”李梲点头哈腰的道。看他的表情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而还有些荣耀的情绪在其中。
“嗯,那我就不留贵使了!请回吧!”花荣道。
“小臣告辞!”李梲拱手一礼后,就退了出去,这次还是郭盛跟着送了出去。不然他免不了被层层盘问。
等他走后,武松首先道:“原来王上昨日不是说着玩的啊,只是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宋国君臣为何会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呢?”
吴用笑着道:“武松兄弟这话问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我们本来和大王商量的只是狮子大开口,尽量往高了说,谁会想到他们连个价都没回,直接就答应了啊!就是小生现在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嘿!这有什么不好想的,还不就是那赵家小儿怕了咱们么。怕了,不敢打了,自然就要交保护费了,只不过这一次的保护费有点高罢了!”李逵大赖赖的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提出的只是钱财就有亿贯的,东京城里哪会有这么多的?他们现在答应了,要是拿不出来怎么办?”唐斌问道。
“拿不出来咱们就不退兵呗!一天不至,派人去催促,几天不够就兵临城下!”吴用笑着道。
而此时的汴京城中,也是很不平静,甚至说是喧闹也不为过。
欠下巨额债务的赵恒,并不打算挖出祖宗存下的存款。他也不想落个肆意挥霍的不孝之名的。要是这次渡过难关,后世子孙问起来:当初我大宋为了收回燕云,不是准备了很多钱吗?这些钱哪里去了?
赵恒总不能说:当初被人逼到城下,全都屈辱的白送给敌人了吧!
所以赵恒根本没有打这个的主意。反而是带头在宫廷里面减少膳食,并下令在东京城内大肆搜刮金银,官府不够的就到民间去搜刮,一时之间,京城之内人人自危。弄的城内百姓和商户都是怨言不小。本来就是因为城池被围,心中慌乱,普通百姓已经没有收入维持生活了,再来这么一下,谁受的了啊。只这一下,就让宋国丢失了不少的人心。你说你们当官当兵的挡不住敌人,却要我们百姓买单,哪有这种事情啊。
连续三四日的搜刮,也只搜刮到金三十万两,银四百万两,这已使国库和民间都爪干毛尽了,再也找不出来了。赵恒无奈,只得派了康王赵构和大臣张邦昌作为人质,再次去齐营求和宽恕。
赵构到是还有些胆量,到了齐国扎营的地方,表现的也算是不卑不吭的,只是表达了自己这里实在是拿出来那么多钱财了,然后就安然坐在那里等候着结果了。
对方毕竟是皇室成员,花荣也不为难他,只是让人请他下去暂住,只言什么时候筹够了答应的钱财,就放他回去,宰相张邦昌同行。又令随从人员回去禀告。
这期间,汴京城中也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纲被撤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