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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林灿点点头：“可以确定了，那个木箱子里装着的，就是桑格的尸体。他……挂了。”
“果然，本来应该有九个人的、现在只有八个竖着出去。”余倩点点头：“可惜我们不知道死的是不是桑格。”
“肯定是咯。”戴媛笑道：“如果死了个喽啰，用得着杨威武亲自带队过来警戒，处理善后事宜吗？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德鲁家族的指令，让他们把桑格的尸体带回去，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大箱子。”
“只是桑格的死……有点太蹊跷了。”谢敬东走到大屏幕前，把一张修车厂附近的地形图调到前台：“阿灿刚才的狙击说，我不能赞同。
你们看这一片，根本就没有合适的狙击地点。相信桑格选房间时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才敢这样开着灯在房间里随意活动。”
“整件事都透着一丝诡异。”林灿点头：“所以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小楼里面，有一个兄弟会的卧底。他一手导演了整件事情，而凶手也就是那个卧底。”
“有什么依据？”所有人同时一惊，齐齐看向了林灿。
“我记得福尔摩斯探案里面有一个经典的密室杀人案件，跟这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妙。”林灿想了想：“当然，那个案子我有点记不清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卧底凭借自己和桑格相熟的优势，轻易进入了桑格的房间。用消音手枪把他近距离击毙之后，又偷偷溜了出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进入桑格的房间，发现了桑格已经被人狙杀。
他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而且稍微再做点伪装，比如在窗户上再开一枪、装出有人在窗外射杀桑格的假象？”
“谢局都说了，外面并没有合适的狙击点。”阴丽华质疑说道。
“你看这里，这栋小楼外面是宽阔的野地。”林灿点了点屏幕上小楼的后墙：“虽然后面很难攀爬，但是对于有心人来说，这里是可以上去的。站在窗外向里面开枪，一切都顺理成章。”
“可是……”阴丽华还要说话，林灿已经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靠近过这栋小楼，可是德鲁家族的人和杨家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不会排除这种可能性，也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内部有内鬼存在。”
“其实早就可以想到咯。”余倩同意林灿的判断：“杨家和德鲁家族的人接触，这么机密的事情在兄弟会那里根本就不是秘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内部有兄弟会的眼线。”
“这个人呼之欲出了。”戴媛把一个人的头像投放到大屏幕上：“这人叫郑新，是杨威武的得力手下。当时杨威武发现颜如玉的踪迹，就是派了他和另一个手下冲上去寻找，当然他们肯定没有找到颜如玉的踪迹。”
“看来每个重要事件，他都在现场。”林灿看看在场诸人：“不过我们应该不会跟他有交集，因为德鲁家族的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我们接下来会面临更多的挑战，这个人可以淡出我们的视线了。”
“你有什么判断？”余倩问道。其他所有人都看向林灿，想听听他的判断。
“德鲁家族已经出局，再没有资格趟这趟浑水。”林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德鲁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知‘南亚之虎’的首脑，不会让它就这么沉下去。
有了之前的教训，‘南亚之虎’未必会自己出风头，很可能把情报告知七星联盟中的其他同行。所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颜如玉在江北市的消息就会成为地下世界公开的机密。”
“看来到了各路人马各显身手、向我们挑战的时候了。”余倩遗憾说道：“怎么兄弟会的人就不嫌事大呢？闯出这么大的祸，他们难道还能像搞定德鲁家族一样、搞定接下来的敌人？”
“要说到对敌人最了解的人，那就是敌人的朋友。”林灿不喜也不悲：“这也就是为什么国际刑警组织的人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兄弟会的合作。我相信兄弟会一定会做出相当程度的应对，而且……”
他忽然奸笑了一下，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兄弟会和国际刑警组织的合作，你们猜会以什么形势进行？会不会突然某一天，七星联盟的所有骨干成员都遭到了突然打击，各个损失惨重？”
“如果这样的话，七星联盟的其他六家就会被迫陷入防守状态，未必有过多的精力能放在搜寻颜如玉身上。”
阴丽华眼睛一亮：“等到他们消化损失、重整旗鼓的时候，相信颜如玉已经跟着颜回去某个地方隐居、不会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她面临的危机也就消泯于无形了！”
“根据前期我对兄弟会风格的评估，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林灿笑道：“所以我们这里承担的压力也不会太大，大到无法承受的程度。可惜地下世界在我们国家几乎没有立锥之地，所以这种针对七星联盟的大行动，事先未必会和我们打招呼。”
“所以就放了一个颜如玉在我们这里，怕我们过得太清闲？”阴丽华不满说道：“我对兄弟会这种所有人都要拉下水的作风很不感冒。”
“大家还是提起精神来吧，大风大浪就要来了。”林灿提示说道：“后续入境来找颜如玉麻烦的肯定都是狠角色，颜如玉的身份未必能够隐藏得住。我们之前的所有布置都到了要发挥作用的时候，希望可以挡住那些漏网之鱼的进攻。”
货柜车缓缓开到了废弃的加油站，桑格的手下下车，把那个木箱子抬到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其他人分别上了两辆越野车，气氛非常沉闷，大家并没有多余的话好说，各自上车驱车离开，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德鲁家族的人离开，杨威武终于松了一口气。郑新战战兢兢把他带到桑格遇害的房间，把现场和自己的判断向杨威武描述一遍。
正如林灿所说，没有外围精密侦测的支持，杨威武对事件的判断完全被引向了歧途，根本没有想到另外的可能性。他掩着鼻子让郑新留下来把桑格等人的痕迹彻底抹去，然后回家向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