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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山头上,两个士兵互相举起手朝着对方走去。
直到我们相距很近的时候,我才看清对方正是杨远那张熟悉而又欠揍的脸,此时他的脸黑乎乎的,应该是涂抹了迷彩油,但是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迷彩油。
他也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们的瞪着眼睛看着对方,慢慢的把手放下。
他就笑:“狗日的命真大,属王八的?”
接着我们就是像两个傻子一样对视,我开心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老小子穿着一身敌军的制服,身后背着一个单兵通讯器一根长长的天线竖立在身后,我没想那么多冲过去狠狠抱住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们抱在一起,然后我看到我看到二成也放下枪跑了过来,因为我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喜鹊和小五肯定也过来了。
将近一个星期的生死离别让我们这几个身处异国的家伙如同再一次找到了组织一样,我们人齐了。
人齐了,我们就不怕任何事情了,我们会拧成一股绳子,会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对方。
就算有再多的困难我们也不怕了。
简单的欣喜之余,杨远看向喜鹊,然后激动的伸出手:“又见面了,喜鹊同志。”
喜鹊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握住。
嗯,他们终于握手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握手。
我们分开了大约七天,现在再见面的时候变化最大的就是眼前的杨远和二成了,他们满身全副武装,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戴在身上。
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这两个家伙偷袭了驻扎的敌军营地。
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们人齐了,我们所有人都放了一半的心,这里不能久留,也不是互相询问情况的时候。
我们得加快脚步离开这里,天黑之前能到达那片原始森林是最好不过。
我们一路加快了脚步,一方面是为了离追击部队越远越好,另一方面,我们互相都有很多话要说,其中杨远是最着急的,他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行进的途中我也不好多问,再多的问题也得等我们停下脚步再商量。
我没有让喜鹊扶着我,小五见状将枪被在身后一路搀扶着我。
我们时不时的聊两句话,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厕所抽烟时候的感觉。
天色渐晚,??我们趁天黑之前在一个山脚下找到一个能够驻扎的地方。
这个地势算是非常刁钻,应该是不用太过于担心敌人会找到这里,距离我们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我们即将就到达了。
那是什么感觉呢?我们站在半山腰停下观看,震撼!壮观,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形的压迫,让我们所有人都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这片森林,如同一片死亡地带。
坐落于我国西南边境的原始森林覆盖着两国边境地带,这里很少有人涉足,几乎常年没有任何生机,有的只是参天的大树一望无际,偶尔还有几只飞鸟从树林中飞起。
现在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我仍然能清楚的看到很多起伏的山脉,规模巨大的原始森林就像是一张黑色被子盖在那些山脉之上,
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养足精神规划好各种应对措施。
我们在一处山脚下的拐角处围成一圈坐迫不及待的互相倾诉着离开后的事情,我们三人暂且不说别的,也就是我差点交代了,除此之外小五和喜鹊都没有太多的危险。
杨远听完后让二成出去站岗放哨,然后讲起了他的事。
他这次的行动随着他的讲解,我们慢慢的变得目瞪口呆起来,这两个家伙,真是不怕死啊。
杨远接下来的话,足以说明了什么叫做临危受命,孤胆深入。
原来我们分开以后,杨远和二成很快就碰面了,接着在躲避敌人追击的时候他们两人利用地形,打退了敌人一支十人的追击小组,当场击毙三人,其中一个敌人的身上就背着杨远身后的这个通讯电台。
虽然是好几年前的电台设备,但是联系到边境上我们的边防部队指挥部还是绰绰有余。
于是核实身份后,当天夜里在边防兄弟的帮助下,杨远的请求被接入到了我们部队的指挥所中。
联络算是勉强恢复,在得知我们被打散后上级也是高度重视,要求无论如何也要把我找到,毕竟我是这次任务的主要保护目标,也是边境被袭击的亲历者,另外也要竭尽全力的找到其他人的下落,是死是活必须得亲眼看到!在他国的领地上要是失踪了,这可是大事,甚至比牺牲还要大,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多解释,这个东西比较复杂,讲解起来也浪费时间。
还是那句话,我还算很重要的关键人物,其他人也一样,都不能失去联络。
只是敌军边境袭击的行动报告没有拿到是比较惋惜的一件事,于是命令杨远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资料,并且将我带回去,就算是尸体也得拖着回国,这句命令让杨远和二成停止了脚步,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我们的安危起来,如今都已经四散了,就算是约定好了地点,但是我不知道啊,我还在跟个瞎子一样在山地中被想撵兔子一样被敌人狂追呢。
杨远和二成只能临危受命,于是两人一合计,这么跑下去肯定不行,万一其他人出了什么意外怎么整,还是得往回找。
其实做这个绝定的另一部分主要原因我觉得还是因为喜鹊,后来我问过杨远,这家伙死活不承认。
说动身就动身,什么是军人,什么是特种兵,这一下就体现出来了,他们换上敌人的军装,用地上的泥土将脸图的黑不拉几的,就这么往回摸。
再一个寒冷的黑夜中,这两个家伙在我们分开后十公里的崎岖山地间就这么往回摸。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早就距离分开地点千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和喜鹊开心的扯犊子呢,他们那里有可能找到的我?
这两人在黑夜里一边呼叫我们三人,一边规划路线想推测出我们三个人会往哪里撤退。
杨远也算是老谋深算,直接指出,小五很可能很快就会到达预计地点,毕竟我们中就属他的追兵少,并且分开时也只有小五的方向是对的。
而至于我和喜鹊,这个家伙自作主张的在地图上的画了一个点说:啸尘这小子要是没在这里,我单身十年!
哈哈哈,这个老小子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的指南针失灵了,实际上我看到杨远在地图上标注的点后,我也暗暗心惊,如果我当初的指针没有失灵的话,我和喜鹊极有可能真的到了他标注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是一个契机,杨远没有找到我们,但是却顺着路碰到了驻扎在山地只见的的一个敌军的临时指挥部。
这两个人冒着严寒趴在山头看着下面的敌军帐篷和站岗放哨的士兵,当时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按照杨远的说法,看到这伙敌人后就光想着绕开他们继续赶路。
但是这两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敌人的暗哨发现了,于是还没走太远就被敌人一边开枪一边追赶着。
还能怎么办,逃命呗。
这两人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在山地间没有照明设备这么狂奔是非常危险的,只能低着头按照直觉往回去的路开始跑。
敌人追着追着也懵了,都想着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往回跑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过呢,这两人利用夜色还是把追击的敌人甩开了,一停下来两人傻眼了,夜里没有任何参照物地图都没办法查看,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想看星星跑路,一抬头,什么都没有。
杨远就骂了一声:狗日的!接着走!
两个人在荒茫的山地间为了找到我的踪迹,跑了不少的冤枉路,耽误和好几天,被敌人追了七八次,没别的,就是为了找到我们,这两个人把该走的地方几乎都走了个遍,在整个山区牵制住了大量的敌军搜索队,给敌人的指挥官造成错误的判断,认为我们还在山区中,追击部队越来越多,大有一种围剿恐怖?分?子的架势。
杨远白天躲避追击,夜里也不停的摸索着我们的踪迹,耳机上的通讯按钮也被按得快失灵了。
于是乎,在一个夜里他们再一次尝试呼叫的时候却传来了回应,那会我和喜鹊都听到了,即使信号很差,我们还是做了回应。
杨远高兴坏了,同时也听出来是我和喜鹊待在一起,在想联系的时候,耳机报销了,没电了。
其实我们缴获来的的耳机系统也就是一根线扯在电台上,说是电台,就是所谓的单兵对讲发射器,距离不远,但是很耐用,这个可不是普通我们见到的那种对讲机,具体我也懒得说,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点,需要电池,一般情况下我们的军用对讲系统戴上几块电池小半个月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两个倒霉玩意一天到晚不停的呼叫硬是用没电了。
得知我们都没事的时候于是这两人就打算打道回府了,喜鹊跟我待在一起,应该都是没多大的危险。
直到后来我和喜鹊遭遇了一个狙击手,杨远也听到了枪声,但是已经没法联系了呀,还能怎么办?只能招呼二成朝着枪响的地方找过去。
这人一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那个追了杨远他们快一个星期的追击部队又发现了他们。
再然后,我们都知道了。
我们听完后看着他疲惫的黑脸,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敌人的追击圈里游刃有余,而且毫发无伤的,能有几个人做到?
杨远真的是让我由衷的佩服,嗯,是勇莽的狠人。
我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