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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耳光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南宫泽的脑袋上,他愣了一下,眨了一下双眼,洛秋满脸羞辱的泪水刺痛着他的心,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南宫泽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该死!”
“洛秋……”南宫泽低着头,不敢看洛秋绝望的眼神,艰难的唤道。
“别再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洛秋冰冷的声音让南宫泽面如死灰,“洛秋,我,我,对不起,我昏了头,才说出那些无耻的话,你,你原谅我……”
“不敢,王爷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命如草芥的老百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怎么敢怪罪王爷呢?”
洛秋的话犹如一桶冰从南宫泽的头上倒下来,令他打着寒颤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一滴绝望的泪水滑落下来。
“洛秋,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那个赵德气昏了头,我口不择言,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才不能允许你为了别人而身入险境,我真的……”
“哼,爱?王爷,呵呵,你我都是男人,你不怕世人的诟病,我怕!你所谓的爱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你说的对,作为找你帮忙的代价,我愿意陪你一夜,王爷,你喜欢拿就拿去,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我为了赵德什么都可以做,区区一个身子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只希望王爷言而有信,收了我的身子,就要帮我!”
说着,洛秋毫无表情的解开腰带,将手放在了领口上。洛秋真的会这么做吗?不,他是在赌,赌南宫泽是不是真的爱他,尊重他。
果然,南宫泽低吼一声,一把握住了洛秋的手,“求你,别这样,我,该死,我不是东西,你要是这样,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松开洛秋的手,南宫泽回身将挂在房柱上的长剑拔了出来,将剑柄塞到洛秋手中,剑身架在自己脖子上,“洛秋,用我的血洗刷你受到的屈辱,杀了我吧。”
洛秋紧握着剑柄,银牙紧咬着嘴唇,双手微微颤抖,一滴鲜血从他的嘴唇上滴了下来,南宫泽闭上双眼,“洛秋,别犹豫了,杀了我……”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洛秋嘲笑着看着南宫泽,“呵呵,算了吧,王爷,在下可不敢杀你,杀了你我还能从这个王府里走出去吗?即便是我运气好,走出了王府,从此以后我也得亡命天涯,躲避皇上的追杀!我不会傻到给自己找麻烦!”
“南宫泽,我不会杀你,你活着还能帮我的大忙,等我解决了李耀祖,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你就好好的活着吧……”
洛秋的声音越飘越远,南宫泽呆呆的坐在地上,拾起地上的长剑,剑身映出他那俊朗的脸庞,也映出他那绝望的双眼……
出了王府,洛秋茫然的走在路上,抬起那打在南宫泽脸上的手,这只手是第二次打在他的脸上,一次是打他的轻薄,这一次是打他的羞辱……
握紧拳头,洛秋抬起头,挥去南宫泽的影子,义无反顾的走向他将要走的路……
春香依旧无精打采的缩在被窝里,两眼无神的盯着帐幔,胖丫推开门走了进来,叹息一声,“夫人,你总是这么躺着可不是个办法啊,大夫都说了,勤活动对胎儿好。”
“唉……”春香挣扎的坐起来,抚弄一下散乱的头发,“我这浑身没劲,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胖丫走过来,给她披上外衣,“夫人,你老躺着当然没劲了,又不好好吃饭,都快愁死我了。这样吧,趁着天色尚早,我陪你出去转转吧,这几天外面热闹的很,有庙会啊。”
春香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也好,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肚子里的这块肉,我也得打起精神来。帮我穿上衣服,让我梳洗一下。”
夫人肯听自己的,着实让胖丫高兴不已,话也多了起来,一边絮叨着一边帮着春香穿上衣服,伺候她梳洗完毕,两人走出了小院。
洛秋说过要做两手准备,所以,春香这条捷径自己也没又忘记,从王府出来,他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在街上溜达,看似毫无目的,腿却认路的前往春香居住的那条街。
胖丫搀扶着春香,一脸的兴奋,也许好久没出门了,胖丫的眼睛都不够使的了,左看看右看看,还时时惊呼着。
胖丫的眼尖,一眼就看见信步走在街上的洛秋,伸出手惊呼道:“夫人,快看,是恩人啊。”
“在哪?”春香也伸长脖子四下搜寻着,顺着胖丫的手指,春香终于看到了洛秋,扬起笑脸刚想张嘴打招呼,却又咽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胖丫,咱们还是走吧。”
“怎么了,夫人……”
“没什么,老爷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跟一个公子走的太近会被人说闲话的。”
“那有什么啊,咱们清清白白的别人有什么好说的,有些人就是爱嚼舌根子,没有影的事,也得说出花来,夫人,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胖丫说的句句在理,春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赶快走吧……”
洛秋岂会看不见主仆二人,还没等她们转身,洛秋就笑着走过来,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大嫂吗?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们,几日不见,大嫂一切安好?”
人都在眼前了,春香也不好意思转身离开了,避开洛秋善意的目光,微微施礼,“原来是恩人啊,奴家有礼了。”
“大嫂不必多礼。”洛秋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嗐,瞧我这记性,夫人身份尊贵,在下还老是大嫂大嫂的叫实在有些不妥,还望夫人莫怪。”
春香面露尴尬之色,“田公子言重了,奴家哪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公子不用客气,叫我大嫂就行。”
“对啊,呵呵,恩人,我也觉得你叫我们家夫人大嫂挺亲切的。”胖丫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洛秋俊美的脸讨好的说道。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那洛秋就不客气了,那大嫂也不用公子公子的称呼我了,就叫我洛秋吧,洛秋也觉得大嫂很是亲切,像长姐一般。”
路上人来人往,三人杵在路中央,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洛秋也不想站在街上说话,扭头看着路两旁的店铺,开口说道:“大嫂,看你一路走来,又怀有身孕,一定累了吧,那有间茶楼,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喝杯热茶歇歇脚?”
洛秋见春香面露难色,知道她心里的不情愿,却不好意思拒绝。洛秋扭头对胖丫说道:“你们家夫人身子较以往娇贵,不能累着,我是一个大男人不便搀扶,你还不快些将夫人搀扶进茶楼。”
“田公子我……”春香微微蹙眉,想要拒绝,但是胖丫岂会错过这个歇脚喝茶吃点心的机会,小心搀扶着春香,“夫人,田公子是好意,你还是听他的吧,在家闷了这么多天了,有个人说说话也好,奴婢扶着你进去吧。”
如果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太过于矫情,春香只得点头答应,任由胖丫搀扶着走进茶楼,身后的洛秋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三人在雅间坐了下来,不多时,茶点一样一样的摆了上来,结果洛秋的打赏后,小伙计躬身走了出去。胖丫看着桌上的精致糕点,双眼发亮的吞了一口口水。
“大嫂,请用茶。”洛秋恭敬的将斟满茶水的茶杯递给春香,“胖丫,你也别看着了,想吃就吃。”
“嗯嗯嗯,谢谢田公子,嘿嘿,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洛秋好笑的看了下胖丫的吃相,摇摇头对春香说道:“大嫂,你的丫鬟胃口真好。”
“是啊,她啊,心宽体胖,食量又好,就算是给她碗残羹剩饭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这些年多亏她在我身边照顾我,到今日我都不觉得她是下人,就像我的妹妹一般。”
“大嫂心地善良,能把下人当家人,这是一般富贵人家做不到的,洛秋佩服。”
“唉,什么下人什么上等人,我以前还不如她……”
春香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端起茶杯慌乱的喝了一口,转移话题,“田公子,今日怎么一个人在街上,怎么没看见令妹呢?”
洛秋知道春香指的就是承欢,脸上露出了厌烦的神色,“别提她了,她被我爹娘惯坏了,一个不顺她的意,她就撇下我独自去逛庙会了。”
说到庙会,洛秋还有意的瞥了一眼埋头大吃的胖丫,果然,庙会这两个字引起了胖丫的注意,抹了一把嘴上的点心渣渣,“夫人,我就说有庙会吧,咱们一会也去瞧瞧吧。”
“不可!”洛秋急忙阻止,“胖丫,庙会上人太多,你家夫人怀有身孕,不易去那么拥挤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有个闪失,你家老爷非打死你不可。”
“噢……”胖丫失望的撅起嘴,碟中的点心都提不起她的兴趣了。
“呵呵……”洛秋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大嫂,你看,胖丫失望了,看来是很想去逛那个庙会啊,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我得等我妹妹疯够了回来找我,不如就在这陪大嫂说说话,让胖丫去逛逛庙会,省的她惦记着。大嫂,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这……”春香为难的皱起眉头,却又抵不过胖丫哀求的目光,只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