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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不要催嘛!”金百世道:“这么大的事,要我掏出六百亿,兄弟,六百亿!不是六百块,也不是六百万,是六百亿。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龙雅一叹了口气:“金老,我算服您了。”
助理拿过电话,是视频通话。
龙雅一纳闷:“李美琪?!”
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李总,怎么这么有空?你不是在米国吗?”
“我现在在欧洲。”李美琪是在大街上通话的,背后的景色明显是欧洲的街景:“你在哪里?怎么好像是在医院里?”李美琪诧异地问。
“哦,我在医院看望一个朋友。”龙雅一道:“怎么这么闲和我通话啊?”
李美琪笑了,她围着围巾,穿着风衣,头发烫的波浪卷,显得时尚俊俏:“当然不是和你叙旧了。我刚刚和开发银行谈过,他们承诺给我三百亿的贷款。”
龙雅一睁大了眼睛:“三百亿!?”
李美琪道:“没错,三百亿。这笔钱,我会全部用来入局,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一号码头三十年的经营权。”
所有人都色变,谁也没想到,一直对这个项目显得十分淡定的李美琪,会突然发力。但是此时所有人都有些恍然大悟。
李美琪之所以表现的若即若离,就是不想把这个项目炒的太热,好增加自己的谈判筹码。同时却在背后默默发力,四处游走筹措资金。天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凭借一张嘴巴从开发行借出这么多钱的。
但是毫无疑问,她很精明,有战略眼光。一号码头将会最先投入运营,将会是所有进出港的头彩。不需要三十年,最早的十年,绝对会让她把这笔钱赚回来,而且还不止。
龙雅一看了看周围的人,表现的十分淡定:“哦,这样啊,可是,十年的经营权太久了。”
“龙哥,你别闹了,我拿三百亿赔你出来玩,连个码头的经营权都拿不到,这么谈生意就没意思了吧?”
李美琪显得十分自信,她的开心几乎写在脸上,谁都看得出,她拿到了贷款的那种成功的喜悦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倒不是这样,只是三十年太久了,我最多承诺给您七年的时间。”龙雅一道。
李美琪道:“龙哥,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对我一个女孩子这么狠啊?一下子砍掉二十几年的经营权,咱们做的是生意,如果生意不错,难不成连朋友都不做了?”
龙雅一有些难堪,也知道自己砍的狠了点:“美琪,十年吧,真的,多了我真的做不了主。”
“那就找能做主的跟我谈啊。”李美琪笑着道:“你呀,就是太精明,想在你手里赚点钱太难了。人家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你一点也不体谅我。”
“美琪,这可不是体谅的事情了,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嘛,还是得讲究一个共赢,您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要三十年的经营权,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李美琪咯咯地笑了起来:“行啦,知道你也难。那就这样,二十五年,可以了吧?不许再跟我讲了!”
“美琪,真的不行。”
“你怎么回事?怎么送到你口袋里的钱都不要了?金老入局了么?”李美琪突然问:“是不是金老入局了?雅一,咱们朋友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和金老只做过一次生意,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他永远不信别人,只信钱。他和你合作,开出的一定是天价,他吃肉,你们喝汤都费劲。我大概都能想到他开的条件,他不开口管你要五十年的经营权,我都不信。”
龙雅一显得很尴尬:“这……倒是没有。”
“没有?”李美琪很意外。
“他要所有衍生产业的优先承包权,还有所有建筑原材料独家供应权。”
李美琪睁大了凤眼:“这你也能同意!?这根本就是抢钱啊!光是建筑材料,他就会用天价压死你,到时候你很容易资金断裂,变成要饭的世界各地去借钱。龙雅一,你脑子烧掉啦?!”
金百世在一边气的想骂街。一想到,自己这算是偷听,龙雅一没有说他来看的是自己,他也只能闭嘴,静静地听着。
龙雅一似乎也觉得,这种商业内幕,不该有第三方听着,就道:“美琪,我这边不太方便,我们回头再聊,我一回办公室,就给你通电话,好吧?”
“唉,你别挂!”李美琪激动了起来,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和金百世之间,即将成局了。
李美琪走到一个欧式栏杆的河边,左右看了看:“龙雅一,我不和你做任何商业上的拉扯了。我只要二十年的经营权,其余的什么都不要,你只要答应,我现在就回银行,三百亿二十分钟就能到账。别理姓金的,他根本不是生意人,只会狮子大开口。”李美琪看了看手表:“我会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去,明天就到大都市。”
“美琪,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十七年!”李美琪道:“十七年行了吧?十七年,我能把成本收回来就不错了,码头的进度不能保证,而且初期的流量一定不打,我赚不到什么钱的哥哥!”
龙雅一尴尬地咬咬嘴唇:“我最迟今晚给你答复。”
龙雅一挂断了电话。
龙雅一陷入了挣扎之中。一边是财大气粗的金百世,一口气掏六百亿。但是他提出的条件,几乎是天价,等于扒自己一层皮,真的如同李美琪形容的,是他吃肉,自己和关大海只能喝汤。哪怕明明是他们中标,亦是如此;
另一边,李美琪十分具有诚意。她谈生意是很靠谱的,她是真正的商人,真正的企业家。她要的都十分合理,先是要三十年,明显是个幌子,她的心理价位应该是二十年的经营权。但是迫在眉睫之际,她降低要求,抛出了十七年这个价位。很理想了。
相当于李美琪吃块小肉,大块的都留给自己了。
看得出来,龙雅一陷入了思考之中,站在那里愣神。
医院里的温度十分适宜,但是龙雅一的额头,沁出了点点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