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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琪带着保镖、助理,一大票人走了。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瀚星国际的股票疯长的事情,这让这些日子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在这段岁月里,哪怕是李美琪身边的重臣,怕是也担心瀚星国际会随时撑不住坍塌下去。
但是李美琪做到了,又一次做到了,她又一次拯救了瀚星,她又一次力挽狂澜,让所有人见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唯独只有李美琪,只是对着赵羽、对着媒体的时候笑颜如花,转过身,就又是板着脸,一脸的严肃与认真。没人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的下一步计划到底要走向何方。
所有人都为了瀚星股票的起死回生兴奋的不知所以,李美琪却如此镇定自若,放佛早就预料到了,并不惊喜、也并不惊讶。
赵羽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很心疼她。
所有人都羡慕她,但是他们不知道,李美琪要面临怎么样的打击和侮辱,爷爷去世的时候,她连哭都要躲在被窝里;匆忙上任之初,所有人都是敌人,如果没有赵羽坐镇,怕是那些老股东都要冲上来将她撕碎了吃肉;坐上了“龙椅”,她甚至没有时间去参加爷爷的葬礼,就要开始布局、着手内部的调整和改革。
现在,她怕是身边已经布满了敌人的眼线和商业间谍。她重新变成了杂志封面上的那个美丽、霸气、坐拥千亿资产的商业女帝。
她成为了孤家寡人。
“她真的好漂亮,不仅漂亮,身材也是完美的。”罗媛道。
赵羽点点头:“不过你似乎不太喜欢她。”
罗媛一惊,她没想到,赵羽睿智如此,自己明明笑脸迎人,嘴里也都是夸奖的话语,但是赵羽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对李美琪的敌意。
罗媛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她。”
赵羽睁圆了眼睛,一脸错愕。罗媛已经起身走开,礼貌地说要去卫生间。
赵羽带着罗媛走出了大厦,深呼吸,感觉一切都那么美好。大都市的码头重建计划已经上马,不日就要动工。尽管当初是救赎者搞出的麻烦,但是自己多少也有责任。能够促成这件事,让李美琪重新担任瀚星国际的总裁,真的让他感觉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走了几步,赵羽就被一个人一把抓过领子,砰地一声按在墙壁上,罗文斌的脸几乎是扭曲的,他压低了声音:“陆千姬被抓了!她被抓回去了,你他妈的还有心思和这里的土大款玩猫捉老鼠!?”
赵羽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罗媛惊叫一声:“放开赵总,你……。”
赵羽扭头低喝:“你闭嘴,自己回公司。”
赵羽对罗文斌道:“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小时以前。”罗文斌被赵羽的反应弄的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赵羽会这么紧张。但是他依旧觉得这件事赵羽要负责,是他让陆千姬暴露了,现在的局面十分被动。如果陆千姬撑不住把一切都招了出来,事情就无解了。
“这件事你要负全责!”罗文斌道:“如果陆千姬被定罪,我保证,我会把你的肉从你身上一块一块地剃下来,用你的骨头煮汤喝。”
赵羽一把推开他的手:“带我回十二番队,现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羽自己估计,大概是几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在这几天里,没人问话,没人试探,没人拷打,甚至没人搭理赵羽。但是他们不让赵羽睡觉。
赵羽的房间是隔音的,巨大的噪音和偶尔喷射出来的高压水柱,都让赵羽难以入睡。赵羽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每个“犯人”在进入局子里,都会遭到一些待遇,这些待遇不是以折磨你为乐趣,而是摧残你的意志,让你心慌、让你恐惧、让你无助。不仅如此,还要让你疲惫,让你魂不守舍,脑子没办法正常运转,这样问着问着,犯人自己就会不经意地吐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赵羽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几天,他消受了很多,眼圈很黑。此时赵羽被一桶水浇在头上。
一个人走了过来,将他脸上蒙着的布扯掉,那人平静地看着他:“你是赵羽?”
赵羽虚弱地喘气:“你们不是说就问问话么?怎么又给打针又蒙头的,我好难受。”
“你是赵羽?”对方再问。
“是。”
“嗯。”那人走到远处,慢慢地坐下:“在下蓝月,十二番队隶属六番队调查组的,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赵羽点点头:“你问吧。”
“不急。”他道:“时间有的是,反正人都到位了。在问你之前,我得跟你说清楚一点事情。第一,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有可能活着走出去的,尽管所有人都传言,说我们六番队是屈打成招啊、严刑逼供啊、喜欢判冤假错案啊什么的,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给你扣大帽子,也绝对不会折磨你。当然,这得是在你积极配合的情况下。”
赵羽点点头:“知道了。”
“第二,陆千姬的问题,我们其实早就搞清楚了,找你来,也不过就是个程序,所以,其实你的供词没什么用,问你和不问你,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还抓我回来干嘛?罗文斌呢,让他放我走。”
“我说了,虽然事情早就搞清楚了,但是你是涉案人之一,按照程序,必须得问问你,而你的正确选项只有一个,就是说实话。否则,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我说,我实话实说。”
“很好。”蓝月道:“第三,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希望时刻牢记,你现在身处何方。”
赵羽垂着头,无力地点了两下。
那人走到赵羽跟前,突然一根长针刺中赵羽的穴道,赵羽痛的大叫一声,仰起头,身体疯狂抖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吼叫。
过了足足一分多钟,那人看看手表,抽出了长针,赵羽痛苦地喘着气,很长时间没办法吸气,痛苦的脸色已经涨红。
“抱歉,我不能让你睡着。”他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可以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