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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无能。
是的，这就是顾夕朝对自己的看法。
他终究是被训化成了野兽，哪怕他下定决心和过去的自己割裂，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却也自然的受其影响。
逆向的路，终究是以曾经的路为标尺。
他醒悟的太迟了。
牛哥？
他已经不在乎牛哥了。
救不救他，又不是求就会有效果的。
他从来左右不了他。
一切黑暗了下去。
顾夕朝的意念沉浮在黑暗之中像是回到了母胎之中，不知过去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唤。
“顾夕朝！”
像是睡了一大觉，然后醒来。
顾夕朝花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看向周围，他的面前，是一条条形成文字的山石。
我会找一个妖女生一个孩子。
嗯？
这里是......盟山？
顾夕朝将一切都记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没有死？
神情复杂的回过头来，他本以为会看到牛哥，却不想，在他身后坐着的，是一个长着牛角、身材娇小、一头短发的女人。
“牛......哥？”
那女子回过头来，露出一模狡黠的微笑，顾夕朝确信了，她，真是牛哥。
可是，公牛母牛他还认不出来吗？自己的牛明明是......
啪！
他的脑袋无端挨了一下，女人拿着酒壶，忘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笑道：“没用的东西，还好没败，不然我才懒得救你。”
顾夕朝还在诧异牛哥是个女子，此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子，别惊讶了，那牛不过是我的一层伪装，我说了，我是道灵，大道才是我的本体，就算是现在的显化，也不过就是随我心情而已。”
说着，牛姐的身材就变得魁梧起来，不仅如此，还不断变化，男女老少，妖艳美丑，各种形态，不断变换。
“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了，这是人生最无意义，却也最有意义的话题。
顾夕朝坐在她的门前，坐在盟山之上，笑道：“我这时候怎么知道，若硬要说，我的第一个梦想，就是战最强的敌人！”
野望，第一次诞生了，那是航向大海的帆，是填补空虚的实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梦想。
战着世上最强的敌人，见识最天才的秘法战记，与最强的灵宠大道为敌。
那应该是最让他热血沸腾的事。
他，天生适合争杀，正是因为，他骨子里带着争杀的狂热。
“哈哈哈，那与我一起，你一定可以满意！”
牛哥此时，又化成了那女子的身形，且不再变化，他深深的道：“我要走了，在我走之前，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当然。”
“我是一个失败者，失败之后，我曾经在诸天游历，在隔着一片跨越宇宙但却无法超越的时空，我曾见过一位如我一般的败者。”
顾夕朝直觉，这似乎与他有关。
“那位存在，应该比我还强，他那时刚刚从一片小世界离开，也许是宿命，我们产生了交集，也就有了短暂的交流，他说，他宁愿去做一只牛，被凡童骑着，也不愿低头，呵呵，诸天之间，真是太多我们这样的人。”
牛哥的眼神恍惚。
“他告诉我，骑他的那人叫青山，他未来，一定可以成为至强者，成为他的同道，我听了那个孩子的事情，同样为他的意志二惊叹，当时的我，也就产生了同样荒唐的想法。”
顾夕朝懂了。
“于是，你就化为了一只牛，想找一个同样的孩子？”
“哈哈哈，不，我找的，是给我信心的希望！因为我要做的事，太过疯狂。”
说到这里，牛哥的脸上带上了压抑已久的疯狂。
“我从未想过，当我真的把自己变成一只牛，还真能遇到你这样一个与他相似的人，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他，可是我发现，你只是你自己，所以我相信，我选择了你，你就是我的希望！”
牛哥突然站起，肚子和这片盟山张开了双臂，神情狂热又高傲。
“你曾经问我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现在正是告诉你的时候，顾夕朝，我要大周的九鼎！我要三清的头颅、我要那高高在上、隐入云霄的天庭，坠落尘埃，要这天下，从此再无神圣！”
牛哥豁然低头，用那疯狂浸染的双眼凝视着他。
“你敢吗？”
顾夕朝被牛哥的宏愿惊呆了！
九鼎、三清、天庭、从此再无神圣。
这，一件比一件吓人啊！
可正是这般宏愿，让他热血沸腾，
“他们很强！”
“自然绝强！所以？”
“所以和这样的人为敌，那一定有趣极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狂笑起来。
是了，这一切一定有趣极了。
盟山，开始绽放光明。
轰然见，数十个字成为鲜明的烙印，永恒的立在这盟山的顶端。
顾夕朝如同一方被点燃的火焰。
“我接了。”
“好！”
牛哥递过酒壶，顾夕朝一饮而尽。
“你要走了吗，牛哥？”
顾夕朝似乎看出了什么。
“是的，我已经耽误太久了，是时候离开了。”
牛哥转过身去，回过一个侧脸：“记住我的名字，无定！”
“无定......”
顾夕朝低声重复，已是将这个名字刻在了脑海里。
“顾夕朝，成长吧，那场战斗，不会远了。”
......
焦黑的大地之上，李炎昇刚刚挥出手中的灰线。
却见顾夕朝的身上爆发出刺目的光明，下一刻，他的脚下出现一方完整的阵法纹路，将他拉走。
李炎昇心道：没用的，我倾尽一切的必杀技，不是空间跨越就可以抵挡的。
因为这杀招的本质实际是心道！
只要他心中想着顾夕朝，此招必中！
一切，结束了。
他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他活了下来。
境界，还可以重修，道痕也可以重修夺取，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胜者。
可是，当顾夕朝再次出现，他身上却毫无伤痕。
不仅李炎昇面色大变，就连天上他的师尊，幽炎宗的大人物，都眯起了眼睛。
这小子，到底怎么躲过的这一招？
还有，他怎么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