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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约三十多人,都是黑衣劲装打扮,分散两边排开。
过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公子缓缓走出。他身后的余沉海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书生。
其后,是先前出现在书房内的那四个宗师人物,以及二十名一流高手,押着沐小霜与她手下的那十多名女子。
沐小霜人等神色灰败,全身使不出半点力道,显然亦是中了“千醉胭脂散”。
年轻公子来到了笼子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轻一拱手,笑道:“在下朱程礼,富奉郡王世子。班指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久仰大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说着话,轻轻挥手,便让属下人等将沐小霜她们托到了笼子边上丢下。
朱程礼面露得意之色,笑道:“这便是班指挥所说的后手吗?看起来并不怎样嘛。”
宁出尘听到这话,心脏陡然一紧,目露惊骇。心说,看来班大人的后手不管用了,也罢,便与他一起死在这里吧。
沐小霜面露愧疚,全身无力的爬在地上,道:“指挥使,是卑职失职,中了他们的算计,连累班指挥陷落此地。”
而班定在看到沐小霜等人后,却是无来由的松了口气。
他原本是对沐小霜是存着极大的警惕的,曾怀疑这她有可能变节。毕竟,沐小霜原本便是青花会十二会主之一,便节也是极有可能的。虽因驻守外地,不曾参与过秋名山那场“大议会”,但她仅次于司将的职务若是变节,那她对玄衣造成的损害将难以估量。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再看到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书生后,班定这个时侯倒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还好,还好。
他心中暗道侥幸,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却听世子朱程礼哈哈大笑道:“沐总校,想来你还不知道吧?班安沉已经叛出玄衣,如今只是一介逃犯,并非长鸣指挥使。念在你也是被他蒙蔽,又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的份上,若是效忠本世子,倒也是可以饶你一命。”
沐小霜美目一转,心道,这倒是个好机会,假意投靠他,骗取千醉胭脂散的解药……
她正准备说什么时,却听到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书生开口道:“世子,你想多了。沐当家应该早就知道了班安沉叛变的消息。”
沐小霜脸色一僵,听到这话后简直亡魂大冒。同时,一个疑问出现在她的脑海,这书生到底是谁?
朱程礼疑惑道:“怎么可能?班安沉叛逃出京也不过才四五天的时间,她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到消息?”
书生道:“那世子为何又这么快得到消息?”
朱程礼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因为我等有‘千里鹤’传信,洛阳距离京城不远,那鹤飞行一日便可低达,所以本世子才能借机布局……晤,当然,先生也是功不可没的。”
说着话的时侯,他的语气中隐隐的透着股得意劲儿。
书生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只是淡然道:“你们有千里鹤,玄衣自然也有类似的传信手段,那东西名叫‘一线白头鹰’,速度极快,即便是远在西北大漠,藏域雪山,一日夜之间便可抵达。京城到洛阳,对于白头鹰来讲,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而已。”
朱程礼面色一僵,紧接着不解的问道:“她既然知道班安沉等四人已然叛逃,那为何不缉拿他,反而还要助他?禁军不是最重律令吗?”
书生眯眼笑道:“那便要问班大人了。”
朱程礼将目光转向了班定,奇道:“难道沐小霜是他的姘头,所以才会帮他?”
笼子里,听到这话的宁出初不由的看向沐小霜,瞧着对方那柔美楚楚的脸庞,不知怎么心中产生一种失落感以及淡淡的酸楚。
班定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
沐小霜心思急转,脱口而出说道:“我……我自是爱慕班指挥的,往日来便也只是心中暗自思念。然则,妾身残花败柳,虽落花有意,但又恐流水无情……”
下面的话自是不必说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然而那男人明知他爱恋自己,却因其出身拒绝了她。亦或两人早已有了那样的关系,男方却因为女方身份的问题,只能将其养在外宅……
她这话说完,那些与她一起中了胭脂散的青花女子一个个表情古怪,均想,原来大姐头竟然暗恋班指挥。
宁出尘却奇妙的想到,班大人这样的奇男子,被别的女人暗中爱恋倒也是应有之意。接着倒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害差。
班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沐总校啊沐总校,你若是知道这书生的身份,便不会这样乱讲话了。
只听书生呵呵笑道:“世子,你说的这些自然不无可能。人心思变,即便有玄衣令压着,男女间相互爱慕这种事情也是不可控制的,男人利用女人倒是情有可原。然则,这样的事情却不可能发生在班安沉的身上。”
朱程礼奇问道:“为什么?”
书生道:“因为,班定方正。”
朱程礼疑惑:“方正?”
书生点头,道:“不错,方正,四方的方,正确的正。他嫉恶如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说一句仁人君子也不为过。以他这样的性格,反出玄衣后又怎么可能会去利用一个女子呢?”
朱程礼听到这话,想到了些什么,不由的瞳孔一缩,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本只想钓个班某人,没想到却拉出了一张大网。多亏了先生,若不然……”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狠戾的看向班定,道:“当真是侥天之幸,李知安千般谋算,却不想坏在了他结义兄弟的手上。班定!本世子真是要谢谢你了!”
千般谋算?哼,你们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班定这样想着,却没有理会朱程礼,而是将目将落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书生,轻轻叹息道:“好一个‘月下无踪’的夺命书生,本指挥原以为你已经死了。去年三月本指挥公干回来时,还在你坟前倒了杯酒,感叹事世无常,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假死脱身,而且还瞒过了玄衣所有的耳目,不得不说一句,先生虽然废了,但依旧了不起。”
夺命书生摇摇头道:“我有几分本事,我自己知道,那些本事这些年来早已被玄衣诈了个干干净净。我又怎么可能能瞒得过玄衣呢?”
“哦?”班定好奇问道:“这么说,是有高人将先生救出去的?”
夺命书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有人设计将我救出去的,但我却不知那人是谁。那时我以为我真的死了,玄衣将我下葬后,我却莫名奇妙的在棺材里醒了过来。”
他顿了顿,又道:“班指挥,你知道一个人活生生的被埋在棺材里有多可怕吗?算了,不说这些了,总归后来是有人将我救了出来,而我却不知那人是谁。他只是将棺材打开,让我从里面出来,然后又丢下去一具一模一样的尸体。接着将我带到某个地方休养,整个过整没说一句话。再后来,嗯,也就是十几天前,这位富奉王世子找到了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班指挥应该能明白的,我便不多说了。至于救我的那人,我至今都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班定微微皱眉,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方高人做下的这件事情。随后,他便也摇摇头不去想了,这些事情等回去告诉大哥,让他去动洞子就好。
于是轻声开口道:“夺命书生,虽然你我如今算是敌对,但不管怎么说,玄衣棘蛇的成立,你是首功,班某谢谢你。只是班某有些不明白,即便你武功尽废,然则我玄衣却将你当成一等大供奉,这些白来从未亏待过你,为何你却要在脱身之后,联合这些人来对付我呢?”
夺命书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感慨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上都称某为‘月下无踪’夺命书生,到底是‘月下无踪’是某的外号,还是‘夺命书生’是某的外号?算了,往事已矣,这些不重要。玄衣啊,呵呵,稽查天下的无敌禁军,这么厉害的一支队伍的组建,某能参与进去,实是与有荣焉,这是某这辈子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某心中的荣耀不亚于班指挥。”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落莫,摇了摇头,又道:“班指挥,你可知道,某在玄衣当供奉的这些年过得十的很舒心,教出来的‘弟子’们也很出色,不用再过那种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因为任务失败而死的生活,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某梦寐以求生活,就算废了,安逸的过完这辈子也是很好的事情。”
“然则……”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突然间变得扭曲,咬了咬牙。过了许久才化为平静,长长呼了口气才又说道:“某当年败于李知安之手,他有神刀斩与飞刀两门绝技在身,某败了,认了,这没什么。但某记得明明已经逃走了,为何却又会莫名奇妙的被李知安抓到了?”
“是莫名奇妙的被抓!”
夺命书生的脸色又开始变得狰狞,咬牙道:“某不甘心!某想知道到底是谁抓他某!绝公子的慑魂术虽然为某编了一段记忆,但慑魂术总有纰漏,某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记忆缺了一块。但有时候也会隐隐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如今某只想知道,那个擒了某的‘天人’到底是谁?你与绝公子是结义兄弟,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
“班指挥,这便是他们说要对付你,我立刻便参与进来的原因!”
班定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晌,道:“不知先生在说什么,或许我大哥曾对你施展慑魂术……”
说到这里,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念头又,道:“嗯,也就是说,我大哥当年胜了你,你也有十足的把握逃走,但是有个神秘人却将你擒拿,交给了我大哥,然则这神秘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露面,是不是这样?”
夺命书生点头道:“确实如此。”
班定笑道:“呵呵,能有如此本事的人,想来这人应该是李二侠了。”
他这话才说完,夺命书生的面孔又变得极为扭曲,嘶着嗓子喝道:“不是他!我当年刺杀过李寻欢,他没有那样的本领!”
班定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也产生了疑惑,但却也没有多想,只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慑魂术的原因记忆错乱了。
片刻后,夺命书生平静了下来,瞧见班定的模样后,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啊,枉费了某这般心机……”
他的神色有些灰败,失神的喃喃自问道:“那‘天人’到底是谁?”
班定心中一动,道:“先生若是心中有疑,去京城问我大哥的便好。”
夺命书生震了一下,接着呵呵道:“绝公子心机深沉,他不会说的。”
接着便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余沉海推着轮椅向外走去。
班定问道:“书生既然想知道那神秘人是谁,为何不去暗算赵肆、韩陆他们,却偏偏找上了在下?”
夺命书生回头道:“其他人行踪难定,难以找到。而你却假借‘独孤求败’之名,光明正大的一路南下,不找你找谁?”
班定无奈笑道:“也就是凑巧了?”
他这样说着,倒是觉得颇为好笑。
朱程礼拍了拍手中的扇子,笑道:“好了,曲先生的问题问完了,那么接下来便应该送班指挥上路了。”
班定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知道夺命书生竟然姓曲。世子,曲先生的问题问完了,在下的疑惑也解开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朱程里还在洋洋得意,其他那些黑衣劲装的汉子们脸上出现了狰狞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幽黑的影子却自朱程礼脚下冒出,不过片刻,那影子突兀的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面色冷然。三尺长,布满暗金花纹的锋锐假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朱程礼的胸膛。
“灯影晓风月”秦红素!
朱程礼目光骇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片刻后轰然倒地。
同一时间,无数黑影自阴暗处窜出,如同一条条隐没无声的毒蛇。
片刻后,阵阵惨叫声响起在这座密室里……
……
另一边,那间院里。
老仆却并不惊慌,微微垂了垂眼睑,苦笑道:“卫司将,何必为难我一个废人? ”
卫杰冷笑道:“活了一百多岁的废人还是头一次见,大督帅曾说过,沉于海底最沉处的鱼儿才是最可怕的,它们目不能视,因不见天日而双目浑浊。但它们却是让人最胆害的存在。只有这未知可怕到极点的鱼上了岸,江河里的那些‘大鱼’才能显露!所以,请‘上岸的老鱼’随卫某回京一趟,大督帅有话要问你。”
老仆摇摇头道:“老夫此生从不受人胁迫。”
卫杰冷冷道:“那却也由不得你了!”
说着话,一指点向老仆的胸口,他自信,这一指过后这个已经半残了的老人便会束手就擒。
然则,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指下去,竟像是戳在了一堆沉厚的泥土里。
老仆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笑了笑,道:“不劳你费心,老夫会去找李知安的……”
言落,老仆变成了一蓬尘土,哗哗而落。
卫元昌呆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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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明一下,嗯,该怎么说呢。好吧,从这里开始,16年开始写玄衣,我请了两年的假,每个月的收入从来没有超过一千块钱,但还是一直咬牙坚持着,两年多收入微薄的可怜。
我有个女儿,今年四岁,有个老婆,这两年靠着前几年家里的积存维持着这个家,很辛苦,可对我写小说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过怨言,她支持我的理想,我很感谢她。但是现在我还是坚持不住了,因为我要养家,也要糊口。
而且,让我有点难受的是,有些人在一边花钱看盗版,还一边骂娘,心理上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的。其实起初在知道自己的书竟然还有盗版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在当时我的想法中,只有大神的书才会被盗。现在看来,呵呵……
我现在呢,一边上班,一边写着另一本书,收入还算不错。不过以我手残的码字速度双开的难度太大了,所以只能先将玄衣停了。
我自认讲故事的水平还算不错,玄衣我想让他完本,因为个故事我觉得很精彩,可是梦想不能拿来当饭吃,虽然我依旧在努力,依旧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但是现在……
前两天编缉找我说,如果不打算写的话,那就随便写个结局,也算是有个交代。我也想着,要不然就把后续的大纲写出来,让大家看看。但心里却是不甘的。玄衣虽然停了,但我还是想让大家看到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是想要更新的,尽量将它完本。但是实在不行,那只能把大纲写出来了。
对不起了,大家,感谢你们陪我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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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