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以师为喻动管宁,以学为器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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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八章:以师为喻动管宁,以学为器聘教授

    管宁到底有多厉害,他的才学,他的智慧到底能达到多高,能否比拟辛评之流,还是沮授之流或者是郭嘉,司马懿之辈?吕布不知道,但是吕布却是知道在汉末时候有太多太多的人选择了如同管宁这般的做法,归隐山林,远离纷争。他们错了吗?以前吕布觉得他们也没有错,因为正是有了他们,许多文学典籍得以保持,也正是有了他们在乱世中尚且留有一方净土。

    但是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他们这种做法确实错了。因为他们的独善其身,因为他们的远离尘世,却是让更多的人处于战乱当中。

    遥想演义中那统一北地的曹操在赤壁一战惨败,痛呼:“若奉孝在此,何故至此”,不由问一句若是当时得到诸葛亮的不是刘备而是曹操,那么中国是不是可以在其后十年内统一起来,少了那五十年的纷争,得少死多少人,何至于让外族侵害,终成五胡乱华之惨剧;又或者是曹操在失去郭嘉之后,像管宁这般深不可测的大才能够走出山林辅助曹操,又何必三分天下,徒然增加伤亡。

    所以不管会遭到这些隐士如何的对待乃至可能是奚落,吕布都是要尽一份力,不叫五胡乱我华,可不知是靠武人就可以做到的。

    “至上有天子,其下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再有地方家族巨阀,地主客商,最后才是百姓奴仆。而到了如今,为官者多为他人举荐,可又有多少人能够是从清贫寒门走出,还不是有家族扶植,这些学问,治世之道若是碰到家族利益又该如何取舍?也许你幼安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但是其他人可以做到吗?官吏腐败,导致***,多处叛乱难道不是我们自己的官员所为吗?朝中能有我恩师卢植那般的人,是在太少。当初恩师问我若是世道如此,我等该何去何从?众人答之,皆不能如意,其后恩师言道若举世浑浊,他却愿意为一炬烛,哪怕是燃烧自己也要照亮这天地。幼安,这才是儒家真意,才是夫子最想告诉学子们的事情。”

    管宁闻言,大为震动,比起隐世的自己,卢植果然不愧为当世大儒,无论是学识上还是在境界上都远远超越了他们。

    吕布继续道:“这天下有钱有势的人再多,却也只能占上一层,而那些作为国之根本的百姓却是极少有人可以念书,学习孔孟之道。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全天下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孔孟之道,那剩下的那一层达官贵人又能起什么风浪,这天下岂能不太平。但是这件事却是任道而重远,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但却可以从我们这一辈做起,日后子孙也可平安,难道你这做学问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造福后世子孙吗?”

    接连几个反问,已经让管宁长久以来的信念动摇了,尤其最后一句更是直接触动他的内心。诚如吕布所言,管宁归纳书籍,整理典故,为的就是能为后世传承宝贵的知识不为乱世中被毁,只是很多的时候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如今却是不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吕布说的却是极好,极妙。

    “当初被吕布说服后,我便出任那教授一职,每日里抽出四个时辰教育那些求学的子弟,其余时间则是任由我支配,不但轻松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充实,想起来还得感谢温侯。”管宁真心的对邴原吐露心声,在他心中,吕布虽然算不得他的知己,只能是旅途中无意遇到的一个路人,但正是这个路人却是为他送上一根火把,得以在黑暗中行进。

    邴原也是大为所动,言道:“尝闻吕布有虓虎之勇,不想今日得闻他居然也有张仪,苏秦之才,居然能说动幼安,倘若不是我家主动在前,我也想在温侯手下与兄一起造福百姓。”

    管宁到底与邴原亲厚,闻言便道:“有根矩相助,百姓之福。”

    只可惜邴原为人极重情义,叹道:“我为玄德公所重,不忍弃之,否则便是不忠不义之人,况且我家主公也是仁义过人,等这次回去,必定上书讲明开办学校的好处,相信主公他也是能效仿,那么岂不是更好。”

    管宁握住邴原,言道:“如此便劳烦根矩了,只要吕布与刘备共同对平民百姓推进儒家之道,相信我们也有希望能够看到这盛世来临。”

    邴原畅想日后一片乐土,不免意动,竟是痴了。

    “幼安,根矩,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正当二人想着日后之事,却听得一人前来,视之,也是昔日的好友——名士凉茂。

    管宁,邴原行了一礼。

    凉茂叹气道:“不想今日卢公逝去,大汉失一忠臣,我等失一良师。”

    管宁沉默不语,邴原闻言又起悲意。

    之后众人入席,管宁,邴原,凉茂等人同坐一排。先是经学大家郑玄言读祭文,皇甫嵩带头行礼,最后则是用膳,毕竟众人也是忙碌了一日,多数人甚至是数日不眠。

    凉茂见邴原杯酒不尽,疑虑道:“根矩,为何不饮酒?”

    邴原道:“戒了多时,如今已经不想饮酒了。”

    凉茂不信,言道:“休要诳我,当年你我相交的时候,你可是有名的酒虫,若是一日无酒便就一日无力,如今又怎么可能戒酒。”

    邴原解释道:“真的是戒了,这些年忙于应付郡中事务,所以觉得在做学问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不够,故而还是戒酒算了。”

    管宁,凉茂闻言皆是佩服,也不好再劝酒。

    管宁轻声对邴原道:“看来做官也未必会阻碍你做学问,相反,倒是可以督促你,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做官算了。”

    邴原回道:“你若是去做官了,只怕不到三日必定又是要弃官而走,你的性子太过严谨,看不得半点污垢,官场却是不适合你,还是这般当个先生的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管宁饮下一杯,纠正道:“是教授,不是先生。”

    邴原闻言,看向管宁,却见他也是看来,两个昔日的好友此时仿佛又是回到当年读书论道的时候,倘若是在其他地方,二人必定要好生的大笑一番,以畅这些年来的苦闷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