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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心中所忧,从始至终便不在关东群雄身上。”姚广孝坐在满地狼藉的一片茵毯上,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他所忧患者,向来是朝中士人不从,河东白波断了他的退路。”
说到这里,姚广孝望了一眼柳媚儿道:“白波贼与朝中士人勾结一事,可有确凿证据?”柳媚儿微微摇了摇头:“并未有确凿证据,黑冰台曾捕获一名送信联络的游侠。然那游侠当即便服毒自尽,信件上也未曾有任何机密的消息。李儒也是从那封木牍质地及笔墨上推断出,雒阳士族大阀与白波
贼有勾连这一情报。”姚广孝蹙眉想了一下,随即便又摆手道:“不论事实究竟如何,反正董卓迁都之意已决,我等根本无法阻止。就如眼下钧令一般,董卓放弃大好良机不顾,已表露出他亟不可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迁都的决
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情绪不稳的何咸差点又想转身便泼妇:此时酸枣大营已然就像是被洗净切好的菜,只需河虾这里一把猛火爆炒,就能炒出数万点声望值。
可贾玑带来董卓的那封钧令当中,用词十分严厉霸凌。简直比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岳飞回京还厉害,半点不给何咸解释的机会。
更可恶的是,这个时候何咸若陡然改弦易张,一旦被酸枣士人反应过来尾衔追杀,那乐子可就大了。毕竟,何咸这次还要押运一万余俘虏,一旦混乱起来,被杀个落水流水都有可能。
当然,以酸枣士人那种早被吓破胆的尿性,何咸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何咸也不愿去赌。“此事易尔。”平阳公主淡淡开口,美目轻眨间便想出了一条妙计:“夫君可令妾身前去搦战,散布徐中郎大军将至的消息。同时,此营今日明则多搭营帐迷惑敌军,暗则收整辎重。至深夜时,我等迅疾撤去
,可保无恙。”
何咸点了点头,发现平阳公主跟了自己后,的确学坏了:这一计,显然就是他夜袭河阴城时的变种。只不过那时散布谣言是为了动摇王匡军心,这次是掩护自军撤退。
更有趣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平阳公主还想最后再上一次战场。看着平阳公主那副期待的眼神,何咸当然当然不会让平阳公主顺心,摆摆手道:“夫人,眼下之要务,还是雒阳城中数百万黎庶。至于撤退一事,无论我等示敌以威,恫吓敌军不敢妄动;还是示敌以弱,勾
引他们出兵再半路埋伏杀他们一回,那都是小事儿。”
说到这里,何咸又望向姚广孝:“大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阻止董卓了?”
姚广孝也当然没让何咸顺心,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苍天不佑,雒阳百万黎庶注定有此一劫了。”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百姓的期望归于何处?”贾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他可能还意识不到百万黎庶迁徙会多惨烈,但对这个乱世也已彻底愤慨起来:“真不知道那些士大夫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平日恨透了那些反贼,可如今却勾结那些反贼暴徒惹
怒董卓。若非他们这般胡来,董卓也不会如此执意迁都。”听到这里,何咸惨然一笑:“那些士大夫折腾到这里,马上就要自食恶果了。董卓这一迁都,已然表明他再也不会信任那些什么狗屁士大夫了。甚至,经历这接二连三的背叛之后,他还会用最残暴狠酷的手
段予以还击报复。”
事实上历史也正是这样,董卓入京之后,真的没做过如何天怒人怨之事。废立皇帝一事,在何咸这种穿越人士看来,就是董卓与士大夫的一次密谋合作。
唯一一件事,就是董卓同意麾下羌胡士卒对雒阳施以‘搜牢’,劫掠百姓犒赏大军。然而,当董卓彻底站在士大夫的对立面,迁都至长安时,你看他干的那些事儿,简直罄竹难书。什么掘墓盗陵,什么奸乱宫人公主,什么动辄开个杀人酒会,铸造小钱盘剥长安百姓,还有征发民夫修郿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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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之人,都将董卓比作最著名的两个暴君“桀、纣”,或者说他恶贯满盈,或者说他人神共愤等等。原因就是董卓在后期的暴行太多了,多的数不清,无法一一罗列,只好一言概括。
而其中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董卓后期极尽所能地开始报复士大夫。
比起他之前热脸贴士人冷屁股,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还幻想跟士人共度蜜月期。董卓后面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位粗暴的男子,在狠狠报复他那个出轨的妻子。
那个时候,董卓轻则辱骂鞭打,重则抄家灭门。就算你一副臣服的模样,受伤的董卓也不相信,没事儿就在酒宴上杀几个士人、开个惨无人道的屠戮大会,吓得那些士大夫简直魂飞魄散。
不过,想到这里何咸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赶紧最后又卑微期许地望向姚广孝,道:“大师,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办法了吗?”
何咸真的很希望姚广孝之前是在跟他开玩笑,可惜,姚广孝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只见姚广孝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后,反而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开口道:“主公为何就不希望董卓迁都?”
何咸一听这个就傻了:姚广孝,你果然唯恐天下不乱!可就算你心理变态,也不能如此无情!
百万黎庶,那可是百万条活生生的命!
只这一瞬,何咸陡然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语气阴森如九幽黄泉的刮骨鬼风:“大师,你此话究竟何意?”
“天意如此,主公何必非要逆天而行?”姚广孝却丝毫不在意何咸的杀气,仍旧淡淡古朴言道:“既然董卓要迁都,那主公便助董卓迁都好了。”豁然之间,何咸真的感觉一股热血冲到了脑子里,使得他差一点就想飞身扑过去杀了姚广孝。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那股热血被脑中的一片清明抵挡了下去,随即强制令何咸思索起姚广孝这番话的深层意
思。
很快,何咸握着匕首的手松动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姚广孝,道:“大师入帐时,便想到了此策?”
姚广孝淡淡一笑,掏出了两枚鸡蛋,道:“主公,这两枚鸡蛋,一枚是生的,一枚是煮熟的咸鸡蛋。不知主公以为,哪个砸脑袋比较疼?”
何咸一脸懵圈,根本不明白姚广孝又在跟他打什么禅机。
不过,出于求知好奇心理,他还是拿起了两枚鸡蛋,分别在自己脑袋上试了一下后,疑惑地回答道:“好像,煮熟的这枚咸鸡蛋会比较疼一些?”
姚广孝这时仍旧蔼蔼如青松,口吐禅言道:“既然咸(闲)的蛋疼,那主公何不多将心思放在替董卓迁都一事上,又何必问贫僧几时想出的这一计?”
“若贫僧说是进帐时便想出的,主公便会心中抑郁。若贫僧说不是,主公又不信。既如此,主公何必非要咸(闲)的蛋疼,徒惹烦恼?”
何咸大惊失色,仿佛不认识般看着姚广孝。随后,他才一脸得道解惑的释然模样,双手合十,无奈地说了一声:“大师,你这是看那些段子看多了吧?”
姚广孝不置而否,只是悠悠又补了一刀:“主公,其实两枚鸡蛋砸脑袋,咸的和不咸的都不会疼,只有脑袋会疼.”
听着这种笑话,贾玑和柳媚儿当然一头雾水。可平阳公主这时候简直都要笑趴下了,由此可见,在地府的时候她也没怎么消停。
不过,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平阳公主还是又喜又疑惑:“夫君,如此说来,我们真要助那董卓迁都?”“对,从今起,我们就助纣为虐!不将百万百姓平平安安地迁到长安,便誓不罢休!”何咸陡然起身,举起手中匕首高声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