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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似乎没想到何咸竟然这么直接,甚至还对他带有几分不耐烦。但很快,就在稚嫩阴鸷的小脸陡然愕然了一瞬后,他便恢复到了正常和煦的模样,缓缓挥袖道:“何卿所言极是,如今何卿在河东大放异彩
、造福于民,百姓们心向何卿,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天下的臣子若都能如何卿这般,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朕反而便可垂拱而治,善莫大焉.”何咸这会儿在底下听得异常不耐烦,那感觉真跟《大话西游》里至尊宝遇到,喋喋不休的唐僧一样,恨不得一拳砸在刘协的脸上:什么意思嘛,我来了这么大半天,你叽叽歪歪、罗里罗嗦地到底想要干什
么?有什么话,难道就不能直说?
“朕近日苦读《孟子》,感慨治理天下首要就是用人。百姓愚昧,不知朝廷恩泽,唯一的办法,就是朕将数不尽的能臣贤士派遣一方,宣扬教化,方能四方宴然。”
刘协却似乎没有看出何咸的不耐烦。准确来说,他看出来了,但就是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何卿,你以为然否?”
何咸这会儿脸色阴沉地简直能滴出水,见刘协一点挑明的意思都没有,他便开门见山言道:“陛下,微臣此番回长安,是有要事奏禀太师。假如陛下这里没什么要事,臣请告退。”
这样的大不敬,使得刘协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恼怒。不过,他随即又是很快地装出一副平淡惋惜的模样,开口道:“既如此,朕便不挽留何卿了。”
何咸几乎迫不及待地又拜了一拜,躬身小步着快速退到了殿门。可就在他刚打开殿门,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殿门外竟然立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家伙。
董璜!
这个久远地几乎都快要何咸忘记的仇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何咸的眼前。而董璜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何咸,目光不由一愕。
“狗贼!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啊!”
话音未落,何咸一拳便捶在了董璜的脸上:他之前在刘协那里积攒不少烦闷,这时一拳挥出当真又快又急,丝毫没留手。
加之何咸这段时日又召唤了不少人才,武力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故而,董璜只感觉一条虚影向自己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四仰八叉地栽倒在了地上,鼻血跟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
下一瞬,何咸知道董璜这种货色就会呼喊救兵。由此他也不犹豫,直接上前又是一脚,狠狠将董璜的下巴踩断。让董璜除了哇哇大叫之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住手!”
就在何咸准备撂两句场面话,扬长而去的时候,背后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呼声。
何咸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向起身奔来的董璜,满眼都是探究:难道,一年的时间没入朝堂,这耗子跟猫都成了一家人?刘协这位汉室天子,可是没有一点理由偏向董璜的啊?“何卿何必如此匆匆?”刘协用一种快速但不失威仪的步伐,赶到了何咸的面前。出乎何咸意料的是,刘协丝毫没有提董璜一事,反而又一次叽叽歪歪道:“何卿治理河东政绩卓著,朕身为天子,岂能有功不
赏?”
说完,刘协一挥手,就有赵高捧着一个御盘上前。盘子当中放着几块马蹄金、明珠数十颗,还有一条玉带。
“这些事物,权当朕赐予何卿的一点慰勉。尤其这条玉带,朕可是特意让宫匠缝制的,玉乃石中君子,正配何卿风姿不凡之态!”刘协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还刻意咬重了‘玉带’二字。
紧接着,刘协更是亲切地拍了拍何咸的后背,又说了一句讳莫如深的话来:“何卿,可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嘱托。”
何咸这会儿简直一头雾水。完全有些被刘协弄懵了,不过就在他接过御盘的时候,靠着衣袖的遮挡,赵高却轻轻捏了捏何咸的手心。
随后,何咸就敏锐地发现,赵高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那条玉带。同时,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飞速地向何咸眨了一下眼睛。
何咸这会儿恍然大悟:我滴个亲娘二舅老爷啊,磨磨蹭蹭了大半天,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卑劣的诡计啊!
玉带诏!
你们老刘家的人,能不能有点新意?
历史上你刘协就赐给董承这玩意儿,怎么我都穿越了,你还是这么俗套?
嗯.不过,话说回来,眼下的刘协,可比历史上那位刘协厉害多了。当初的玉带诏事件,也就是刘协联合董承等人,想要给曹老板来一次宫廷政变,来个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这一次,玉带虽然还是那个玉带,但计策却稍微变了一下味儿。
何咸来长安,只是为了见董卓,这个刘协不可能不知道。而自己跟董卓不是一条心、董卓对自己有颇有忌惮之心,刘协也一清二楚。
所以,这会儿刘协就叽叽歪歪地拖延时间,然后令人暗中将董璜勾引过来。等董璜来了之后,又是出殿相送、又是赐予珠宝、还恶心唧唧地拍拍自己的背,说些看似亲切不已实则暗藏杀机的话.
这一切,不就是想让董璜看到,自己跟你刘协的关系有多好,然后再让董璜注意到那条玉带吗?
等自己真的傻乎乎去见董卓的时候,董璜必然会前来告状。那会儿,董璜让人抽了自己的玉带,露出一封讨董的血诏书,自己就真的百口难辩
行啊,这段时间你不但读了《鬼谷子》,连《三十六计》都读了吧?
这借刀杀人一计,用得挺溜啊!
心思电转之间,何咸下意识地就想拆穿刘协的把戏,狠狠地扇刘协一脸。不过,就在他冷笑不已的时候,忽然脑中又灵机一闪,他又改变了主意。
于是,下一刻,何咸就仿佛得到了什么光荣而伟大的使命般,急忙拜伏在地大声答道:“臣自当粉身以报陛下圣恩。”
此时的何咸,有如一头卧虎,浑身洋溢着热烈的气息。就连一旁还流着鼻血不停的董璜,这会儿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他感觉,要么是何咸失心疯了,要么就是何咸和刘协之间有了什么肮脏的菊花交易。而从何咸一贯精明狡诈的作风来看,董璜认为何咸忽然
失心疯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就在董璜刚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反应过来时,便看到何咸早已大步离去。
于是,连鼻血都顾不上擦的董璜,当即跳起身来忍痛接好自己的下巴,对着刘协恶狠狠质问道:“你是不是对何咸下了什么密诏?”
刘协陡然慌乱了一瞬,随即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可能?朕,朕不过感念何卿乃忠臣,赠送了一条玉带而已”
明明是一些马蹄金和明珠,为何刘协根本未提,偏偏就提到了‘玉带’这个词?等等,他说何咸是忠臣?
‘忠臣’、‘玉带’这两个词印入董璜脑海,他陡然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心脏砰砰直跳:苍天有眼,自己总算寻到了置何咸于死地的把柄!
当然,伴随着心跳加快,董璜瞬间感觉自己的鼻血也加快了流速.于是,顾不得再废话,他急忙起身向着宫外跑去。
望着董璜狼狈的背影,一脸惊恐神色的刘协,这会儿才渐渐露出了十足的厌恶和鄙夷:“蠢材,非得朕三番两次提醒,才知道其中关窍。”说完这句,刘协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偏执又热切的笑,诡异不已:“真是不知,接下来是两虎相争,还是虎头蛇尾?朕真的很希望,能亲眼看到那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