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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毕升递来的报纸,何咸入眼便看到头版头条上,赫然刊登着一条标题:平逆大业取得阶段性成果,关东逆贼暴露不臣野心。继续往下看,下面的内容便写着孙坚退出雒阳,关东群雄解散的消息。这篇文章,可谓大用特用了春秋笔法,将群雄讨董一事写成了董卓匡扶汉室的盛举。就连董卓在前线大败孙坚一事,也被写成了是董
卓分化遏制关东群雄、使之暴露不臣野心的锦囊妙策。接下来的其他版面,各个文章又写到了关东群雄,如何在讨董时日日置酒高歌、祸乱苍生之事。尤其袁绍另立皇帝、意图分裂神州之事,更是被写得活灵活现,彻底将袁绍写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纵逆不法
的贼徒。
整个讨董的所谓正义之举,经历这妙笔生花的描述,便彻彻底底被写成了关东群雄割据自立的一场天大阴谋。
“好,好!范老爷子果然一杆神笔,这些文章写得当真一针见血、字字珠玑。”看完报纸上的内容,何咸简直满意极了。
能不满意吗?
范仲淹范老爷子亲自执笔写的文,别说文采,就说单单拿到何咸那个时候,那就是墨宝古董!
而且,身为北宋人士,范老爷子对于汉末之乱,当然也有后世的辩证思维。群雄讨董这种事儿,能瞒得一世,却瞒不了后世。范老爷子自然只需寥寥数笔,就能将其中的利害剖析出来,令世人警醒。
“范老爷子真是有心了,非但在学堂当中教书育人,还要当我们河东日报的博主主笔,实在该赏、大赏特赏。稍时,我等便亲自拜谢范老爷子.”
一旁的司马懿听了此话,不由诡笑着开口道:“主公,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何?”
“因为范先生说了,关东群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董卓更是祸国殃民的恶贼!此番他感念主公对其有恩,范先生才违心写了这篇文章。要是主公得寸进尺,范老先生必然会跟主公翻脸!”
不错,如今关平和司马懿,都是范仲淹的学生。
而何咸也自然明白了范仲淹的意思:小子,你永久将老夫召唤过来,让老夫将满腹学问播撒这个乱世,老夫是心存感激的。可你若是再让老夫干这种三流枪手的活儿,老夫宁死不从!
“呃没事儿,反正这种文也就刊登个一期。以后这报纸,我等便会尽量倾向实事求是呃,当然嘛,必要的时候,这舆论宣传还是要为我等政治目的来服务的。”何咸挠了挠头,感觉这事儿略微有些麻烦:要不以后这事儿,还是将欧阳修召唤过来?据说欧阳修可谓宋朝的欧阳大炮,而且文笔足够犀利。只要能将欧阳修忽悠住了,那妙笔生花的文章还不是要多少有
多少?
实在不行,就把朱熹弄来,这家伙思想可是无限倾向为统治者服务。他要是敢跟范老爷子一样耍清高,自己就可着劲儿地威逼利诱,反正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就在何咸还胡思乱想的时候,司马懿却已基本上洞悉出了何咸的计划,开口问道:“主公原来就想通过这些报纸,广行天下,从而把持舆论导向,使得民心为主公所用?”
何咸微微回头,一巴掌就拍在了司马懿的脑袋上:“跟范老爷子学了那么长时间,还是不懂得低调!”
可随后,何咸又贱兮兮地笑了起来:“不过嘛,这一次你还真说对了。为百姓服务是不错,但偶尔的时候,也要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不错,这发行报纸,其实就是就是吕雉献给何咸对付朝廷、士大夫和董卓的第三步计策。
当初,在迁都一事上,何咸便看出‘民心’这种东西,不是简单你付出就有回报的。尤其在封建时代,百姓愚昧无知,最容易被人利用绑架。
所以,何咸要做的,既要一心一意为百姓服务,同时也要具有让百姓帮助自己的能力。而发行报纸这等事儿,正好是一个极佳的渠道和途径。
在汉末这个时代,百姓们是根本没有什么言语权的。最底层的他们,唯一能得知的天下大事,就是朝廷的诏令。而朝廷的诏令呢,一般都是士大夫们建议上奏出来的。
所以简单概括,这个时代的舆论权,是掌握在士大夫阶层手中的。
与朝廷相比,何咸没有正统性;与士大夫相比,何咸又在朝堂上没什么优势;与董卓相比,何咸是根本打不过的。
所以,面对这三方搅合在一起的攻击,何咸唯一的优势,就只剩下民心了。无论朝廷、士大夫还是董卓,他们都不愿看到的,就是民心动摇大乱。在此之前,统治者面对民众起义一事,只能在起义爆发后被动镇压。可如今,有了报纸这样的载体,那底层的民心就有了反映的渠道
。
比如,朝廷、士大夫、董卓合谋要套走何咸手中的专利项目,那报纸上刊印的大片文章,就是河东各县百姓群情激奋,大有白波贼复起蔓延的消息,那朝廷、士大夫、董卓必然惶惶不已。
尤其董卓,这位已然得到了专利项目七成收益的家伙,必然会权衡一番:为了夺这些专利项目,而丧失河东一郡以及民心大失、关中大乱,这究竟值当不值当。
而这一切,其实就是何咸应对这次灾难的手段——他虽然目前无法同三方彻底撕破脸,却可以用这种“引发不发”的斗争方式,给对方施加以压力,逼得对方自乱阵脚,从而不战而胜。
“这一期报纸已刊印了多少份?”收起手中的报纸,何咸开口向毕升问道。
“回主公,已然刊印了五千份。”“还不够,再刊印五千份。这不是买卖,是我们保命的手段,不要怕浪费,能多印多少就来多少。”何咸这会儿心里也有谱儿了,又交代道:“另外,刊印好的五千份,急速向长安城及关中地区发行。我们要
抢在汉朝从来没应对这种事件经验之前,先斩后奏,省得夜长梦多!”
“喏!”毕升及一众负责人,当即应命而退。
这一日,就这样渐渐落幕。而此时,滞留在驿站里的董璜,已由最初的兴奋和激动,变得焦躁而凶戾:“怎么可能?何咸治理河东一年有余,竟然兢兢业业,丝毫没有贪墨隐瞒?我不信,他那种鸡贼的家伙,绝不会一心一意为叔父的
效命的!”
“可是这些帐册.”一名书佐抱着一摞账簿,开口道:“校尉,这些账册的确没有一丝疏漏。”
“不对!肯定不对!”董璜愈加狂躁,直接抽剑刺入了那书佐的胸膛:“一定是你们没用心查,再继续给我查,一定要查出何咸的把柄和漏洞来!就算没有,你们也要弄一些出来,懂了吗?”
“喏”众书佐看着那惨死的同僚,不由心有戚戚然,面色苍白。
“何咸,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中。拥有我这样的宿敌,你应当感到荣幸了!”缓缓收起利剑的董璜,暗自对自己说道。
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位强行给自己加戏,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的小丑。
但事实上,就在董璜这里还按部就班导演着报复戏码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何咸早已抛弃了他这样的小人物,开启了第二处战场。而新战场当中的风暴,完全是董璜预料不到的。甚至,是这个时代也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