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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县西凉大营中,一场暗流在悄悄的涌动着。董卓的女婿牛辅在架空中郎将段煨,斩杀中郎将董越之后,看起来已经成为了西凉军中真正的主宰者。这数万西凉军在他手中,可以横行天下,哪里都可以去。虽然董卓已死,但西凉军尚在,西凉军的根
基尚在,没有谁可以动摇。
但是,牛辅却觉得不对。
觉得哪里都不对。铺天盖地的谣言在军营当中弥漫,有人说朝廷惧怕他们西凉困兽犹斗,很快就会赦免他们;也有人说关东群雄得知了董卓的死讯,正在集结着重兵,要碾压掉他们这支部队;还有人说,河东何咸的军队也
在开始悄悄调动,似乎对他们图谋不轨.
这些谣言扰得牛辅早就心神不宁、焦躁不安,但谣言当中最诛心的一条,却让他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那股谣言是说,他牛辅就是个窝囊废,离开了董太师后什么都做不成!凉州讨伐羌胡的时候,牛辅就没什么功绩,等董卓入京后,他征伐白波贼都不行。除了靠着女人上位之外,牛辅就一无是处!
种种的谣言,就如同一张紧密的罗网,将牛辅网得简直快要窒息!偏偏制造谣言的人,还藏头露尾,什么首尾都让他捉不到!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非常乃至特别的不好!简直,快要让人发疯!
这个时候的牛辅,很想率领麾下的将士好好得打上一场胜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然而,他却连个敌人都找不到!
打朝廷吗?那是可代表着天下正统的根基所在。
打关东群雄吗?那些士人随随便便就能集结十万大军,自己以一敌众,哪有胜算?
打何咸吗?这个倒是个好捏的柿子,可一旦自己动手,那朝廷和关东群雄阻挠怎么办?而且,他好像也根本打不过何咸,即便,何咸人都不在河东
就在这样的煎熬当中,牛辅根本顾不上掌控军营。所以,当他得知军营里军纪败坏,各色老兵欺负新兵,还有一些西凉兵悄悄外逃的时候,牛辅简直气坏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会儿还要有人给自己添乱!
这些人就不能让自己静静心,好好想想该做什么吗?
于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牛辅每次接到军营里不好的消息,他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杀!
不管是散布谣言的也好,内讧的也好,还是外逃的也罢,通通杀掉!
把让自己烦心的人都杀光,总该没事儿了吧?
可事实上,这样的做法,非但没有让牛辅安心快意,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心烦意乱,开始觉得手下不服他,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然后,为了遏制这样的不安,牛辅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开始大开杀戒!
如此一来,整个陕县西凉军营当中更加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
而树林当中的何咸得知这个消息后,终于舒展了一下身子,诡秘一笑道:“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了。今夜,就该是你们大显身手了!”
一名暗影密间闻言不由一喜,当即躬身应诺道:“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这样,这一局咱们稳赢!”何咸放下酒樽,信心十足。
随后,几匹快马从树林当中驰出,翻越过崎岖的山路,四散奔赴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而就在这一夜后的第二天夜里,陕县西凉大营里,忽然爆发了营啸。
起因很简单,就是有人在营中很凄惨的高喊了一声。
然后,整个军营就喊声一片了。
营啸这种事儿,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小。尤其对于牛辅麾下这支建制早成的部队,各部各曲组织严密,只要有一个有能力的人站出来维持一下,就可以很轻易地把这搔动压制下去。但是,这一场营啸,不啻于军营已经快要崩断的神经线上,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外界种种的传言,内部牛辅的无能滥杀,再加上这段时日军营里早就没了军纪弹压,所有人都在这场营啸中,释放了最后的
疯狂。
乱了,一切都乱了!一骨碌从巫女那光滑身体上爬下来的牛辅,更是神志不清。白天的时候,他刚喝了不少烈酒,跟巫女好生放纵了一番,才在后半夜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现在闻听营外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牛辅整个人都崩溃
了。
牛辅满脑子就没约束部下的想法,他想到兵营哗变,后果是极为可怕的。尤其那些军纪败坏的羌胡兵,恐怕会不分敌我乱砍乱杀。而他们杀红眼后,立时就会想到自己这个曾经杀了不少羌胡兵的主帅.
一想到这里,牛辅当即大吼道:“立时唤来胡赤儿!”
随后,他又看向巫女,仓皇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收拾财物,准备逃走!”
“将军.”巫女也傻了,她没想到牛辅竟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可这会儿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牛辅,却拿出了英明神武的姿态,断然道:“夜间营变,最是可怕,一个不好,我等皆化为齑粉。而今唯有尽快逃走,再作图谋。”
巫女毕竟不懂军事,听了牛辅所说,也惧怕起来,二人当即带着几个婢女,收拾起堡坞中的金银珠玉等贵重物品。待包了好几个包裹后,一身是血的胡赤儿才堪堪赶到。
“赤儿,”牛辅当即拉住胡赤儿的手,急声道:“营中哗变,情势凶险,速速带上亲卫,我等连夜逃走,离开这凶险之地!”犹如雄狮般煞气逼人的胡赤儿,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然后一看到牛辅这般模样。又看过那些塞满金银珠玉几个箱子和包裹,眼里闪过贪婪之色,转而之间,胡赤儿变了脸色,拍着胸膛大声道:“将军尽可
放心,只管随小人离开便是。”
幸运的是,坞堡距离军营还有一段距离,牛辅和胡赤儿等人出了坞堡,虽然看到有些哗变的士卒举着刀疯狂冲上上来,但在胡赤儿的勇武护卫下,他们还是顺利地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北面急行。
陕县以北,就是河东。
一路上牛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选择了北这个方向,但在这数里路途中,牛辅只知道先逃命再说。好在,走了这么长时间后,四周才渐渐安静下来,只闻车轮转动和马蹄声,再听不到那隐隐约约的喊杀。
可就在牛辅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车队停了下来。
牛辅这时还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赤儿,因何停下不走了?”
胡赤儿突然大笑起来,看牛辅如同看着一个白痴道:“主公,因为我等实在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看着火把照耀下胡赤儿那张狰狞猖狂的面容,还有那令人心寒的大笑,牛辅心中一沉,勉强挤出笑容:“赤儿想必是没有动力了,待护卫我等安全,这些财物我分尔等一半!”“不必了,将我从一员统领一部的校尉,变成看家护院的一条狗,这事儿我忍了。可你如此无能,跟着你一点盼头儿这事儿,我却忍不了!”胡赤儿驱动着战马,伙同着那些亲卫慢慢逼近牛辅,咬牙切齿地
道出了他的恨意:“乱世天下,唯有一处是安全的。念在你是我主公的份上,属下这就送主公上路.”
胡赤儿拔刀便向牛辅砍来,牛辅慌忙要拔剑,但惊惶之下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不由惊呼道:“饶命!”
然而,就在那刀即将劈在牛辅脖子上的时候,一支利箭陡然从天外飞出,轻易地传透了胡赤儿的脖颈。胡赤儿立时惨叫一声,随即瞪着不甘的双目,向着牛辅倒去。
“啊!”牛辅吓得一声惊叫,滚下了马车。
这个时候,才看到远处一队骑兵凶悍冲来,领头那人,牛辅就是化成灰了也认得:何咸!
“刚出狼穴,又入虎口,这次,死定了.”牛辅绝望大叫,真是悲从心来,恨不得大哭一场。果然,何咸也毫不客气,铁矟陡然一指冷肃下令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