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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骤然窜跃,好似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球,拖着长长残像如同红亮彗星般扫过大地。寒光闪烁的方天画戟突然变幻成一条银线,无声无息地直抵左将军府的大门。
先是方天画戟刺入朱木的钝响,令人牙酸。随即便是赤兔马碗大的马蹄,狠狠踢踏在木门之上。
木门被吕布纵马驰来的暗劲破坏,此时又被赤兔马暴烈踢踏,登时碎裂成片片木屑,四下乱飞。就在这片木屑横飞当中,头戴左右双翎高冠,一身绛红色的武官朝服,外披锦袍的吕布便赫然出现在府院当中。此时胯下赤兔马犹如烈焰般燃烧,身后洁白如雪的锦袍无风自动,手中方天画戟只是轻轻一
挥,便割裂了天上的金芒。
这时的吕布,宛如一位天宫中威武的战神,降临在何咸眼前。而在他身后,还有百名精锐并州骁骑,正源源不断地跟随着吕布的背影,涌入这座豪阔的宅院当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使得这座阔绰的院子,显得拥挤不堪。随着冲天杀气的弥漫,院落当中的温度,
似乎都变得低了几分。
“何咸何在?速速出来见我!”立于正堂台阶下的吕布,再度挥舞了一下方天画戟,金属般的磁性声音随即传遍整个院落。
这样的变故,登时使得左将军府门外一片鸡飞狗跳,纵然这片地方住的都是长安贵胄,但那些僮客仆从、大姑娘小媳妇儿,也丝毫不敢光明正大地看这样劲爆的热闹。
街上百姓乱哄哄地逃着、叫嚷着,只待躲入他们认为安全的府邸之后,又一个个压抑不住火热的冲动,开着门缝儿或踩着人梯在门后或墙上,惊惶不安又兴致勃勃地看着左将军府里的一举一动。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朝廷两位重号将军,竟然要打起来了!”
“你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一位腰围比水桶还要粗的大婶,这时看着吕布的英姿,不由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听说吕将军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唉,要是有位将军也这样待妾身,妾身就算死了也值了!”
“瞎说什么呢,这两位将军,听说一个是要杀光凉州羌胡,一个想要保下凉州兵。因为政见不合,尚书台闹完还不算,这不就接着又来一出儿嘛!”
“唉唉,你们说何将军怎么还未现身?面对吕将军这等勇冠三军的悍将,何将军不会是怂了吧?”
“这可不行啊朝堂上的事儿咱们不懂,但这种争高低的事儿,我们可清楚。同样是将军,要是被人打上门还不敢露头儿,那何公子以后就没脸在长安城混下去了”
“是呀,是呀,何公子可要加油啊.”
听着街头上的议论,吕布越发不耐烦。毕竟,草民胡乱猜测也就罢了,可后来那口风儿怎么都向着何咸?“因为长安城之前只有六十万人口,后来雒阳百万人口迁徙,全都是在下负责的。你说这些百姓,能心向你这种除了耀武扬威之外,半点用处都没有的武夫?”何咸当然没有躲起来,在屋内悠悠喝了一口凉
茶后,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随后,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正堂当中。看着被吕布破坏的大门,眉头才皱了起来:“莫非我五行跟木相克,之前是董璜那个不开眼的,现在又是你姓吕的.不管怎么说,这木门,吕布你不给我修好,咱今天
的事儿就不算完!”
看到何咸终于出场,吕布这才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居高临下跨骑在赤兔宝马上的他,此时不由睥睨不屑言道:“果然不愧是屠户之子,死到临头竟然还惦记着一张木门!”“哟吕奉先,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出身名门贵胄?我在朝廷里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些?”虽然没有宝马、宝刀和一身鲜亮的盔甲彰显气势,可何咸仍旧一点都不怵吕布,反而好以整暇地开
启了嘲讽技能。所谓打脸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这事儿换在何咸身上,他偏偏就喜欢指着姚广孝骂秃子:吕布你丫不过一底层寒门百姓,我那便宜老爹虽然是杀猪的,但你又能比我出身高哪里?身居高位后就忘了自己
啥货色的东西,来这里装什么大瓣儿蒜?
闻听何咸这番反击,吕布不由又羞又恼,眉色如刀般一挑,冲天的杀气便如潮水般涌向何咸:“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尚书台之上,我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出了尚书台,我倒要看看谁还能保得下你!”
面对着吕布的怒火和杀机,何咸虽然也觉得心脏不由紧缩,身体也止不住地有些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强硬的理智,还是让他仍旧云淡风轻地站在了原地。
真正说起来,杀气这种东西也挺玄的。倒不是说什么气机牵引、令人胆散魂消那般严重,但这种玄妙的感觉的确是存在的。用一把剑指着你的眉心一会儿,纵然那人对你没有杀意,你也会感到很不舒服——这种反应,其实是人类数百万年进化
的一种潜意识,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提前规避危险、保存性命。然而,人类的潜意识也实在玄妙。有些事情经历多了,自然也就渐渐麻木了。如何咸这家伙,每次见董卓都差不多要提着脑袋。还有战场上冲突厮杀、肾上腺素激增的情况多了,也就对这种刺激没啥太大
的感觉。
当然,此刻何咸如此淡定的缘故,还不仅仅是这些。他这会儿,其实早就被梁静茹姐姐给了勇气“别说这么些个无聊的大话了,你我俱是朝廷重号将军,真杀了我你也担待不起。今日你忿怒前来的缘故,无非就是想凭借着个人的武力,来压服我不跟你唱对台戏而已。”何咸微微抬头看向吕布,这个时
候甚至还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毕竟,你也只有这点优势了.”
“何咸,你!”“别动怒,怒大伤肝嘛。”就在吕布被戳破心事儿,恼羞成怒的时候,何咸又一挥手,道:“其实,这样的方式我也挺喜欢的。毕竟,跟尚书台里那些士大夫玩心眼儿,可是劳心费神不已。倒不如这样当面锣
、对面鼓将事情说清楚,也好过皮里阳秋、阴谋倾轧不休。”
“哼!”吕布傲气仍旧,再度一挥方天画戟:“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纵然你巧言令色,哄骗住了那些士大夫,但此番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哄骗住那些士大夫?”何咸闻言不由哑然失笑,摇摇头道:“那些狐狸们,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我说服?”
“还有,此番你来寻我闹事儿,无人管辖的缘故,也不是因为你威名远播,令那些士大夫惧怕。不过因为如今的司隶校尉正是黄琬,在他的眼里,你我此番不过狗咬狗,他当然乐得看笑话.”
“够了!”
吕布英俊的面庞,被羞恼的杀气覆染得十分暴躁狰狞。这一刻,他根本没法儿压制心中的怒火:何咸,我来找你是打架的,是来挑衅的好不好?你这样一幅拉家常的架势,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怒火,全被你这样连消带打、不咸不淡地给瓦解了,你到底是心大,还是没眼色?我手中的这么长的方天画戟都挥舞了大半天了,你难道都看不到?
忍无可忍的吕布,干脆下了最终通牒:“本将军最后再问你一次,那些董卓旧部,你是不是铁了心要为他们撑腰?”何咸歪了歪脑袋,似乎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他才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点头道:“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