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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是开私塾的姜文海姜老爷。”
哈？姜玉宁嘴角一抽，她爹要娶小妾，她跟她娘竟然都蒙在鼓里。怪不得姜夫人在这呆了好几天，姜家那边不闻不问。
“什么时候纳妾？”
“正日子我还真不知道,前两天定的料子，估计是还没过大礼呢！”
姜玉宁捏着毛笔咔的一声，把笔杆折成两段，掌柜的不敢做声，李娘子也看她脸色不对，劝道：“玉宁，男人三妻四妾……”
话还没说完被姜玉宁横了一眼，只好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一口一个你嫂子，也就是你们薛家还把她当块宝。”姜玉春讥笑道。
“我嫂子本来就是一块宝，是你们自己不开眼。”薛宝莲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眼看着她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小二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姜玉宁撩起门帘从里边走了出来，冷飕飕的问：“姜玉春，我是宝还是草跟你什么关系？”
姜玉春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后脊背发凉，刚才在店里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她啊！
她怎么从里边走出来的？
要知道姜玉宁在这，她也不能跟薛宝莲吵架啊！
“诶呦，玉宁，你在这呢？”二婶真会见风使舵，眉眼含笑的打招呼，好像刚才夹枪带棒骂人的不是她。
“我当然在这，”姜玉宁撩起裙子，店小二识相的端来椅子让她坐下。
看见这一幕二婶和姜玉春更不自在，心想，店小二也是个狗腿子，看人下菜碟。
“听说我爹要纳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姜玉宁慢悠悠的问。
“你爹今早还说要去你家接大嫂回去，”二婶打着马虎眼说。
“是吗？”姜玉宁又问：“听说你们觉得我们薛家人穿的寒碜？”
“没有，哪有的事。”
“这就不敢承认了？”薛宝莲站到姜玉宁身边，阴阳怪气的说：“我嫂子在这坐着，你们倒是把刚才的话都说一遍啊！我们薛家门风不好，姑娘媳妇都是守活寡的。”
“呵呵，那不是气话么!咱们都是实在亲戚。”二婶打着圆场。
但姜玉宁才不给她这个台阶下，似笑非笑的说：“你们也跟姜家断绝关系了？”
二婶脸色一僵。
“我跟姜家已经断绝关系，跟你们怎么变成实在亲戚了？”姜玉宁接着问。
“玉宁，一个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咱们还是一家人。”
“你们这样的家人我可要不起，”姜玉宁在二婶和姜玉春脸上扫了一遍说道：“你们走吧！布庄不做你们的生意。”
“什么？”姜玉春不敢置信的冷笑道：“姜玉宁，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可是布庄的常客，这次大伯在这还定了两匹上等的面料。你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对，我让你们走。”
“这布庄是你家开的？”二婶不屑的道：“知道你现在有点钱，认识不少有钱人，但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打肿脸充胖子有那么好玩吗？”
“掌柜的，”姜玉宁朝里边喊了一声，掌柜的忙小跑过来。
“老板有什么吩咐？”
二婶和姜玉春面面相觑，刚才没听错吧！掌柜的叫姜玉宁老板？
“把姜家订货的钱退了，还有记住这两个人，以后不做他们的生意。”姜玉宁指着姜玉春母女说道。
“姜玉宁，这布庄真是你家的？”二婶反应过来问。
“哼，没看出来吧？”薛宝莲得意的白了她一眼。
“玉宁，你看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二婶扫肠挂肚的挑好话说。
姜玉宁冷冰冰的看着她说：“我和你们永远都没有和解的可能，你们当时又是报官又是找道士，还指望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回去告诉姜老爷，他纳妾我一定会带着我娘过去的。”
“玉宁，玉宁……”
“姜玉宁，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姜玉春气呼呼的质问。
“是呀，我也很烦恼，为什么我这几个臭钱，别人没有呢！”姜玉宁笑盈盈的看着她，说出这番话，真气的人想吐血。
“你……”姜玉春恨得牙根痒痒。
姜玉宁对着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冲着她们娘俩抱拳道：“姜夫人，姜小姐，得罪了，你们请吧！”
“走就走！姜玉宁你会后悔的。”二婶愤愤的说。
姜玉宁对她的话根本不在乎，她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看她们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
但是想到姜文海背着她娘纳妾，她还真生气。
“老板，姜家这一份可是一百两银子的买卖呢！”掌柜的有点惋惜。
“生意好了，不差她们这点散金碎银。”姜玉宁不以为然的说。
“嫂子，刚才你说她们还报官，还找道士？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薛宝莲愤愤不平的说。
“都过去了，”姜玉宁笑道，“谢谢你刚才这么维护我。”
“嫂子，说什么谢谢，我这都抵不上你一根小指头，你才是真的护着我们呢！”
姜玉宁回到家把姜文海准备纳妾的事对姜夫人说了，姜夫人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姜玉宁真担心她一口气上不来。
“娘，你没事吧？”
“玉宁，我能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
“娘，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我……”姜夫人掩面哭泣，“玉宁，我受不了那个气。”
“娘，你如果想回去，我便陪你回去。”姜玉宁掏出手帕递给她。
“回去又能怎么样？只能见得新人笑，哪能看见旧人哭。”姜夫人轻轻的擦着眼泪，这个时代的婚姻里，女人就是要三从四德，姜玉宁这阵子也看了不少。
就算见得多了，她仍旧不能认同一夫多妻的制度。尤其像姜文海，都能当爷爷的年纪还纳妾，就是贪恋姑娘年轻的身体，那叫无耻。
“娘，如果你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不和离呢？”
“和离？”姜夫人摇摇头，“玉宁，娘知道你现在想法新，可是好家儿女哪有和离的，更别说被休了。”
“不想和离，就看着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进门，让她叫你大姐，生了孩子你还要帮着照顾？”姜玉宁连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