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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武略快速起身寻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有两三个人站在岸边呼救,河面上有个女人正朝着河中间走。
“过去看看,”他翻身站起来便朝着那边走,姜玉宁也跟了上去。
“谁下去把人拉上来啊!”
“我们又不会水,哪个敢下去么?”
“快去找李老疙瘩,那是他媳妇。”
他们急的团团转,却见薛武略脱了鞋淌着河水走了进去,眼瞅着桂香娘身子往前一趴没入了水中,他噗通一声扎进水里,像一条剑鱼朝着桂香娘游了过去。
不一会儿,薛武略把桂香娘捞上岸,姜玉宁紧忙施救,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哎呦,桂香娘,你有啥想不开的事呦?”
“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还寻死呢!”
村民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桂香娘取暖,桂香娘神情恍惚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我活着有什么用?”
“唉,话不能这么说,你在这歇歇,赶紧回去吧!”
“我哪还有家啊!”桂香娘说着嚎啕大哭。
“桂香娘大伙知道桂香的事,这也不怪你,还不是那林金生不是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桂香以后咋办呢?”
“就是,你可别往短处想,日子还要往后过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几句,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桂香娘肯定是因为李桂香的遭遇想不开。都知道李老疙瘩对李桂香的死活不闻不问,当娘的能不心疼?可惜自己又做不了主。
“桂香娘,桂香现在不是在薛家呢!正好薛老二和媳妇都在这,你有什么难处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帮帮忙。”有人善解人意的建议道。
姜玉宁朝那人看了一眼,心里有点不痛快,当他家是救助站呢?什么事都能帮?
但是桂香娘听了这话,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跪在地上拉着姜玉宁的手:“薛娘子,都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就帮帮桂香吧!”
“李婶,她现在在我家治病,医药费能免的我就免了,其他的事我也帮不上。”姜玉宁直接说道。
“你能帮上,你家里不是还缺人手吗?就让桂香留在你家吧!桂香在家的时候是个过家的好手,在你那不用给什么工钱,能给她一口饭吃,别让她再回到林金生那个火坑就行啊!”桂香娘自顾自的说道。
“我家现在不缺人手,”姜玉宁淡漠的说。
桂香娘恍惚的看了看她,又转向薛武略那边,抓着他的裤腿不放,“老二,你是我看这长大的,桂香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她现在这样你不能不闻不问吧?”
听了这话姜玉宁更有点生气,薛武略搀扶着桂香娘说:“玉宁会尽力帮她医治,能帮的我们会想办法。”
“不是说治病啊!老二,桂香以后要有个着落,离开落英村就是举目无亲,你总不能看着她跳回火坑吧!”桂香娘哽咽着说道:“桂香对你也算是情深意重,要不是为了你,她也不能落得今天的下场啊!”
“就是,她一心都想跟老二好,要不能想出那种花招吗?”
“一个姑娘家连脸面都不顾,老二你那时候也真是狠的下心。”
村民说着又忍不住去看姜玉宁的脸色,“薛娘子,其实啊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把人往死里逼呢!”
这帮人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姜玉宁越听越生气。
薛武略冲着他们抱拳道:“都是乡亲,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力。”
“现在桂香不就是缺一口饭吃?”
“老二你要是真心帮忙,就把桂香留在家里算了,你这不光是救了桂香,还救了桂香娘。”
“你就是积德行善了。”
“老二,算婶子求求你,就收留下桂香吧!婶子给你磕头。”桂香娘说着一个头磕在地上,薛武略急忙扶住她,皱着眉说:“婶儿,这是两码事。”
“老二,我替桂香做主,她现在这幅样子也不要什么名分,你能收留她给口饭就行啊!”桂香娘眼泪汪汪的苦苦哀求。
姜玉宁知道薛武略,别看他长得高冷实际是个心软的人,但心软也要有个限度,现在明显涉及到原则问题,绝对不能退让的。
她瞪着那几个村民恼火的说:“桂香现在这样确实需要同情,但下药的事没人逼她,再说之前薛武略已经明确的表示过对她没有想法,是她自己执迷不悟,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我们没有义务必须帮她。”
“薛娘子,你说这话可是够狠心的。”
“要不是为了老二,桂香能落到这份上。”
“你倒是把责任撇清了,你良心过得去?”
“你们不要对我们进行道德绑架。”姜玉宁直接甩了脸子,拉着薛武略就要走。
可是桂香娘抱着薛武略的腿不放手,“老二,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她不撒手,薛武略也不能一脚把她踢飞了,真是气死姜玉宁了。
“李婶,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啊?”
“你说的不算,我现在就要老二一句话。”桂香娘执意不肯,姜玉宁恼火的看着薛武略。
薛武略握住她的手,无奈的看着桂香娘说道:“李婶,玉宁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不能因为同情做出对不起玉宁的事。”
“我没逼你对不起她,就是让你收留桂香,让她在你家做工,有口饭吃就行啊!”桂香娘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接着说:“你家里都雇了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张嘴是不是?桂香现在这么可怜,你就忍心看着她再回去受罪?”
“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难道有人有困难我家就要收留吗?”姜玉宁反问。
“薛娘子,还不是你不放心?你连叫花子都能收留,怎么就不能给桂香一个活路?”
“村里那么多丫头你都收了,桂香不比他们能干?”
“薛老二,你倒是说句话,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那也不能忘本吧!你还是咱们落英村的人是不?”
姜玉宁的脸都气白了,要不是薛武略坚定的说:“家中的事全听玉宁做主。”
她都要动手打人了,幸好薛武略一直是站在她这边的。
“唉,这日子没法活了,”桂香娘捶胸顿足的哭起来,“你还救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不光我死了,我还要拉着桂香一起死,省的她活在世上丢人现眼,让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薛武略趁机抽回了腿,拉着姜玉宁的手朝着一边走去。
“薛老二是被姜玉宁收拾住了。”
“肯定是,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桂香娘,你也别哭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薛武略和姜玉宁才走了几步,李老疙瘩从小道上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骂,“你还长能耐了,寻死觅活的,有种就都死了吧!看你生的那是个什么玩意?你还有脸来跳河,都不怕脏了这条河的水。”
薛武略顿住脚回头去看,只见李老疙瘩抓着桂香娘的头发把她往河里边拽,薛武略不由的手心一紧,姜玉宁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真的不想去管这种狗血的事。
“薛武略……”她刚要说话,就看薛武略松开她的手,大步走了回去。
而那边李老疙瘩抓着桂香娘已经到了河边,往水里按着桂香娘的头,好像要把她淹死在这似的。
这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