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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宁和薛武略离开了潭州。
前脚刚走,后边就有两个百姓跑到城主府找王恒理论。
“大王,您看看我家孩子吧!”
两人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别提多难看多恶心,王恒看得直皱眉,在他们中间放着一具干尸。
看身材应该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怎么回事?”王恒嫌弃的问道。
“我家孩子在街上玩耍,不知道被哪个给咬死了。”
“大王,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做主?”王恒愣了一下,笑容满面的说:“当然会给你们做主。”
“我先检查一下孩子的尸首,然后命人全城搜查凶手,你们请在府上等候消息。只要抓到凶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他这么说,两人都露出安心的表情。
王恒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二位节哀,请到里边等吧!”
二人不疑有他跟着左右进了房门,可是房门刚一关上,就听到两声惨叫,一道血柱喷到了门板上。
房门再次打开,只见刚才的两人全都被倒挂在房梁上,一人下边放了一个木桶,血水从他们的脖子上滴进木桶里。
房间里的人全都红着眼,两眼放光的盯着木桶,还时不时的舔一下嘴角。
好像看见了珍馐美味,馋的要命!
“大王,现在城里能吃的活人越来越少了,”香草凑过来说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在这么下去,咱们该怎么办?”
王恒一脸冷沉的盯着木桶说道:“听说过蛊吗?”
香草不解的摇摇头。
“蛊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虫,据说是把几百只不同种类的毒虫放在一个容器当中,不给他们吃的,让他们互相厮杀,最后剩下的一只虫子才被称为蛊,现在潭州就是这么个容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有弱者才会被吃掉。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
香草一脸崇拜的看着王恒,“嗯,您说的对!他们变成咱们的食物,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不过,大王!”身边一个谋士模样的人说道:“潭州的人口还是有限,时间长了,总会有入不敷出的一天,咱们还是要为长远打算才行。”
“知道什么人才能长生不老吗?是神!”王恒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说道:“咱们以后就是这个世上的神,只要有人存在,咱们就不会失去口粮,你们说对不对?”
几个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不过,大王,我还是觉得应该让薛夫人把孩子变成正常人,让他继续生长。”香草弱弱的说。
“变成正常人?”王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的问:“你想你儿子变成正常人,是给我吃掉,还是给你自己吃?嗯?”
香草绝对没想到王恒会有这种想法,怔怔的看着他,使劲摇头。
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会把孩子吃掉?
“你这个蠢脑子,”王恒一把将香草甩开,“正常人能在咱们身边长大?”
“是、是我想多了。”香草一脸悲伤的低下头,刚才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都不敢做声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给咱们带回来新的粮食,你们不要着急。”王恒胸有成竹的说:“在新的粮食到来之前,先把潭州内部的弱者清理干净。”
“是,大王!”
有人兴奋的跃跃欲试,有人却对他们的明天惴惴不安。
回到了营地,汪肆急忙跑过来打听,“怎么样?潭州里边还有幸存者吗?”
姜玉宁摇摇头,薛武略抬手阻住他的话,朝边上使了个眼色,避开其他人三人回了主账。
“潭州里可能没有幸存者了。”薛武略说道。
“什么?潭州可是十六州里边的大州,主城里边不下十万人……”汪肆不敢说下去,细思极恐。
“他们现在鬼迷心窍,根本没办法沟通,”姜玉宁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愤的说道:“为什么会甘愿变成这样?枉费了一次做人的机会。”
“人各有志吧!”薛武略拍拍她的肩膀,“咱们先把这边的态度告诉圣上,再做决定。”
“那咱们还打吗?”汪肆问道。
“他们不主动出击,咱们就按兵不动,”姜玉宁说道:“我尽快想办法研究新型药,保障你们的安全。”
入夜,巡逻的士兵全都提高了十二分的精神,忽然趁着夜色从潭州那边跑过来一个人。
这人看着不算高,全身都裹着黑色的斗篷,看不出男女来。
“什么人?站住!”
那人在营帐前跪下,苦求道:“我来找薛夫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香草抱着她的儿子香展云。
“香草,你怎么来了?”姜玉宁看了一眼还是八个月大样子的香展云,便猜出了她的意图。
“薛夫人,我把展云带来,求求您把他变成正常人,再请求您把他带到其他地方抚养成人吧!”
香草跪在地上长跪不起。
“把他变成正常人,等到成年之后,再变成你这样吗?”姜玉宁冷漠的问。
香展云抱着香草的脖子,瞪着姜玉宁说道:“我才不要变成普通人。我这样才好,没人敢欺负我,我也不会再生病。”
从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挺令人吃惊的,可实际上这孩子都两岁多了。
是尸毒抑制了他的生长。
“儿子,不要瞎说。”香草抱着香展云泪流满面,“儿子,你还小,还有机会好好活着,不要变成……变成……娘这样……这样的怪物。”
姜玉宁惊讶的看着她,真难得竟然承认自己是怪物,白天的时候不是还觉得青春永驻是好事呢?
“薛夫人,我们都是怪物,我享受现在的生活,但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懂,等到他长大了,他才有选择的机会。”
“到那时候,让他自己来选择是要成为我这样还是过一个正常人的日子。”
“你想的倒是挺好,”姜玉宁对她这个打算非常反感,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她的医术,达到自己的目的。
“娘,我不要离开你。”香展云抱着香草不放。
“儿子,你现在太弱了,娘保护不了你多久你懂不懂?”香草心里一着急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不离开潭州会被他们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