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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母亲都把我和妹妹锁在隔壁屋,不让我们看见,但父亲的咒骂声,拳脚声,以及母亲的尖叫与求饶声,总是无比清晰的传入耳中,自己抱着瑟瑟发抖的妹妹,咬紧牙关,不敢哭出声,眼泪却如下雨天的雨珠一般,不停地,不停地往下掉。那日却没有锁。”
黑沉沉的天空,暴雨倾盆而下,天空很黑很黑。
大花母亲被打之前,虽然没有来把房门锁上,但大花小花依旧像以往那样,都在门后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一切。
花老二打累了,便出门喝酒去了。
大花母亲将自己梳洗干净,拿出许久未用的妆盒,面带微笑地涂抹珍藏很久的胭脂,手里握着一条手链,呆呆望着天幕,不知过了多久,拿起雨伞便朝着山林走去。
两姐妹似担心似好奇,神差鬼使的悄悄跟着往山里走去。
她们看见妈妈走进了一个山洞,便悄悄等在洞口外面,不敢进入。
随后两人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喊着大花小花妈妈的乳名,让她跟他走,但她不愿意走,不愿丢下两姐妹,那男人说,要将大花和小花一起带走,他可以做她们的爸爸,会待她们很好很好。
大花听着那声音,竟有些期待,希望这个男人真的可以把自己带走,这样妈妈就不用再被殴打。
大花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诉说。
之后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大花开始慌了,害怕他们真的走了,没有带大花和妹妹一同离开。
大花拉着妹妹急匆匆沿着洞里的一条小道往里跑。她们看见妈妈的衣服洒在路口,她们没敢再往前。
有着微弱光亮的洞内,有女人呻吟的声音,有男人喘气的声音,她们有些害怕,习惯性地如以往一样躲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听着。
大花说,她们听到了妈妈从未有过的样子,听到了欢愉的声音,听到了很不一样的声音,听到了男子对妈妈的温柔。
轰鸣的雷电声将这一幕隔离,闪电时不时晃过洞内两人的脸庞,他们紧闭着双眼,他们面带笑意,好像这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刻。
大花沉迷在这份幸福的氛围中,幻想那个男子是她们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雷电渐渐安静下来,洞内两人也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与寒冷,笼罩着两姐妹,似乎刚才听见看见的一幕幕都是梦境,母亲依旧要忍受父亲的殴打,两姐妹依旧要小心翼翼的干活,吃饭,睡觉。
大花开始害怕,开始不愿意继续这样的生活,想带着妹妹悄悄离开,想要去寻找一些真实的东西,来让自己分清现实与梦境。
两姐妹牵着手,跌跌撞撞跑回家中。
她们父亲还未回来,两姐妹换了干净衣物,喝了姜汤,也给妈妈留了一份。
小花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大花望着天空,雨停了,乌云散了,天渐渐亮了起来,姜汤也凉了。
没等到宿醉归家的父亲,也没等到匆忙回家的妈妈。
等到了父亲拽着母亲破烂的衣服踢开屋门,将人摔在地上,将母亲身上衣衫继续撕烂,露出留有青紫痕迹的肌肤。
花老二一巴掌把大花妈妈拍向桌角,一脚借一脚,在她身上又踢又踩。
大花看见她头上有血渐渐流出,更加恐慌,但是,身体像被往常锁门的那把锁锁住了,被那道门困住了,大花只会惊愕的看着这一切,绝望的想起那个说要带妈妈走的男子,大概真的是梦吧,那么不真实。
大花心想着等父亲停下来,要和妈妈讲一讲这个梦,问一问,是否真有这样的男子存在。
等啊等,父亲终于停了下来,但是大花妈妈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爬起来,她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握着匕首,血迹染遍了全身,模糊了肌肤上的印记。
她的脸庞,温柔地像极了梦中山洞里的样子。
后来她躺在了棺材里,后来,就被送到了土里。
原来,那一日的不一样在于,她睡着了,做了一个美梦,再也不愿意醒来。
从那日之后,两姐妹成了妈妈的替代品,继续那熟悉的被殴打的一幕。
大花抽噎着,痛苦的说,“我总在想,我是不是也会一直被殴打,直到做了一个美梦,然后再也不会睡醒来。”
如梭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也不知如何宽慰大花,好在小花已经熟睡,如梭侧过身紧紧握着大花的手,安抚她颤抖的肩膀。“不会的,不会的。”
待大花情绪恢复一些,如梭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那些噩梦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打你们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以后,你和小花,都会遇到一个真心待你们的男子,不会打你骂你,只会疼你爱你,再说了,你们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呢,我们都会陪在你们身边,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两姐妹,我们都不会答应的。”
“嗯。”大花抽抽搭搭的点了点头。
“父母亲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让那些往事,成了自己的负担和困扰,好吗?”如梭想起来大花一开始的纠结,猜测大花对他们三人的关系的迷惑和困扰,便又开口劝慰。
“嗯,好。”
如梭这时候,也才明白过来,当初花老二为什么这么针对游清,原来是因为当日游清不仅仅目睹了殴打和自杀,更是知晓了对花老二而言难以启齿的家庭丑事,所以心中十分愤恨,但又无处发泄。
如梭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也想起了自己在2050年的父母亲。
她的父母亲在她小的时候十分恩爱、合拍,但在她上中学那会儿,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有了矛盾和隔阂,如果不是因为如梭尚未成年,可能两人当时会选择离婚。
因为法律约束,两人继续维持着这个以如梭为中心的家庭,如梭虽没有直接询问,但也大概猜测出两人对彼此的嫌弃和厌恶,之后也有各自寻找新的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