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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刘部长，你听我解释。”李新民满脸堆笑道，“我这不是下去跑业务嘛，有几个大的厂子……他们想把机器留着试用一下。”
“先听厂长把话说完。”
林绍文按住了要发飙的刘秋菊。
“咱们厂不是新区不是在办养殖场嘛，我和他们说好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去他们那里运四千块钱的牲口。”李新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笔费用从你们研究所扣。”刘秋菊冷着脸道。
“别呀。”
林绍文还没开口，魏大军等人不干了，“这开销是厂长的，和我们研究所有个屁关系，更何况，我们现在还倒欠着厂里的原料钱，你这嘴一张就是四千块？”
“欠着厂里的原料钱？什么意思？”李新民惊讶道。
“研究所现在分了三个团队，机器卖出去拿提成的。”林绍文笑眯眯的说道，“但是厂里的原料都是从部里拉来的，不能让他们无限浪费不是，所以整个研究所是对立运作的，自负盈亏，如果年底结算亏损，按比例从工资扣。”
“这……”李新民顿时傻眼了。
“厂长，你别这这那那的，反正这四千块我们研究所不认账，谁爱认谁认。”吴守义板着脸道。
“厂长，你看这……”
林绍文有些头疼的看着李新民，“人家自负盈亏，这四千块……还真不好强加给他。”
“那算在办公室的开销里？”李新民试探道。
“你敢。”刘秋菊杏目圆睁，“李新民，我可告诉你，办公室的经费我心里都有数，你敢胡来……我点了你房子，我可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老林，这账总不能算在我头上吧？”李新民苦着脸道。
四千块……鬼知道他要动多少手脚才能弄回来。
“要不，你也算提成算了？”林绍文试探道，“你卖了多少，让刘部长给你算百分之十的提成……你收一半定金回来，费用我们当场结清怎么样？”
“按发票提成。”刘秋菊纠正道。
“百分之十……”
李新民立刻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现在小型饲料机，算是两千，大型的是八千。
他手上的大型机器订单是二十九份，差不多二十多万的单子，小型的有十二份，那就是两万四，加起来……好家伙，光是提成都有两万多。
原来李新民是打算在发票上动手脚的，但有刘秋菊在，如果在发票动脑筋，那无异于找死。
林绍文的提议，又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
“差旅费是报销的吧？”李新民小声道。
“差旅费五千四？我给你报一半。”刘秋菊板着脸道，“而且以后你如果出差，我会给你定标准……超过的部分，自己承担。”
“这……”李新民又犹豫了起来。
“要不，我去跑业务怎么样？”林绍文小声道，“厂长，你责任重大，你坐镇厂里，我出去跑……我只要百分之五的提成。”
“老林，你是个畜生吧？这生意也要抢？”李新民怒声道，“你他妈和我是一伙的，怎么还兴抬杠的？”
“老李，这他妈两万多的提成呀，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林绍文眼睛都红了，“老子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跑一个月……我好几年都赚不回来。”
“兄弟，别介。”李新民拉了拉林绍文，悄声道，“这厂里都是你我的，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这样，业务还是我去跑，你安心守在厂里。”
林绍文扭捏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样，兄弟……我给你两个点，怎么样？”李新民肉疼道。
“两个点？真的？”林绍文瞪大了眼睛。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呀。”李新民讪笑道。
“那我直接从刘部长那拿。”林绍文戏谑道，“老李，不是弟弟不相信你，你也知道你开销大，万一……你知道吧。”
“行。”李新民咬咬牙。
一个月两万多的额外收入，说实话，他人都有些麻了。
随即两人找到了刘秋菊，把事情的说了一遍。
“你先去收定金，收到了我把提成全部结算给你。”刘秋菊冷声道。
“我马上去，中午之前回来。”李新民一溜烟的跑了。
刘秋菊和林绍文相视一笑后，在文件上写了一个百分之八的销售开支。
“发财了，发财了……”吴守义喃喃道。
他们团队五个人，两万多的提成，分到手一人有四千多块。
这他妈可是四千多呀，比他们一年工资都要高。
“妈的，这老家伙运气这么好？”魏大军酸溜溜的啐了一口。
“谁说不是呢。”张柏苦着脸道，“没想到老来老来，这老家伙居然时来运转了。”
“这事你们可别出去瞎咧咧。”刘秋菊冷声道，“你们研究所的事，属于特事特办……集体经济下给能力突出的同志多一些奖励。”
“明白，明白。”
众人急忙点头。
现在可都是集体经济，可没有提成这个说法。
按照现在的政策来说，这是开历史的倒车。
可林绍文就这样办了，只要刘秋菊把账目做得漂亮，比如说研发费用或者是销售费用……这笔钱没人会追究的。
那些大厂的厂长答应的爽快，也就是因为现在的经济体制。
反正都是上面拨下来的钱，他们也不心疼。
还没到中午。
李新民就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
刘秋菊看着一摞摞现金，毫不犹豫的把奖金发给了李新民和吴守义。
李新民立刻搂着林绍文道，“老林，今天老莫，我做东。”
“这怎么好意思？”林绍文笑道。
“你和我客气就是看不起我。”李新民语气高了八度。
“得得得，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林绍文含笑点头。
另外一边。
“钱……钱啊。”
吴守义边抹眼泪，边看着面前的两摞钱。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魏大军和张柏眼都红得和兔子一样，恨不得抢了这老不死的。
“对了，魏副所长，吴守义团队用了你研制的机床，所以按照林厂长的吩咐，你们团队一人奖励一千。”刘秋菊淡然道。
“厂长万岁。”
魏大军等人立刻高声大喊了起来。
“卧槽。”
张柏这群年轻人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