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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马库斯内心百万神兽狂奔,“咱们读个档,之前两分钟就当无事发生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发冷森森的寒冰箭。
艾萨拉手上没有任何法术触媒,实际上她已然扶着床沿翘起了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马库斯在法术轰炸下负隅顽抗。
“怎么这么抗拒,”艾萨拉笑靥如花,“余的床上有刺吗?”
马库斯此时无暇与她拌嘴,一支冰箭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将他金色的眉毛蒙上一层白霜。
湛蓝色的大盾上符文频频闪烁,已是黯淡不堪,在极寒魔法的轮番轰击下,这面名为永恒壁垒的符文盾牌终于寿终正寝,化作一堆废铁。
马库斯甩手,残破的盾牌飞向艾萨拉,女王姿势不变,法师之手在半空将其捏成一团,回敬给马库斯。
无用的伪装早已被马库斯换下,浑身金甲的圣骑士座下四足生风,神圣马驹被他用来跑路,一面无形之墙阻挡在寝殿的门前,将圣光战马撞成漫天火花。
“年轻人就是这样,最初的劲头过了就想草草了事,高挂免战牌。”
艾萨拉打了个呵欠,“太阳刚刚落山,咱们有的是时间。”
马库斯揉了揉屁股,用长剑撑着站起身,强笑道:
“我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他心里把玛法里奥一家都骂翻了,艾泽拉斯炸不炸且两说,这样下去他今晚变成药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醒醒!听得见不?”
马库斯在内心深处狂喊玛法里奥,“不想死就别尼玛睡了,这老妖婆要把咱俩做成标本!”
灵魂水晶一片黯淡,没有任何回应。
他记得前世克拉苏斯一通love&peace,玛法里奥就回魂了,怎么到他这睡得跟条死狗一样……
是他马某人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马库斯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艾萨拉双眉微蹙,血水在空中凝成冰晶,直飞向马库斯面门。
“邪了门了……”马库斯咬牙,抬起手臂护住头脸,小臂一阵刺痛,细如毫毛的冰针穿透了金属臂甲,寒彻入骨。
“艾萨拉……我警告你奥,我这个人粗暴起来自己都怕……”
“哦?”
几千岁的女王吃过见过,马库斯这点行程,连她的车尾灯都看不见。只见艾萨拉秀眉微挑,满眼戏谑道。
“来啊?粗暴一个给姐姐瞧瞧啊……”
话音未落,艾萨拉轻轻抬手,奥术能量在马库斯周围迅速汇聚,一股无形的压力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的能耐和口气不成正比嘛~”
无形之手将马库斯抓起,扼着他的脖子缓缓飞到艾萨拉面前。
“我以为你能多给我找点乐子,算了,我的收藏室放不下太多废物。”
女王打量着面色泛紫的马库斯,兴致缺缺地道。
后者艰难地睁开双眼,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角度不错,真的……好大啊……”
“恶心,你还是去死吧……”
巨手骤然缩紧,艾萨拉决心将这个屡屡言语亵渎于她的守护巨龙捏成肉末。
“咔~”
轻响传来,艾萨拉的明眸轻轻一缩。
这个弱得过分的守护巨龙并未如想象般被挤成肉酱。
“让你失望了!”
圣盾术淡淡的荧光包裹住马库斯,一道紫光从艾萨拉头顶亮起。
“女王陛下,您的……魔法盾实在是太大了。”
马库斯眼如月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制裁!”
开战不久马库斯就发觉,艾萨拉的魔法护盾范围大的吓人。
在黑门后的时代,空气中的魔法元素远不如上古时浓郁,魔法师们为了维持体内的法力,护体的法术通常不会放出体外一尺。
艾萨拉这种坐拥永恒之井的狗大户当然不会被法力值困扰,或者说这个年代的施法者还没有形成后世的习惯,法力护盾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一种魔力桥,更大范围的魔法盾相当于延长了施法者的手臂,提升远程法术威力才是它的主要作用。
马库斯有不下五种规避束缚的手段,但他都没有用,只是想借这个契机,堂而皇之的与艾萨拉坦诚相对。
制裁之锤毫无阻碍的落在精灵女王头顶,艾萨拉脑海中钟鼎之声大作,意识一阵恍惚。
“我的回合,抽人!”
赤红大盾出现在马库斯手中,在三列黑黝黝的刺钉之上,一片炽热的阴燃炉渣冒出灼人热气。
正义盾击的加持下,这面名为宏伟机械炉膛的巨型盾牌被马库斯挥出残影,艾萨拉防御不及,娇嫩的脸蛋与盾牌亲密接触,倒飞到床头。
“喜欢粗暴哈?”
马库斯毫不怜香惜玉,盾牌化作光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熊熊燃烧的黑铁巨锤。
兽人黑石氏族酋长的心爱之物,无数团长背负的别名……黑暗之手。
“看不起弟弟哈?”
锤头触地,十字军打击的光芒亮起,马库斯以自身为杠杆支点,硕大的战锤重重锄在艾萨拉身上。
这一招还是和布丽奇特学的,在对抗伯瓦尔时,这招拜年锤法险些让她送了命。
感受到锤头击中的反馈,马库斯不假思索,趁艾萨拉没有缓过神的功夫,流沙回转,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传送门。
留着干什么?刚才那三板斧,连艾萨拉的毛都没蹭掉半根。
“姐姐的技术不错,下次光顾我还指名你!”
逃跑就别在乎狼不狼狈了,但是骚话必须得讲。
一声巨响后,艾萨拉身下的大床分崩离析,洁白的羽绒漫天飞舞。
几名侍女闻声赶来,却看到她们的女王衣衫不整地躺在废墟中,身边一片狼藉。
侍女们战战兢兢地想要近前,却被艾萨拉秀眉一横,哆嗦着退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寂静之后,寝宫中传出艾萨拉的娇媚的大笑。
“下次……”
女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愉悦的翘了起来。
“最好有下次~”
………………
“醒醒!尼玛的,为了把你救出来,老子破产了你知道吗?”
艾萨琳城外,马库斯呕出一口血,瘫软着身子,从胸口掏出灵魂水晶。
和艾萨拉的短暂一战并没让他受什么伤,奈何半吊子传送术把他直接扔在几百米高的半空。
作为一个板甲职业,马库斯敢肯定自己是跳伞经验最丰富的。
也许是艾萨拉设下的限制超过了范围,玛法里奥的灵魂从灵魂水晶中飘出,缓缓睁开双眼。
若是换个容器,马库斯大概已经在想要许什么愿望了。
“马……马库斯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哼哼……”
马库斯没好气的道:“某位大德鲁伊偷人偷到了女王的闺房,我担心塞纳留斯膝下无人晚景凄凉,顺手给你捞了出来。”
“啊,真是感谢,出来?我们离开艾萨琳了?”
玛法里奥的意识有些模糊,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哈维斯……符咒……”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燃烧军团!我要回去,艾萨拉……艾萨拉要封闭永恒之井,我必须阻止她!”
“把欠条签了,赶紧滚,滚远点!”
马库斯用看瘟神的眼神瞪了一眼德鲁伊,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落在玛法里奥面前。
“呃……你不阻止我吗?”
玛法里奥愣住了,他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说服马库斯。
摆脱禁锢的玛法里奥灵魂上绿色波纹荡漾,魂体凝塑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充盈了起来。
他自己可没这本事,不用多说,不是他师父就是伊瑟拉已经暗中出手了。
“我管你去死!赶紧的。”
马库斯越想越气,“签了这个欠条,我还得回家吃晚饭呢。”
“可我这……”玛法里奥苦笑道,他现在也握不了笔啊。
“灵魂印记,真的是,那么多后台不抱紧了,害得我这个穷人倾家荡产的……”
玛法里奥一头雾水的在羊皮纸上留下灵魂印记,就见眼前光华一闪,马库斯一秒都没多呆,凭空消失了。
“塞纳留斯也是不是个好饼,连青铜龙王去森林做客都知道带个礼物……”
………
“阿嚏……”
密林深处,塞纳留斯一口蜜酒刚刚入口,全喷到了乌索克脸上。
巨熊一脸茫然地打了个酒嗝,抹了一把熊脸,睡眼惺忪地舔起了爪子。
………………
“嗯?”
永恒之井旁的豪宅中,神秘法师的心神一动,手中热茶冒出的雾气模糊了镜片。
“很能干嘛……”
他心满意足地啜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回托盘,转身进入了内室。
………
“是时候了……”
至高岭,耐萨里奥的巢穴。
“卡多雷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天之后,永恒之井的魔力会有一次剧烈衰减。”
法师轻车熟路地来到耐萨里奥身边,轻声说道。
“你需要的契机,我帮你争取到了。”
“嗯……”
盘踞其中的黑龙重重舒出一口气。
“我会召集其余四条守护巨龙,有永恒之井的预警,我们的提议不会有什么阻力。”
耐萨里奥缓缓说道:“只是诺兹多姆……”
“你放心,”神秘法师眯着眼睛,“他没理由推托。”
………………
“呼……”
克拉苏斯收敛心神,有些疲惫的睁开双眼。
迎上他的是泰兰德充满期冀的眼神。
“我已经和玛法里奥联系上了,”他摆了摆手,“不是我的功劳,马库斯……将他从女王手中救了出来。”
红龙法师轻轻摇头,这个消息连他都震惊不已,那个年轻的圣骑士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见眼前的女祭司欲言又止,他安慰道:
“玛法里奥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放心,他的老师会保护他的周全,不久后他就会醒来了。”
泰兰德双手紧握,放在胸口,神色激动不已。
“十分感谢您,克拉苏斯阁下……”
克拉苏斯笑了笑:“我说了,不是我的功劳。这里不需要我了,我要去前线帮助我的同伴。”
泰兰德眼中的担忧终于消失不见,她站起身,目送克拉苏斯离开营帐。
泰兰德静静地注视着沉睡中的爱人,将额头抵在了玛法里奥侧脸上。
她的内心曾经进退维谷,但玛法里奥的这次危机,让泰兰德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或许她只是少了一点点勇气去接受现状。
“很抱歉,玛尔……其实,我早就做好选择了……”
洁白长袍滑落,泰兰德的双唇落在玛法里奥唇角。
“如果你醒来时看不见我,请你原谅……”
一阵幽香袭来,营帐中烛影摇晃……
夜色渐深,一声虎啸在林间小路响起。
月光在白虎的皮毛上披上一件淡淡的羽织,虎背上的女精灵一身戎装,翠绿的长发随风飘动。
艾露恩姐妹会女祭司——泰兰德·语风,奔赴战场。
………………
“你就待在这?不去炫耀功劳?”
索拉略带嗔怨地扭过头,从艾萨琳回来之后,马库斯就蛮不讲理地将她拥进了怀中,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去干什么?偷窥人家小情侣敦伦吗?”
青铜龙妹子早就习惯了自家男人时不时的孩子气,她还不敢挣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掰断马库斯的小胳膊小腿。
“做什么亏心事了?”
一向毒舌的马库斯阴沉着脸,十分反常,索拉浅笑着开口,试探道。
他去艾萨琳经历了什么?索拉脸上不动声色,心底百转千回。
难不成……艾萨拉?
不会吧?
“没什么……”马库斯深深嗅了一口淡黄长发中的清香,“你老公我啊,被人榨干了……”
“他承认了啊……他竟然承认了……岂可修啊,那个老女人竟然……”
她暂时忽略了自己将近三万岁这个事实。
“谁干的啊?”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索拉迟疑地问道。
“还能是谁啊……”
马库斯吐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玛法里奥和艾萨拉联手,伊瑟拉和塞纳留斯推波助澜……”
索拉目光闪烁,将脸庞缩进了脖颈。
“五个人……一男一女怎么联手啊……伊瑟拉怎么……”
感受到怀中少女的颤抖,马库斯诧异地扳过索拉的肩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泫然欲泣的俏脸。
“哎呦,哭什么呢?别担心,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
索拉闻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心中委屈更甚。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过分吗?合着留给她个活的还是仁慈?
“混蛋!”
“哎呦!”
马库斯感觉肩膀一阵剧痛,被一条恶龙深深的咬了进去。
“你怎么……”
马库斯的叫骂戛然而止,索拉的舌尖带着血腥和眼泪的咸味,堵住了他的嘴。
(省略两百万字,影帝算不算够字数完本了?)
“别委屈了,罪不都让我遭了吗?”
马库斯嘴角咧了咧,剧烈运动过后肩膀更痛了,这妮子怕是把他锁骨咬断了。
索拉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艾莉已经……现在连伊瑟拉都不能信任了……”索拉细数着马库斯的心跳,心里七上八下。
“也许有个孩子能让他安分点?”
帐内一片寂静,马库斯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拥了拥索拉的后背,闭上了双眼。
“钱包被榨干了啊……”
相处不过两个月,马库斯和索拉已经开始了同床异梦的老夫老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