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让让碎碎念(1)

葡萄苏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八一中文网 www.81zw.so,最快更新他的信中尽是偏爱最新章节!

    (第一人称)

    我是叶知让。

    关于我和我小叔的故事,大家应该都已经看过了,过去的事讲过很多遍,再讲也不过是那些话,所以我就来写些最近发生的事吧。

    上个月的某天,我突发奇想,想染一次头发,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染过。

    为了不翻车,我在小某书和音符小软件上吃下了好多博主的种草,最后想来想去,决定既然要染,就染个不常见的绿色。

    我去染发那天,没告诉小叔,等他晚上下班回到家,我已经顶了一头绿发,而且颜色有些翻车,反正不太好看。

    小叔一瞧见,吓了一跳,他欲言又止的盯着我的头发看了许久,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说实话,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要被他唠叨的准备,可谁知,他也只是问我,喜欢这个颜色吗?

    我摇头,说没有人喜欢头上顶一片绿。

    小叔好像被我气笑了,他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绿自己的人。

    他捧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凑近闻了闻我的发顶,还好我回家又洗了一次头,我问他在闻什么。

    他说我的头发好像有点儿青草味,像我上次在花卉市场买的青草娃娃。

    我问他好不好看?

    他摇摇头,说这个颜色不好配衣服,还有点儿像我以前给他看过的洗剪吹非主流。

    我说,那我去把头发染回来。

    他说不用,我喜欢就好。

    我喜欢吗?

    我想了一晚上,一点儿都不。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理发店,把头发染成了棕色系,比较洋气百搭的颜色。

    我对我的新发色很满意,因为这个颜色和我小叔的发色很像。

    结果万万没想到,晚上,小叔回家,神神秘秘的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要知道,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从来没有戴过帽子,我好奇的伸手去掀,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居然也把头发染绿了。

    我看着他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样子,简直是把自己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可到底还是没憋住笑,笑的肚子疼。

    他苦着脸看着我,问我,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染回正常的发色了?

    可能是绿头发衬得,我感觉他的脸都绿了。

    我说,确实不好看,所以染回来了。

    小叔生气了,他质问我为什么又染发不告诉他。他闹脾气不理我,怎么都哄不好。

    最后没办法,我连夜在苏城给他找了家晚上还营业的理发店,带着他把头发染回了正常发色,他才终于肯理我了。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叔说,他也没想太多,就是单纯想陪我一起发疯,结果没想到,他发疯也没赶对时候。

    ……

    再之前,大概是去年夏天吧,我在朋友圈刷到了我大学室友自驾旅行的照片,她去了大西北的草原旷野,看了西藏的经幡,雪山,还感受了湘潭的各种美景和人文风光,这些都让令我心生向往。

    我告诉小叔,说我也想出去玩。

    他问我想去哪儿?我考虑到我们繁多的工作,选了一个最近的地方,去明川镇的海边。

    我们前一天到的时候,气温,天气各方面都非常棒,属于随便拍几张照,不用调色,张张都能出片的那种。

    结果,就在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要坐船出海去黎思雨的朋友于知楠开在岛上的民宿后,晚上突然大风大浪,风雨欲来,船只根本无法出海……

    第二天早上,小叔在得知这个噩耗后,他抱着胳膊站在窗边,看着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的雨点,神色郁郁,许久无言。

    我递给他一瓶水,他接过喝了一口,终于叹出了憋了许久的一口气,他说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是老天爷不肯让我们上岛。

    我听到老天爷这三个字,莫名想笑,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讲呢,有种老旧的沧桑违和感。

    我们俩在酒店,无聊的熬到下午,眼瞧着雨小了,小叔提议说可以去镇上的海洋馆。

    明川镇上的海洋馆,是这两年新建的,也是最新的网红打卡点,相传十分热闹。

    许是受大雨的影响,我们一进去,也就三两个散客,因为人少,美人鱼表演都取消了。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我买了两只可以拿回家养的小水母,配上小鱼缸不停变幻的灯光,还挺漂亮的。

    结果,在我把它们带回家的第二天就死了。

    我很伤心,从此发誓再也不养这些一看就很娇气的生物了。

    小叔说,我能把他养好就很不错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他紧接着就使唤我,让我去给他倒杯水。

    我不去,他就耍赖,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儿疼,他演得还挺像,也是我傻,居然还真信了,还着急的想带他去医院。

    结果,这人瞧着事情快闹大了,往我腿上一躺,摊牌说,如果我能给他倒杯水,他就能立刻痊愈。

    我顿时无语,经过叶医生的诊断,再次确诊了他的病症是无药可救的——懒。

    ……

    有一个周末,外婆和姨妈在家包了好多饺子,叫我们回去吃。

    我不想去,因为好不容易休息,从苏城到江城一来一回又太过折腾,所以小叔独自去了。

    晚上他回来,还给我带了一保温桶饺子,我正吃着,突然接到了外婆打来的电话。

    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外婆和姨妈就先轮番把我骂了一顿,大抵说什么,让我平时没事儿不要总欺负裴景淮,要多关心他,爱护他,还说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定是要互相体谅的。

    我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某位“陈年绿茶”,又回去装可怜博同情了。

    但是吧,你说他茶,他还知道给我带饺子回来。

    说他坏,他还在看着我笑,和我讲今天发生的事,还有外婆和姨妈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他找人给他们安排的体检等问题。

    我心里五味杂陈,挂了电话,放下筷子,板起脸看他,他吓了一跳,忙是问我怎么了。

    我没多说,只道:“我怎么了,你心里没数吗?”

    说完,临睡前,我把他的枕头扔进了客房 ,并不顾他黏人的敲门示弱,果断拿着备用钥匙,从里侧锁了卧室的门。

    为了防止他想办法撬门,我还把钥匙插进了门里侧的锁眼里。

    半夜,我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只几下,他见打不开,就没声了。

    结果!结果!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出门,发现钥匙转不动了,我怎么试着开锁都打不开……

    我着急的大声喊他,一问才知道,他昨晚试图用我的黑色小发卡撬锁,结果把卡子断在锁眼里了。

    我就纳闷,这个锁眼里,插着钥匙,怎么还能再插进去一根发卡呢?

    我研究了半天,试着把钥匙从锁眼里拔出来,可很奇怪,死活都拔不出来,就在我急出了一头汗之际,他找的开锁师傅到了,师傅表示只能强行把锁卸掉……

    于是,一直到我写这段故事的当下,我家主卧的门上依旧没有锁……

    ……

    前天,我小叔下班早,他说要给我烤个玛格丽特披萨,他在厨房里忙碌了好几个小时,我守在门口,一直等着吃。

    小叔烤得披萨怎么说呢?

    卖相确实不错,口味也还行,就是有些太干了,而且表层的芝士撒的也是致死的量,一口下去,就是干巴烤饼配上厚芝士,沾点儿他做的秘制番茄酱。

    我问他,他确定他这个做的是正宗的吗?

    他说正不正宗不一定,但用料肯定足。

    为了鼓励他,我表示非常好吃!又把面饼最厚的边喂给了他,一点儿不夸张,他吃了一口饼边,喝了两杯水。

    喝完,他说他这个披萨的做法是和他外婆以前最喜欢的那个老厨师学的,那位老厨师最擅长的就是烤干巴面包。

    于是乎,破案了。

    ……

    上周,我们养的金毛年年到了该打疫苗的时候,我提前预约好了宠物医院,但到了那天,我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要和谢然一起跑一趟梧城那边的工厂,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我小叔。

    他也很享受这种可以和年年单独相处的“亲子时光”,全程录像记录,还发视频给我报平安。

    可是不出意外,就肯定有意外。

    第二天下午我从梧城回来,一进家门,年年像平时一样到门口来迎接我,我一瞧它,差点儿两眼一黑,晕过去。

    只见我漂亮的年年,居然……被剃掉了身上的毛……那么大一只狗,只剩下了脑袋,四只脚和尾巴上有毛……

    说实话,真的很丑,甚至还有些诡异。

    我质问小叔,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叔说,打完疫苗,他本来是想去隔壁宠物用品店给年年买点儿小零食,结果进去和老板聊了几句,想起来年年也确实该洗澡了,他不确定狗狗刚打完疫苗能不能洗澡,就问老板,老板说可以,然后让宠物美容师把乖巧的年年牵进了洗澡间。

    小叔给年年买完零食,就开车去吃饭了,他算着两个小时后回来接年年,结果一回去,狗狗已经被剃毛了。

    美容师说,夏天天热,大部分长毛猫狗都是这样剃毛的。

    我小叔不愿意,当即就生气了,因为他根本没要求给年年剃毛。

    他生起气来还是很凶的,最后老板出面调停,赔给了我们一张猫狗洗澡终身免费的卡……

    虽然但是,我听完还是很生气,如果我在场,高低得立刻打电话举报,真的好气这种擅作主张的商家。

    被剃了毛的年年,明显开始自卑了,它每次路过玄关处的全身镜,都低着头绕路走,就连它的好朋友咪咪都不爱和它一起玩了。

    年年一只狗,可怜巴巴的趴在餐桌下发呆,那小眼神,别提有多忧郁了。

    小叔也很自责,他为了拯救年年的自信,给它买了好多衣服,但是怎么说呢?年年穿上,大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反正我们家的漂亮小狗,到现在依旧很低落…………

    ……

    那天,我和小叔一起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科幻大片,剧情很燃,特效很燃,反正都很好看。

    晚上回到家,半夜我瞧着他还在看手机,于是凑过去瞧了瞧他的手机屏幕,一看才发现,他居然在购物软件上搜索电影主角的同款头盔。

    我默默看了一会儿,问他,看好了为什么不买。

    我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手机都差点儿没拿稳。

    他缓了缓,翻了个身给我展示他的搜索结果,他很纳闷的问我,为什么同一款式的东西,售价居然会相差这么多?

    我告诉他,要真想要,就去官方的店里买,那里一定能买到正品。

    可小叔又点开了便宜的链接,他还是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价格差。

    我告诉他,实物肯定不一样。

    他不信,说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实话,我时常为他这种奇怪的求知欲而感到无语,眼瞧着他,买了价格相差最大的两个同款头盔。

    到货也很快,几乎是在同一天到的。

    晚上,我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拆箱,一人拆一个,打开一看,两只头盔除了稍微有点儿色差,其余的部分几乎看不出不同。

    小叔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就在我思考要不要退掉一个时,他居然自己戴上了一个头盔,又把另一个给前来看热闹的年年戴上了,还学着电影里的场景,和一头雾水的年年上演了一出大戏。

    他幼稚的,真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男人至死是少年。

    像我小叔这样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也不例外。

    前天我还和刘梦讨论,为什么男人有时候这么幼稚?

    刘梦告诉我,有时候对付男人是能用上儿童心理学的。

    ……

    在我笔下的小叔,是不是很颠覆前文大家对他的认知?

    但人嘛,都是多面的,不可能总是一种形象。

    可不论是哪一面,都是真实的他。

    偷偷说一句,我还挺喜欢他不着调,甚至幼稚的,因为这代表着,他愿意向我展示出他最柔软的一面,也是最真实的他自己,这又何尝不是相爱的一种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