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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年幼了些,也没主持过大事。所以还得由贾家派个稳重老道的同行,以免遇上事情考虑不周。王家倒也随意,不论是舅舅家还是王仁大哥,说到底最后看的还是凤丫头的主意。”
薛宝钗正经思考着,完全没发现近在咫尺的蓉哥儿脸上失落。
她思忖片刻后,又道:“宁国府里,最好由秦氏派人,不管是派府里的还是贾家的族亲。一来显了她东府蓉大奶奶的地位分量,二来也不会有人闲说蓉大爷单照顾薛家。”
薛宝钗的算盘打得极妙,短短的片刻就将事情安排了妥当,还照顾到几家可能出现的问题。
偏蓉大爷听着,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轻轻揽着这个美艳妙人的腰,就像抱着一个会说话的精明大算盘。
“怎么了?”薛宝钗终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浅浅一笑。问道:“大爷是觉得我说的哪儿不妥?”
成年人大多懂得口是心非,不论在外,还是在家里。
伪装自己的情绪,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蓉哥儿真诚的说道:“妥,你的主意哪有不妥的道理。”
薛宝钗嫣然笑起,嘴角慢慢上勾的样子还是那么的美。伴随着挑衅似的扭了一下腰肢,蓉大爷失落的情绪渐渐高胀。
“我的好大爷,最会体贴人,难怪能讨这么多人喜欢。”
蓉哥儿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双唇一暖。
这妮子,
真是个怪人。
就像双重人格般割裂。
温热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薛宝钗双颊血红,嗤嗤媚笑。“大爷喜欢吗?”
“差一点滋味。”
蓉大爷放出一只手来,轻轻摸上自己的嘴,那里还停有一丝触电的感觉。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感慨,男人果真是混蛋,方才心里还满是不开心,这会怎就……
宝钗听了,提起身子坐近一点,洋绸大妖衣裳都紧贴在了蓉哥儿的手臂上。
厚厚的袄子,被压下一点凹陷。
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烛火照射下的宝钗影子都遮全了蓉哥儿的脸。让他的双眼,除了眼前漂亮的脸蛋外再看不到别的。
“大爷,还没送我生日礼物了。”
宝钗双颊布满的红晕,将蓉哥儿曾见过天边最艳丽的晚霞都比了下去。
我的乖乖,小妮子是在挑拨我的情绪啊!
望见她妩媚中带着娇羞的样子,蓉大爷心里又骚又痒,把心里最后仅存的一点芥蒂也暂时压下心底深处。荡道:“我的宝姑姑,想要怎么样的生日礼物?”
薛宝钗眨了眨眼睛,眸含轻笑,媚眼如丝。
“以后该改口了。我叫你大爷,你叫我媳妇。”
“我喜欢叫你姑姑。”
“哪有管自己媳妇叫姑姑的。”薛宝钗嗔道,她并不认同这个称呼。媳妇就是媳妇,姑姑就是姑姑。进了这门,原来那八竿子打来的亲戚关系也该改了。
蓉哥儿打趣道:“还不是正式的媳妇儿了。两家办酒的日子还没定,你脸上的寒毛未开。怎么就自称媳妇来了。”
“我才不管那礼,只要家里认了许了,我便是了。今儿也搬进了这院子里,不正像是花烛新婚夜?”
“岂有这么寒酸的新婚夜,没有霞披,没有红盖头,连大喜红烛都没点。咱们如何也要办得风风光光,体现宁国府对咱们宝儿奶奶的重视。”
“形式上的重视,不如大爷心里的重视。”薛宝钗软糯样子像一条蚕宝宝在慢慢挪动。整个身子靠在蓉大爷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肩上。轻柔的气息带着如兰地芬芳,噗噗打在他脸颊上,语气轻颤。
“大爷只要点了头,今晚不论大爷提的什么要求,宝儿都满足。哪怕是的大爷心心念念要试的,宝儿也不拒绝了。”
心心念念要试的?
蓉大爷疑惑地侧过脑袋,瞧向宝钗。只见这妮子含羞较笑,抿着双唇。
脑中嗡地一声,满眼冒着金星。这个狐狸精!
原来说的是那个。
“你说的,这就让莺儿给你准备水漱口。”
蓉大爷浑身炽热,嗓子眼都要冒烟了,整个鼻腔呼出的都是热气。眨眼间精神抖擞,眉飞色舞,气宇轩昂,再道:“既然宝姑姑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应,便是实在不知趣了。为了宝姑姑,今儿定要细细论一宿,送上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男人总是对某些事情特别有执念。
哪怕是贾蓉这样的爵爷也不例外。
薛宝钗听了他的话,整个人都要化了。满脸充血点了点头,羞得说不出声音来。
蓉大爷热血沸腾,手儿、脚儿并心神都不镇定。
“大爷,丫鬟们来了。”
“……”外面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将蓉大爷浇了个透心凉。正激动的时候,吵什么吵。蓉大爷咬牙切齿,回一句:“在外边等着。”
薛宝钗又是一阵嗤嗤娇笑,轻轻给了他一个安慰。
“我出去安排,大爷在这先等一等。房间里总归要个服侍的,其他的东西也需得准备。还都是秦氏那来的,哪能就这么晾着她们,到时候府里传出不和的流言又该大爷头疼了。”
见着宝钗含笑起身出去,蓉大爷闷闷地低头扫了眼。
无奈叹气。
听着外边指挥吩咐的声音,蓉哥儿倒有闲心挖出心底的芥蒂来,思考着。
也许宝钗也不是不紧张自己吧。
她只是嘴上不说,心底也全都明白。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和王熙凤的表现诧异会这么的巨大。
其实都怪凤姐儿,这妮子好端端的来这么一下。太勾人心了,导致自己期待感无限上升。
其实当初可卿听到自己要去漠北的消息时,也没有过多的表现。
思来想去,没一个来由。只觉得凤姐儿最可爱,宝钗也不差了。至少这妮子竟能开口说出那样的话,还说什么都愿意试。
那可是薛宝钗啊,能让薛宝钗心甘情愿主动开口。又还有什么好失落的,前面宝钗的话里话外也是全占宁国府的角度分析,最多只能说宝钗与凤姐儿关注的点不一样。
凤辣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不像。
蓉大爷真想不明白了,只能等明天再向凤辣子亲自求证。好好的求证,用心用力的求证,一点一滴细致认真的求证。
今晚有今晚的任务。
正想着,薛宝钗已然吩咐好了。不仅这妮子进了内屋来,后面还跟了个莺儿。
“还在恼?”宝钗见了蓉大爷样子,打趣道:“方才这小妮子打断了你的好事,等正式办酒那天,让这蹄子赔给你。”
这是可以说的吗?
哦,她已经说了。
蓉大爷愣了一下,诧异看向宝钗,又看后面的莺儿。莺儿早一脸羞红,显然已猜到宝钗说的是什么,臊得连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蓉大爷将宝钗拉到身边来,道:“这东西如何赔得出来,我今儿只管要你。”
宝钗也不顾虑莺儿在房间,坐蓉哥儿腿上,认真说道:“总该要赔的。莺儿跟了我多年,等那日也一并给她开了脸。大爷收了她的心,名正言顺了,往后这蹄子也是一心向你的。便是等大爷去了漠北,家里的事情也能多一层放心。”
“这话又如何说。”
“你是没心眼的,两府里心眼多的却不少。虽说是亲戚,真要成了亲家,少不得有人拿商家女说事。再者……”说到这里,薛宝钗幽幽白了眼蓉哥儿。“我们早早传出私情,名不正言不顺。一旦公开了,不知多少人心底藏有微词。还不得防着守着,以免我这样的放荡女偷人。”
“哪个龌龊的会这样想我们宝儿。”
“你不这样想,多的是人这么想了。”薛宝钗嗤嗤笑道:“既然当初许给了你,我便早想通透了。什么误解,什么误会,我全都不在意。”
这妮子,怎么说得还有点让人感动了。
看她脸颊晕红,嗤嗤笑着,偷偷握住他手。眉目中地情意。仿佛倾泻的流水般随波流淌。
蓉大爷道:“任何流言蜚语,我都站前面挡着,不会让它们伤了你分毫。”
薛宝钗抬头望着他,本想说一句:我岂是那么懦弱的。
却又将话吞了下去,这样也挺好。
两眼弯弯的笑,愈来愈媚。
“我的好大爷,我要你的生日礼物。”
蓉大爷哈哈大笑一声,“宝姑姑着急了,咱们是该先办一办正事。”
“你才猴急呢!”薛宝钗俏脸如霞,轻呸了声,脉脉眼光温柔的似能捏出水来。肌骨莹润里透红,举止娴雅中带媚。
软软的身子像化作了水。
她终究是女子,不如开口如何说,神情如何媚。总是带一点羞臊,哪怕强装镇定,慢慢低下的手垂下的头都暗暗颤抖。
薛宝钗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得出口。
只从蓉大爷的视线看去,见着一个气度不凡的身着鹅黄衣裳的美艳女子含情脉脉。
不知多久时辰,寒春里的明月冒出云层。
清辉朗月望着大地,倾听天下的一切。似有一人名为舒有羣,将方才一切记下,正提着酒迎风对月,把院里房内的事儿全说给了朗月听。
事无巨细,一一说全,一点不落。
舒有羣此人也极有才,仿佛亲眼瞧见了亲耳听见了般,说得绘声绘色竟把朗月羞红了脸再藏云后。
薛宝钗鬓儿乱了,静躺在那里,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其他的魅力。
“才记起一事,宝琴丫头和梅翰林的婚事还没结,薛蝌怕是走不开。”
“倒把这事忘了,那梅家到底是如何个想法。”
薛宝琴虽然年纪尚幼,也不到成婚年纪。可是薛宝琴与薛蝌的母亲如今重病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真到哪天薛宝琴的母亲离世了,这婚事也差不多黄了。
其实贾蓉已经觉得要黄了。
一个翰林家的公子哥儿,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如今薛蝌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些商铺了。
翰林家会需要商铺吗?何况薛家还有一个薛蝌作继承人。
官员要的是人脉关系,要的是如何更进一步的资源。
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
更别说像薛蝌家那样,父亲已逝,曾经的资源关系也都断了散了。偏偏就能大房的薛蟠家也是一样的,只是薛蟠、宝钗原来还能的投靠王子腾与荣国府。
薛宝琴虽说被王夫人认做了干女儿,荣国府能帮的也有限。荣国府里几个姑娘的婚事都还不知会落在哪了。
“虽和梅家通上了信件,可对婚约一事却没怎么提过,谁也分辨不出他们的态度。”薛宝钗轻轻拭去脸上最后的汗水,紧着厚厚的衾子缩在里面取暖。
“到底是在外地,许多事不方便提罢。”蓉哥儿安慰了一声。心里也不由得琢磨起来,如果薛蝌不好走开,那么远去漠北的商队该由什么人带队。
薛蟠这家伙已经躲去了南方,薛家也没了其他人。
也是麻烦事情。
突然,蓉大爷只觉臂膀被一阵柔软温热裹挟。
宝钗凑脸过来道:“要不,我跟着你去漠北罢。”
“好端端,你跑漠北去作甚。几家的商队又不止到漠北,还要穿过漠北进入厄罗斯。你留在家里等我回来,我还想着回来的那天能见着你已给我生了个姐儿了。”
“才不要姐儿,生也该生哥儿。”宝钗娇羞嗔一声,又哼。
“……”
这妮子还重男轻女。蓉哥儿幻想着,如果有个长得像宝钗的女儿,何尝不是一件美满幸福的事情。“姐儿多可爱,长大了定是像你,既漂亮又聪明。将来咱们教她读书识字,也教她格物,一定大放异彩。”
“偏要我咽,想要什么都没了。”
“……”
换一种说法,其实也是宝钗得了便宜。这妮子还卖乖。蓉大爷偷笑两声,将小妮子揽进怀里。款款道:“日子长着,咱们一起努力。”
薛宝钗幽幽望着,就不说话。
蓉哥儿换了个说法道:“下次你休息,我努力。”
“……”
翌日,清早,天色未亮。
蓉大爷精神抖擞从宝钗院里出来,换了衣裳出府,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
才到朝阳门,便见了城门尉严守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贾蓉掀起车窗上软帘子,吩咐施恩过去问问。
只见一个穿盔披甲的将士跑来。“车上可是蓉哥儿?”
“原来是你,怎么被调朝阳门了?陈世叔也到这来了?”蓉哥儿认得这人,是陈煦园身边的佐城门尉。
“将军正在门外亲督,蓉哥儿是要去水利营田府?”
“怎弄了这么大阵仗?里里外外怕有数十将士,连火枪都出动。是要拿什么人吗?”蓉哥儿从没见过这样阵势,也不解。
“还不是平安州的痘疫闹的,陛下已经下了令,非必要者不得进城。连漠南漠北等地的王爷世子等,没有诏令都不许进城了。”
“竟这么严重了?”贾蓉真是被吓了一跳。现在已经算是封城了吧。
“何止。”副将神秘兮兮招了招手,让蓉哥儿先从车上下来。小声说道:“昨儿夜里有一队京营将士去了通县,那边全乱了。你去水利营田府时需得小心一点,最好调一支家仆护卫同行。”
我的娘,水利营田府就在通县啊。
这算什么事。
水利营田府的农官们还好不好,有没有感染痘疹的。这些人可都是宝贝,关系天下人吃饭的宝贝。
“即便家仆护卫同行,痘疹要感染谁,也是阻挡不住的。”蓉哥儿叹气道。
“如今平安州的人四溢,一部分来了津州,导致津州也痘疹横行。如今津州的人又往通县、京城跑。陛下也只能将流民防在神京城外,同时让京营的人抓捕流窜的的痘疹患者。”
被京营抓走的人,下场可想而知。京营也会因为这事,损失不少。
关于痘疹的事情,蓉哥儿不再多问。毕竟忠顺亲王已经提醒过了,多问下去只会给自己惹麻烦。“既然进城出城都严查,那么我们这些在城外办公的官员该如何?如此以往,神京城内百姓如何生活。”
“查痘章京并知府、知县等地方官员将清查各府情况,同时各大衙门里也要上报是否有疫。即便三品以上官员,非要事启奏也不得进宫。送粮、送水,倒夜来香的,进出城门不仅得凭执引,每次还得检查身上是否有痘。其他城内所需,则由内务府并户部皇商包办。”
那人无奈笑道:“都是没法子的办法,咱们九门的弟兄哪个家里不住神京城内?近段时间,一切从简,拮据使用了。蓉哥儿出城办公自是没问题的,只是进城时也得走走过场。”
“幸好痘疹先长于面部与上身,不然你们一天天的鸟儿都得数花眼。”
蓉哥儿苦笑打趣一声,也万幸不需要脱裤子给人检查,不然……那场面真怕把九门的兄弟都吓坏。
万一他们从此都自卑了,罪过可就大了。
那人听了也笑,招呼着蓉哥儿先上车,他亲自送出城去。
才出城门,贾蓉便被外面的景象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