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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现意外接触以后,江风和国蕊谁都不说话了,始作俑者封冲这个坏种却拿出了一板磁带放上歌了,好不欢快。
没过多久车就开到了马营镇,马营镇非常有特se,全镇并不从事传统的农业生产,而是靠种植蔬菜温室大棚和葡萄采摘园卖水果和吸引游客前来采摘观光来创造收益。
马营镇的蔬菜不仅能供应全区的农贸市场消费,并且在江水城的农贸市场上都占有很大份额,全镇农民的平均收入是全区各乡镇中最高的,也非常富裕,虽然谈不上家家都有小汽车,但是在农村来说还是远超平均收益线的。所以城镇建设也相对不错,虽然赶不上城关镇和开发区,但是也能排的上号的。
国人传统就是这样,有钱了就要盖房子置地,在多养两个孩子多子多福嘛,虽然计划生育政策要求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但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厨中有人好吃饭,人家马营镇上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蔡家出了两个人物,一个是计生委主任蔡河另一个是马营镇镇长蔡江,俩人是族亲的叔伯兄弟。这就好办了嘛,既然有熟人就好,乡里乡亲的,办法都是有的嘛,法律还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钻的嘛。
人要是富裕了,除了买房子置地生孩子以外,最后一项就是修宗谱建祠堂祭祀祖先,要把后人的富裕告诉祖先一声儿。按说修宗谱建祠堂都不是坏事儿,正所谓慎宗追远民德归厚嘛,是道德建设上重要的一环,但是却给江风他们他们的工作带来许多麻烦,江风他们可是要去刨人家祠堂去的。
江风自打蛋蛋被国蕊压了以后,钻心的疼啊,抽了两跟烟以后缓解了一些,看着马营镇也到了,便率先打破尴尬的道:“国书记,咱们是直接去祠堂呢,还是到镇委镇zheng fu打个招呼呢?”。
国蕊一听江风谈的是公事便淡淡的道:“依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江风打个哈哈笑道:“你是领导,我就是给你打下手的,你指东我绝不打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国蕊挺翘的小瑶鼻子一皱,心说你还知道我是领导啊?,敢明目张胆的吃我的豆腐,你还把我放在眼里了吗?简直是活土匪。虽然对江风心生不满,但是还是低声道:“去镇zheng fu,让蔡江表态,帮忙做一做老百姓的工作”。
封冲马上按照国蕊的指示,把车拐进镇zheng fu,到了地方国蕊和江风下车,江风对着后车下来的大队长洪亮道:“去吧今天当班的派-出所领导叫来”。
洪亮马上答应着,转头去联系了。
整个镇zheng fu大院非常空旷,没有一个身影。国蕊和江风一前一后的走进镇zheng fu小楼,江风在后边慢腾腾的走着,一来怕走快了扯着蛋,二来可以顺便的欣赏一下国蕊苗条的身子,手绢扎成的马尾辫随风飘扬,柔嫩纤细的小蛮腰,丰盈挺巧的屁股,裹着肉-se丝袜的修长丰腴的大长腿,一步一步的左右摇动,煞是好看。
国蕊很敏感的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灼热的目光,心说这个臭流氓,简直是无耻。之前她央求江风救孩子的时候,江风给她留下的好印象算是挥霍一空了。
两人上楼,虽然主要是来找蔡江的,但是按照规矩也先要找一把手镇委书记,马营镇的镇委书记叫荣军,不是马营镇本地人,调来刚刚半年左右,据说是个名校的硕士,当初是以特殊人才引进来的,直接定的正科级,后来到了马营镇当书记。
江风上前敲门,门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道:“进来”。
江风推开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国蕊先进去,国蕊点点头,推门而入。
荣军是个二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个子挺高身材消瘦,刀条脸胡子邋遢的头发乱蓬蓬的,一身半旧的黑se西装穿在身上显得非常肥,正在埋头奋笔疾书,听见有人进来了也没抬头,低声道“老乡,有啥事儿?”。
这个称呼把俩人弄得一愣,国蕊并没有因为荣军的失礼而愠怒,反而非常欣赏荣军的工作热情,来到沙发前双手从臀根儿出扫过,把裙子贴在腿上,优雅的坐下了。
江风这回吸取教训了,没有坐在国蕊身边,而是坐在沙发边上了。荣军听着俩人没有回话,他也没抬头,语速非常快的道:“两位老乡,你们先喝点水,墙角有现成的热水,我马上就忙完,你们放心这个钱和东西迟早有个说法,我肯定会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钱?谁来找你要钱啊?。随即俩人就明白了,听他的话说肯定是最近总有农民来镇zheng fu要钱,他是把国蕊和江风当做要账的老百姓了。这就引起了国蕊的jing觉,莫非镇zheng fu有拖欠或者挪用了农民的什么钱?,莫非又碰上案子了?,这可是个问题,一会儿要问问清楚。
江风那边发现国蕊一皱眉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职业病犯了,怀疑一切嘛。江风一看人家荣军书记也没有理会咱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便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两杯水,端过来放在国蕊身前一杯,自己一杯,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了一颗。
荣军闻到烟味儿皱了皱鼻子还是没有抬头,随手往旁边一身,摸了两下摸到一个两块钱一盒的新城牌香烟,手指头熟练的想要夹出一颗,但是很不凑巧,烟盒里根本没了。荣军便道:“你一抽烟我的嗓子也紧了,老乡,把你的烟我给一颗”。
嘴上说着话,但是眼睛还是盯在纸上,有些苍白消瘦的大手握着一支钢笔龙凤凤舞的写着,时不时的还从旁边拽过一张草纸计算着,谁也不知道他弄得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可把国蕊和江风弄的哭笑不得,国蕊小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儿,但是弯成月牙儿的美眸暴露了她的想法。
江风也无奈了,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极品,江风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笑道:“我抽的是满山跑,烟不好,怕您瞧不上”。
“没事儿,唾沫粘我都长抽”荣军大大咧咧的低头回应。
江风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xing格,无奈认输了,败给他了,马上站起来从烟盒里掏出一颗芙蓉王,屁颠屁颠的来到办公桌前给忙碌中的荣书记塞到嘴里一颗烟,又老老实实的给他点上火儿,话说就是区委书记肖琛一般的时候也享受不到江局长这么周到的服务啊。这个荣军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谢了老乡,我马上就算完,你们稍等一会儿”荣军丝毫不以为意,还在自顾自的忙着。
江风老老实实的走回沙发上坐着。国蕊被江风和荣军极具专业型的对话弄的有点蒙,她也对荣军这个干部很好奇,大伙儿都叫荣军学生书记,现在看来这家伙果然还挺有特点的,虽然他把自己两人当做反映问题的老百姓了,没有直接接待来客,但是看说话的态度还不错,没有官架子,还很有点跟老百姓打成一片的架势,仅凭这一点来说还是个合格的基层干部,至于说到底和不合格还有点观察。
国蕊侧着身子看着江风,喷出一口香气低声柔柔的道:“满山跑是什么烟,唾沫粘又是什么烟?”。
江风马上就感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由于国蕊是侧身身子并微微有些前倾,就透过领口看见国蕊细嫩的肌肤和胸前的两个峰峦,好白好大,还是白se的罩罩。太诱惑了。
江风知道现在自己在国蕊心中的印象已经不太好了,便只看了两眼就快速的把眼神儿缩回来了,笑道:“满山跑说的就是羚羊牌香烟,羚羊不是满山乱跑的嘛,这种烟比较便宜,黑杆的八毛钱一包,白杆的一块儿一包,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烟,至于说唾沫粘就是那种用软一点的学生作业本子那种纸卷的旱烟,在封口的时候必须要用唾液粘上才能抽,要不然就露风,所以通俗着叫唾沫粘”。
国蕊点点头,却又看看江风手上的烟头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看包装就知道不是八毛钱一包的烟,很明显江风在忽悠荣军,不过他也没戳破,只是俏皮的撇撇嘴。
这个时候一颗烟也抽的差不多了,荣军也感到有些烫嘴了,便嘴一张把烟头子扔在地上了,地上满是烟头和烟灰,看那意思至少有两三包的架势。
这个时候荣军终于停笔了,一边整理纸张一边低声的嘟囔着道:“老乡,你这满山跑是假的,抽着没劲儿”。
这话可是把江风和国蕊逗笑了,国蕊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可算是把荣军惊醒了,荣军抬起头一看两人,这哪是农民啊,这不是国蕊书记吗?。不会看错了吧?。荣军推了推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没错儿,就是国书记,连忙站起来道:“国书记,不知道您来了,我这手头有点急事儿,怠慢了失礼之处勿怪勿怪”。
国蕊看着荣军那落拓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红红的眼球,一脸的倦容一看就是休息不好造成的,一点也不像堂堂的镇委书记。便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们突然造访打扰你了,不过也让我看到了我们基层干部的最真实的一面,你之前说什么钱和东西,是咱们镇zheng fu挪用农民的什么款项了吗?如果有这种情况,必须纠正,要不然我可是会查一查的”。
荣军脸se一白着急的道:“我们绝对没有挪用农民的款项,是招商引资中我们镇zheng fu在和一家果脯公司在联合推广的一种新品种的葡萄,就是我们牵线搭桥,让老百姓和公司合作,公司和镇zheng fu共同出资成立一家果脯加工公司包收购。但是这种葡萄的前期投入比较高,我们承诺给老百姓补贴,这个钱主要从我我们和果脯公司的合作成立的公司里我们镇zheng fu所占股份产生的红利里边出,但是不幸的是这家果脯公司换了老板了,现在新老板不承认咱们的合同了,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事儿呢”。
现在这个年代,市场经济大chao催生出的zheng fu大规模的招商引资热正在兴头上,招商引资额度成为衡量领导政绩的重要标准,所以所有党委和zheng fu的各单位都有招商引资额度,各地纷纷都把投资商当做祖宗一样的供着,一点不敢得罪,还一路绿灯甚至可以违规违法的上马项目,同时一样黑心的商人抓住zheng fu急于招商的心里,大肆行骗,最后坑的都是老百姓。
国蕊是区委常委纪委书记,还是有权过问的,便冷冷的道:“你们镇zheng fu被骗了多少?你们打算怎么办?是诉诸于法律还是怎样?”。
荣军摇摇头苦笑道:“我们也怕出现意外,并没有投入多大的资金组建这个公司,直接经济损失很小,只是先组织了一个村的农户推广栽种。现在我们镇委正zheng fu一致认为,诉诸法律解决那是肯定的了,但是眼下农民的新品种葡萄都熟了,把这些葡萄卖出去保证农民收入才是最关键的,但这种葡萄成本投入大,零售的话价格自然会贵一些,销路很不好,我们在和另外一家江水的果脯公司洽谈呢,人家要一个全面的种植情况和产量情况介绍,我刚才搞的就是这个”。
“虽然直接经济损失很小,但是老百姓相信了zheng fu,配合zheng fu的政策栽了这个新品种葡萄,东西卖不出去,你们就是坑农害农,这是要承担责任的”其实国蕊猜测马营镇肯定没有被骗多少钱,很明显嘛,骗得多了的话荣军不会说的这么坦然,早就捂着盖着的了。眼下的问题就是要给葡萄找个销路,别让老百姓的东西烂在葡萄藤上这才是主要的。不给点压力肯定不行。
荣军叹了口气道:“国书记批评的对,我们的确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主要责任在我,是我这个班长考虑问题不周全,只要能把老百姓的损失降低,我甘愿受罚”。
荣军这种不推脱责任的态度,让国蕊和江风刮目相看,这小子还是个有担当的家伙,有鉴于此江风决定帮他一把,帮他出一个损招,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
江风在边上搭话道:“荣书记,你们和这个新合作方谈到哪一步了?时间上能及时吗?”。
荣军苦笑着摇摇头道:“估计够呛,我们也在千方百计的找出路呢”。看荣军的之前的工作态度和说话的语气不似那种只知道政绩的干部,所以国蕊也没有过分的指责他。但是国蕊不知道江风问突然发问是啥意思,便静观下文。
江风笑道:“你估计一下你们全镇的这种新品种葡萄的产量一共能有多少?”。
荣军没有丝毫迟疑,这么多天这下数据都在他心里呢,马上张口就道:“我估计一万斤”。
当然了荣军还有一个隐含的东西没有说,葡萄藤这东西只要冬天保存得当,它每年都能长出葡萄啊,那不是一万斤啊,是每年一万斤啊,这个数字可不小。
江风心说这个数字虽然不少,可也不是很过份,便老神在在的道:“我给你出一个损招吧,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去,首先要保证老百姓的不骂娘”。
荣军大喜,马上抓住江风的手激动万分的道:“兄弟,你快说,怎么个办法?管用的话老哥感谢你,怎么感谢都行”。
江风心说这小子是真的急了,手上的劲儿可是不小啊,便笑道:“你别激动,咱们慢慢说,你看哈,这个葡萄吧,长在藤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烂了,还是能挺一段时间的,现在是六月份,往后端午节,党的生ri,建军节都是节ri,咱们党政口和企事业单位都会发点礼品,你把这个葡萄定秤装箱,当做礼品发下去,不就完了吗?。反正发什么东西不是发呢?咱们全区吃财政饭的这么多人吃下你这点葡萄应该还成吧,就算咱们区吃不下去,还有市里呢嘛!一万斤葡萄应该不是问题,你说呢?”。
荣军马上眼前一亮,高兴的转圈,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方法是个好方法,可是咱打不进去各个部门,这个办法cao作起来太困难”。
江风摇摇头吗,看了国蕊一眼,笑道:“你这脑袋怎么不转呢?国书记这不是在呢吗?,求求国书记啊”。
荣军一听是个办法啊,马上双手抱拳给国蕊作揖,苦着脸道:“国书记,求求您了,求求您帮帮忙吧,我替乡亲们谢谢您了”。
国蕊瞪了江风一眼,心说小王八蛋你是真不客气啊,你装好人把麻烦留给我,真是小狐狸变的,不过这事儿国蕊不会草率的答应,量力而行嘛。便苦笑道:“别的我答应不了你,纪委监察这一块儿我同意发了,别的部门我不好贸然答应你”。
荣军点点头,他是知足常乐,能卖出去一点是一点啊,便高兴的道:“谢谢国书记,谢谢郭书记”。
国蕊摇摇头,指了指江风对着荣军古怪的道:“谢我有什么用?你想把葡萄全卖出去我给你支一个招吧,你知道这个给你想办法的人是谁吗?”。
荣军看着江风的样子摇摇头,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啊,同志,还没请教贵姓”。
江风一看国蕊的架势就知道了,估计是要yin他,还没等江风说话呢,国蕊就抢先道:“这是咱们全区人脉最广的大流氓,江风江大局长,你想卖葡萄,不找他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