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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城去归梧的省道方向,七八辆喷着硕大天蓝jing徽的白se越野jing车停靠在路边,两个全副武装带着钢盔穿着防弹衣的干jing端着黑洞洞的微冲岔腿而立,身前枪口斜指苍穹。
在他们身前是几名负责登车检查的干jing,负责检查过往车辆。一辆敞着车门的jing车里,把座椅往后放了放,仰面躺着,把车玻璃摇下来,腿非常流氓化的搭在车门框上,优哉游哉的腿抽烟,表情轻松,看得出来很有些志得意满。
话说幸好这年月网络不发达,要不然江风的这张照片一上网,那就废了,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啊。
旁边副驾驶位置上同样抽吞云吐雾的赵老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着,他知道这个小倔驴是啥意思,你看,你只给我的队伍打了五十分,结果呢,咱的队伍开出来没到一小时便有一只分队首建功勋抓住了一个,如此速度如此实力是只有五十分的队伍能办到的吗?。
赵老三心中大笑,这小子还真有点倔劲儿,是我们老赵家的种。
“局长,郝所长有消息了,请求和您通话”赵胜俊捧着手机站在车外。小心翼翼的候着,话说赵胜俊可是堂堂的二世祖,放到省厅也是一线公子哥,但是他就愿意老老实实的蹲在青蓝区的小庙端茶倒水。虽然有不少朋友发小和一帮公子哥笑话他没出息总干伺候人的活儿不如自己闯天下,但是按照赵胜俊的话说,伺候人也得分伺候谁,宁可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跟着凤凰走那是俊鸟,给屎壳郎当祖宗那顶多是个粪球子!。
现在赵胜俊更有话说了,看见林大小姐没?那是何等人物?论地位,论出身,论本事,哪一点不比我赵胜俊强啊?结果呢,照样选择了给好汉牵马坠蹬,这就说明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误。
其实这玩意儿不是他选的,是他他爹帮他选的,他爹赵秉海怎么说也是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油子,已经冒头的绩优股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江风接过对讲机,沉声道:“郝天龙吗?我是江风”。
“报告局座,可疑车辆松b45***强行撞毁隔离栏掉头了,我们正在追击,但是马上要进入农山区地界,请示局长是进一步追击还是就地停下堵截?”。
“真他妈对得起这个牌照,真是个怂b”江风嘟囔着骂了一句之后问道:“嗯,可疑车辆掉头的情况记录下来了吗?”。
在手机中夹在着呼呼的风声中,郝天龙那粗豪的声音传来:“车上随机采访的记者已经记录下来了”。
“那就好,不要在追了,就地准备堵截,同时通知农山区方面,让他们有针对xing和方向xing的抓捕”。江风虽然很想让郝天龙追下去,但是吃独食是犯忌讳的,尤其是案子发生在农山区,农山区的jing方本来就灰头土脸的了,如果青蓝区表现的越出se,他们脸上就越无光,甚至会认为不是自己工作没做到位,而是青蓝区jing方有意看他们笑话落了他们面子,这样一来就会嫉妒青蓝区jing方,在这种情况下青蓝区jing方要是越界追捕的话,那无疑会把两方的关系搞得更加紧张,他们会认为青蓝区jing方看见功劳会像蚊子见血一样捞过界了。
当然了,除了两家单位之间的关系之外,两方领导者的关系也很紧张的,农山区政-法委书记兼ga分局局长陈海生虽然和江风都是一个系统的,在政法ga系统会议上经常能看见,但是俩人很不对头,从来都是和互相不搭理的,原因就是江风在市局的时候,办了一件案子,到农山区抓了人,陈海生恼火江风到他地头上办案子没跟他打招呼,当然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江风把他弟弟抓了,并且没有理会他的求情,也就是没给陈书记面子,所以陈书记很恼火。
有了这个恩怨垫底儿,再越界拿人就更显得江风是故意的了,虽然江风也很想让郝天龙继续追击,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但是情况是不允许的。原来在市局办案子的时候不通知农山区也算是有点说辞,毕竟农山区也是新城市的一部分,归市局统御,市局去他那里拿人由于去情况紧急不通知当地jing方也算是名正言顺。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青蓝区和农山区乃是并行的县区,条文明确规定越界拿人要通知当地jing方的,江风也不想让人家拿住小辫子,把他们的短处变成了他们责难青蓝区的理由。
“怎么不追了?”赵老三听见江风说不追了,便微笑着问道。
江风非常臭屁的抽了口烟,嘶嘶哑哑的摇头,感叹道:“咋说呢,表现太抢眼,让兄弟单位很难做啊,到了他们的地界上,也让人家喝口汤吧”。
“万一他们抓不住怎么办?”。赵老三眉头一皱,虽然对这种事儿他十分有感触,但还是觉得因为内部关系没有协调到位就把犯罪嫌疑人放跑了,对于两方来说都是失职,岂能因小失大?。
“哈哈哈”江风放肆的笑着得意的道:“张文远徐公明战颜良不下,自会搬取关云长嘛,关帝爷视其如土鸡瓦狗之辈,插标卖首之徒,诚不足虑也!”。
“有信心是好的,但务必稳中求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要对死难者有个交代,职责在此,不可懈怠”赵老三嘴上嘱咐江风,但却在心里摇头,这孩子好像有点太过自大了,这好像不是好事情啊。
不过赵老三发现这孩子越来越像老赵家的人了,自家那个侄子小伏魈也非常爱掉书袋,最爱说的话就是观吾人马雄壮否?记得妙舞还说小伏魈还问过她呢,这哥俩还是像,都爱掉书袋子。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我赌不出半小时,我另一队部下必有捷报传来”。江风把烟头扔到脚下捻灭,拿起风挡玻璃下面那ri松的jing官证和市局传来的抓捕反比对照片,神情十分放松。
“好啊,你说赌什么吧?”赵老三对于儿子能和他正常交流就很满意了,更甭说这种朋友之间的相处了,他正求之不得呢。
“还是你说吧,我是地主,不能欺负你”江风侧过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渐渐升到ri中的太阳,表情有些复杂。
“什么都可以赌吗?”赵老三眉头一挑,带着点渴望的问道。
“可以”江风没有回头,直接就答应了。
“那你要是输了就跟爸、、跟我回家,成吗?”赵老三身为统御万军的将军从来没有如此的忐忑和焦虑,一双偶尔泛出jing光的虎目死死盯住江风。
他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如果江风不同意,那他就果断转向,摒弃快刀斩乱麻的方案,改成齐妙舞慢慢渗透的方案,但是他实在是没时间来办这个事儿啊,这次的几天假期都是挤了又挤才安排出来的,军人当以国家为重,儿女私情只能暂时放一边了。
“如果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别再说这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儿法,管好自己别干涉他人,如果有水到渠成就安静等待好了,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啥,会有的吧”江风趴在方向盘上,抬头看着前边等候检查的车队,其实江风也不确定,而且从心里还有点抵触那样的场面,但是有些东西是血缘的,割舍不掉的。
赵老三怔怔的看着江风,当年的那个摔倒了都起不来的小娃娃现在已经能自己做主了,高兴的是有子如此,老父足慰,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孩子很不听话。
“下车,快点”江风突然面se一整,眉头一皱,一咬牙甩手就把自己这一侧的侧门关上了,扭动钥匙,轰然汽车挂档,就等着赵老三下车呢。
“嗯?”赵老三有点疑惑。怎么就翻脸了呢?这也太他么快了吧?这一点上太像他姥姥家那帮人了,老徐家活土匪这一点都是出了名的,他们家哥几个吵架还动枪呢,牛逼拉轰的可以,典型的六亲不认。
“快点下车,前边的那个车好像要抢道强行通过,肯定有问题”。江风语气愈加急促,汽车的油门也越轰越大。
“注意安全,不要蛮干”赵老三不再迟疑,连忙下车,幸好之前两人嫌车里太热,车门都没管,所以下车还是比较方便的。
赵老三知道江风要干什么,无非是别车,自己坐在车上只能给他添乱,同时赵老三也没有全力阻止江风。这是职责所在,责无旁贷。
就好比当初北边战火起来的时候,有多少元老都把自己的子弟撤回后方了,讲点脸面的把子弟撤到部队院校里,但是老赵家从军的哥俩都在北边前线,直接面对老毛子兵锋,等到南边起烽烟的时候,赵老三有率部开拔,连病重的老婆都理会不得了,这就是传承,魂归来兮,以安家邦。
排队等候检查的第二辆桑塔纳车,慢慢的开始往左边转向,紧接着就轰鸣加速,把旁边的车都挤开了,突然就窜了出来,直奔路中间正在指挥交通同时检查的一名干jing。
这名年轻的干jing并没有十分慌张,这么多年上路执勤啥样的司机没见过啊,他还以为又是一个耍混的家伙呢,就连忙吹哨,挥舞手里的jing棍,示意车里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停车接受检查。
却没想到那辆桑塔纳越开越快,直奔他过来了,看着意思下一刻他要是不躲开就要葬身车下了,等他要闪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车身在年轻干jing的瞳孔里无限放大,年轻干jing几乎可以感觉到一股奔袭而来的热气吹疼了脸颊,双腿灌铅一样难以挪动,只能单纯的凭着感觉往左边一扑,但愿能躲开。
就在这时候身后一道劲风袭来,砰的一声巨响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原来一辆jing车从右侧方冲过来,副驾驶的位置轰的一下就撞在了桑塔纳的引擎位置。
等候排队接受检查的司机全都目瞪口呆,甚至临近的几位司机都闭上了眼睛趴在了车内,生怕前边车爆炸崩着自己。
桑塔纳车上带着大金链子的司机直满头淌血的把脸从方向盘上抬起来,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噗的一口吐出一口血水,他没想到jing方竟有如此不守规矩的家伙,直接二话不说就撞过来了,大金链子骤然遭袭都已经磕的七荤八素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一次闯不过去,那老板那边就全完了。
他再一次把撞的熄火的车启动了,幸好桑塔纳的xing能还不错,再一次勉强的轰鸣起来了,但是随即就灭火儿了,因为对面撞过来的那辆车里坐着一个青头茬的家伙,一只乌黑的手枪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里伸了出来,我枪的手一点也不抖,沉稳有力。大金链子坚信,只要自己敢有异动,这支枪会毫不犹豫的喷出火舌把自己给结果了。
旁边那个已经扑到绿化带里逃过一劫的年轻干jing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沫,伸手还犹自抖动的双手把已经甩的挺远的帽子摸过来戴上,抬了抬腿才发现双腿已经像面条子一样软的不像话了,匍匐着身子,双臂撑着草坪抬起头,看着两辆车头深深镶嵌在一起的两辆车,还有那一支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里伸出的手枪还和手枪背后那一张已经被破碎的玻璃碴子划伤着血丝的大黑脸。
年轻的干jing第一次觉得这张黑脸是那么的亲切,没有了以往的那么严厉和让人惧怕。那张黑脸上眼神坚定而执着,年轻干jing好像从这种眼神中找到了力量,扶着腿站起身来,抓过身边的jing棍,一瘸一拐的再一次走上道路中间。
来到桑塔纳身边,年轻的干jing没有再犹豫,没有在装文明,反而是猛的抡起jing棍啪的一下就把侧面的玻璃打的稀里哗啦的,一只手伸进去,直接扯着那个大金链子就从车窗往外拽,但是大金链子将近二百斤的身体想要从小窗口拽出来实在是很难啊。
这时候立刻就有两个干jing过来帮忙,那个大金链子吃不住劲儿,想要从里边打开车门,但是刚刚推开,就被外面年轻干jing一脚踹锁上了,年轻干jing眼神通红,嘶吼着道:“乃码了隔壁的,就给我从这儿出来”。
最后,在三个干jing合力之下,到底从破碎的窗口中把他拽出来了,夏天的衣服当然比较单薄,在从窗口拽出来的时候被玻璃碴子划得都是血印子。
大金链子刚一落地,迎接他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jing棍猛抽,话说一线执法的jc就是穿制服的土匪,每天和犯罪分子做最危险的搏斗,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亡命之徒大有人在,你不下狠手,他就敢要你命,更会要更多的老百姓的命。所以这帮jc都养成了火爆的脾气,一个个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一顿jing棍抽下去,大金链子顿时就头破血流,又被电棍狠狠的捅了一顿,大金链子像是一条旱地上的鱼,活蹦乱跳的直到人事不省。
“我呸!”年轻干jing一咬牙一发狠,拎着jing棍有要冲上去,骂骂咧咧的道::“码了隔壁的,揍不死你,你倒是跑啊”。
“行了,行了,别打死了”两个干jing连忙拉住同事,防止出事故。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江风下车走到桑塔纳身边,拽开车门看了看,里边根本没人,江风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按照照片搜索来说,应该过来了啊,也是这辆车啊,怎么可能没有呢?。
突然一声更大的轰鸣声音传来,江风连忙跑到高速护栏旁边往下看,下边六七米的地方,一条破土路上一辆越野车在飞奔,江风又连忙跑回车里掏出自己的照片和那张市局发过来的传单在脑海里一对比,两个小黑点正好重合了,并且很快又有分开的趋势,很明显两个小黑点一个动一个不动,所以慢慢的要分开。
瞬间江风就想明白了,自己中了金蝉脱壳调虎离山之计了,人家上边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偷偷从下边走,再一次比对,发现两个点已经彻底分开了,而由于路上刚刚发生了如此暴-力的事件,高速路上去向归梧市的一侧都已经完全截断了,哪里还有车辆通过呢?唯一通过的车辆就是下边的那辆车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那辆车上。
江风回头大吼道:“封冲,封冲,把那辆车给我拿下,快、、、”。
封冲之前寻思江风在和赵老三说话呢,自己应该回避点,就跑到后边一辆车上去了,但是没想到转眼之间江风就和人家撞车了,差点又让封冲失职了,气的封少侠捶胸顿足,现在有了命令了,封冲飞快的拎着兜子钻进一辆等着最追击的车辆里面,轰鸣上路。
紧接着,赵老三身后跟着那辆军牌越野也紧随其后冲出去。
江风跳上一辆车顶上手搭凉棚眺望,心里十分焦急,都怨自己太过拿稳当了,估计会放掉一条大鱼啊。高速路上可不是随便下去的,就算下去也要绕好几个圈,等到那时候人家都跑没影了,也不知道封冲要追到什么地方才能追上人家,或者根本就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