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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雅不仅帮他除掉乾渊这个眼中钉,顺便帮他夺得帝位。
而他,则帮林清雅登基,成为新帝,和皇权共享。
所以,她才会帮他们,和南疆的巫蛊师合作。这1次巫蛊之祸,林清远的罪,肯定跑不掉,他1定会被凌迟处死。
但是,如果林家能够保住清誉,林家也就不用死了。
她不希望林家被抄家灭族,她不想失去唯1的娘家。
她只要求,不株连她娘家。
她娘家,不会受牵连。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陛下圣明!”
黎苑叩首。
张大人立即说道。
“那下官立即拟旨。
林清远通敌叛国,罪大恶极,按照律令,株连9族!”
“不!我不服!我不是通敌!”
林清远怒吼,双目赤红。
“陛下明察秋毫,微臣绝不是通敌之人。”
黎苑看了张大人1眼,淡淡说道。
“张大人写吧。
陛下圣裁,不容置喙。”
“遵命。
微臣遵旨。”
张大人拿起笔,沾墨。
正在此时,1袭黑衣的影卫,走到黎苑耳畔低语了几句。
乾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启奏陛下!微臣有紧急军务,需要回京1趟,不能亲自督办林清远谋反案。
还请陛下,派遣1个信得过的官吏,彻查此案。”
乾渊拱手说道。
黎苑心底1颤。
他要离开。
那她要做的事,岂不是要功亏1篑。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黎苑勉强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慌乱,点头说道。
“微臣愿意代替陛下,前往北疆。”
“好,黎大人,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乾渊说完,看向张大人。
“张爱卿,你留下来负责审问林清远。
若是他有丝毫隐瞒,决不轻饶。”
张大人连忙跪倒在地。
“微臣遵命!”
乾渊随即骑马离开。
“陛下,您真是太英明了!”
张大人激动说道。
“有黎大人出马,林清远肯定招供。”
黎苑摇摇头。
“未必。
他这种奸诈狡猾之徒,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吐露半个字。”
张大人点头称是。
“黎大人说的对。
微臣会尽快把消息递上去!”
……
乾渊骑在骏马之上,心底浮起1阵阵凉意。
父皇要他回去。
他的父皇,1直不许他插手朝堂政务。
他不是不孝,也不是不尊敬长辈。
是因为他的父皇忌惮他。
他的天赋太妖孽。
乾渊的父亲是1代名将,他也曾经是名震天下的战神王爷。
他的父皇,是1个雄韬伟略,杀伐果断的帝王,但却偏偏不擅长治国,没有治理天下的本领。
因为他没有像老皇叔1样的贤王。
乾渊的父皇,只能培养1个能力卓越的皇子,成为摄政太子,统管天下。
老皇叔早逝,老皇叔留下的势力,被皇兄吞噬。
他不善治国,只懂征伐。
所以乾渊的父皇,只有他1个儿子。
如今天下大乱,他无法放任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于是,他要培植1个忠君爱国,又能镇压群贼的傀儡储君。
这个傀儡,必须是自己儿子。
他选择了乾渊。
他是天下人皆知的暴虐昏庸,他的性格,根本适合坐这个位置。
只要自己驾崩,乾渊就有足够的理由,废黜太子,改立嫡子为储君。
乾渊的父皇,不止是要让乾渊继位,还想让乾渊,永远效忠自己的子嗣。
只要他再活5十年,江山易主,必定是他的。
但现在,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乾渊也是个聪明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拖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最后1口气,将他们1网打尽。
免得日后再生祸端。
这样1来,不至于让他的江山,落入别人之手。
“黎苑!”
乾渊冷厉盯着黎苑。
“朕封你为钦差大臣,监察刑部,彻查林家1案。
朕要听见确凿证据,否则……朕便砍了你的脑袋!”
黎苑心尖1颤,脸色煞白。
乾渊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他不顾念旧情了吗?
“微臣遵旨!”
黎苑咬牙,恭声应答。
乾渊看向站在黎苑身边的林宛瑜,眸光冰冷。
“林家小姐涉嫌勾结南蛮。
1并抓进大牢,等林清远1案尘埃落定,朕再处罚。”
林宛瑜的心跌落谷底。
他要杀了林清远1家满门。
她还想着,只要林清远不招认,自己能脱身,林家其余人都会安然无恙……
毕竟,她是林清远的妹妹,总比他招了,要好吧。
林清远1旦招了,自己肯定会被他拖累,也要遭殃。
但是现在……
乾渊不会留情,他要斩草除根。
她也逃不掉。
林清雅也完蛋了。
她是皇长孙,但是现在林清海死了。
剩下林清雅1个人,她的价值已经不大了。
而且,她已经毁了。
黎苑不能留着她了。
“是。”
林宛瑜垂首。
乾渊转身就准备离开,但是黎苑忍不住喊道。
“皇上!”
乾渊停下脚步。
“臣妾想回娘家1趟,不知皇上允不允?”
黎苑咬唇。
乾渊皱眉。
“你想回娘家探视,自行禀报朕便是。
何须问朕?”
“因为这件事,臣妾觉得和娘家,或许有关系。”
黎苑说道。
乾渊1愣。
“怎么可能?”
黎苑叹了1口气说道。
“这次南蛮来犯,臣妾怀疑,娘家是知情者。”
乾渊的脸色,渐渐凝固。
“你说什么?”
乾渊的脸色,变得铁青。
“朕不允许你胡闹!此事朕自会调查,不用你插手。
退下!”
“皇上……”
乾渊挥挥手,不耐烦道:“滚回府!”
黎苑的心情顿时跌入低谷,眼眶里蒙上1层雾水。
……
“皇上,微臣斗胆谏言。
皇后娘娘和林家,有勾结之嫌。
还请皇上严查!”
林清远抱拳,朗声说道。
黎苑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虽然不喜欢乾渊,但从未和他有过矛盾冲突,甚至1直帮助他稳定皇权。
他怎么能污蔑她呢?
“混账东西!朕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来人啊!给朕掌嘴3十。”
乾渊怒喝。
黎苑急急阻拦。
“皇上!您误会了,清远哥绝对没有诋毁臣妾之意,请皇上明鉴。”
乾渊怒极反笑。
“好你个林清远,平日里对你千般维护,你竟然敢诬陷皇后,该当何罪!”
“微臣冤枉!微臣从未诽谤皇后,请皇上明察!”
林清远1脸正气凛然。
“皇上要惩罚微臣,微臣甘愿领受。
但皇后娘娘是清白的,请皇上不要污蔑她!”
“啪啪啪!”
侍卫们抬着板子走到了林清远面前,1顿狂扇。
“清远哥……”
黎苑痛哭。
乾渊冷哼1声。
“来人,传朕的旨意,让刑部彻查。
谁包庇林氏,1律按谋逆论处。”
“是!”
黎苑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
那些朝臣1个个吓的屁股尿流,赶紧溜之大吉。
乾渊这才收敛脸色,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你放心,朕不会伤害你。
朕对你,1片深情。”
黎苑含泪点头。
……
黎苑的马车,缓缓驶向林府。
黎家是京城望族,占据1条街。
整座宅邸,金碧辉煌。
1群奴婢簇拥着黎苑走进院内,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
“姨娘,老爷今日休沐,并不在家。”
丫鬟福兰禀报。
黎苑微怔。
“爹不在家?那我找4婶问问吧。”
福兰连忙道。
“姨娘,夫人已经出嫁。
现在咱们林府的当家主母,乃是2房3奶奶。”
黎苑1愣。
她嫁给乾渊,就没有回娘家拜访过。
她不在乎娘家的任何人,包括林清远1家。
她嫁给乾渊,就没指望娘家帮衬1把。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4婶说几句话。”
黎苑摆摆手,遣散众人。
林府的人都知道她脾气不好,哪敢忤逆她的意思。
福兰福身退了下去。
黎苑独坐在花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仕女图。
这幅画,是林清海的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