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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一扭头，何田田一脸羞涩地站在身后。
“我给你按按，”何田田的小手从后背移到了肩脖交接处：“刚才，累了吧？”
“是的，第一次上直播，那么多人看着。既要看患者，又要看大家留言。”
何田田加重了手劲：“你不用管留言。有重要留言，我提醒你。今天我真是服了，隔着屏幕你就能看出患者是哪里病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江寒说道：“慢慢来吧，你既然是我的队员，我肯定会对你负责。”
这话说出口，江寒感到味不对：“当然，对你负责，就是对省医的参赛队负责。”
何田田轻轻一笑，心中顿时甜甜。
何田田的手法果然如尤小荣所说，一流！
该轻的轻，该重的重，该慢的慢，该快的快。
恰到好处！
舒服至极！
“江医生，你看，我的手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
何田田已经出汗了。
江寒马上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是舒服了，这女孩却累得不轻。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何田田为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找到了一个好平台。
并且全程在服务保障，先行和患者沟通，确定是真的患者才连上视频。
下播之后，又给自己推拿按摩。
搞得自己就像个地主老财，何田田就是个使唤丫头似的。
“你的手法，真的已经很好了。如果说有缺点，那就是力道上有所不足。慢慢来。”
江寒肯定了一句，何田田的脸又是一红。
……
又到了郭新方到门诊楼出诊的日子。
江寒在查完房之后，带着郭新方和三个助手来到了“江寒诊室（中医科）”。
这次，新加入了一名成员：药剂科实习生查得明。
作为江寒的学生，查得明现在得到了较大的自由和空间。
医剂科主任陈可实亲自在科里开会，说查得明可以在药剂科，也可以到中医科。
连其他的药师也都羡慕了，这是多好的溜号机会！
可以到外面的药店兼职！
而后是两头蒙、两边骗，其实是人在外面赚外快。
陈可实说：“查得明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参加全国中医药院校技能大赛，我们要为他创造学习备战的条件。”
药师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查得明参加全国比赛？
他行吗？
就凭他这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脑袋，在省里的选拔赛就通不过。
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垫底的。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去参赛！
明知道垫底还要去参赛，这简直是在给他的母校和省医抹黑。
毕竟是在省医实习过，省医接收的实习生，居然是全省倒数第一！
如果不是知道查得明的性格，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恶搞，是不是和母校与省医有仇。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查得明拜了江寒为师。
但这又如何呢？
江寒是江寒，查得明是查得明。
江寒是天才，查得明是废柴！
掰开查得明的脑袋，把知识硬往里面塞？
就算有江寒的教导，查得明能取得好的名次？
本来查得明是在背《本草纲目》的，但江寒要求他一起到“江寒诊室”。
有时候，一味地背书，效果不一定好。
结合实际，特别是结合具体的病例，更能加深对所背内容的理解。
“江寒诊室”又增添了新设备：摄像装置。
诊室的一切都可以录下来，也可以实时传输出去。
这是中医科主任马昆安排的，用于整个中医科的学习观摩。
在诊治开始的时候，马昆就组织没有什么任务的中医聚到会议室里看大屏。
坐在桌子前面的是郭新方。
江寒则带着几个实习生坐在后面。
尽管如此，但马昆和其他医生感到，江寒的气场是越来越强了。
郭新方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显得很拘谨。
这氛围很怪异。
就如同郭新方是个小皇帝在前面坐着。
江寒则是垂帘听政！
郭新方如同是个木偶，线在江寒手里牵着。
第一名患者进来了，妻子陪着他。
患者一脸痛苦，坐下就弯着腰。
郭新方看了一眼患者，面色青白，额头出汗。
切脉。
“脉细浮，表里皆虚。”
看舌，苔黄而厚腻。
患者无力道：“我下腹发胀，发痛。主要是尿道不通给憋的。”
患者妻子说：“他这病有半年多了，开始是尿不净，后来干脆尿不出来。我怀疑他得了那种不干不净的病！”
患者生气了：“医院不是说了嘛，我没有那种病！”
患者到市一院做了B超，CTU，全消化造影等检查。
诊断结果是：输尿管底端狭窄。
市一院要求患者住院手术治疗。
手术方案是：扩张尿道狭窄处，放置输尿管支架。
患者一听吓坏了，这还得了，万一手术不成功，岂不是毁了他的幸福生活。
在其他部位还可以考虑，这个地方，风险太大了。
因此，他们抱着一线希望来到省医，看看中医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郭新方说道：“你们来对了，这病，好治，根本不用做手术。”
患者听后，如释重负，终于不用手术了。
“小便不通，主要是肾气不足啊。邹康，肾司二便，你知道吗？”
郭新方此时考起了邹康。
江寒心里乐了，看来，郭新方也是好为人师啊。
邹康点头，随即摇头，十分配合地表示不知道。
郭新方满意地点点头：“尿液的形成是肾的气化作用的结果，其贮藏和排泄虽在膀胱，但有赖于肾的气化。大便的排泄虽属于大肠的传化功能，但其调控也与肾的气化作用密切相关。肾气充足，气化正常，二便通利，开合有度；肾虚气化失常，则可出现尿频、遗尿、失禁、尿闭，以及大便不通或滑落不禁等症。这就叫肾司二便。”
哇，讲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邹康等几个实习生都鼓起掌来。
患者也跟着鼓起掌来。
虽说方子还没开，病还没开始治，毕竟是有希望了。
否则，就要在关键部位挨上几刀了。
马昆在会议室里看着录像，说道：“郭新方进步很快啊。都是江寒带的好啊。”
齐明建等一帮老医生也在看，感到郭新方确实不错。
有的人能把理论背下来，但一到具体的病人，就蒙圈了，啥也看不出来。
就从刚才郭新方的诊断过程来看，做得相当不错，分析得也是明白透彻。
马昆刚才的话，却让大家一阵恍惚。
一个住院医进步很快，居然是因为一个实习生带的好！
这让自己还有这帮老医生，情何以堪！
听到掌声，郭新方高兴了，接着说道：
“治病先治肾，补而通之。用滋肾丸，一次6到9克，一日三次。”
齐明建听了说道：“滋肾丸，滋肾通热，化气通关，可以热蕴膀胱，主治小腹胀满，尿闭不通。这药，开得好！”
各个医生也都随声附和。
郭新方说完，扭头朝江寒道：“江医生，你看这样可以吧？”
虽说是带着请教的意思，但一股得意溢于言表，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炫的成分。
江寒说道：“辩证不错，用方不妥！”
郭新方面色一滞，本以为会得到江寒的表扬呢，哪知道是表扬一半、批评一半。
先扬后抑！
不免有些压抑。
患者早就注意到坐在郭新方后面的江寒了。
明显是个实习生嘛，你难道不应该是乖乖听着吗？
不过，刚才那个医生回头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医生开方子，还要征求一个实习生的意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